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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訪吸血鬼 第五節(1/2)

安妮·賴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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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動人心魄的時候來到了。街道寂靜無聲,我們已經遠離了舊城的主要區域,接近城牆了。這裡沒有燈火,只有一個窗口閃現著燈光,還有遠處傳來的笑聲。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們身邊也一個人沒有。河上突然吹來一陣輕風,夜間的熱氣在升高。萊斯特在我跟前,安靜得就像石頭做的一樣。一長排低矮的尖頂房屋上方,現出大片大片櫟樹的輪廓。黑暗中,櫟樹搖曳,在低垂的星空下瑟瑟作響。這一刻,痛苦消失了,惑沒有了。我閉上眼睛,傾聽風在吹,河裡的水在輕聲急速地淌。只這一刻,就足夠了。我知道這不會持續多久的,會很快飛離我,就像我的臂膀被扯下了一塊,而我會去追逐它,比任何一個上帝的臣民都更加無助,更加努力地要找回它。於是,當這一刻結束的時候,從夜籟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一記鼓聲,說著:‘去做你本要做的事,這是一種體驗,去做本要做的事。’這一刻便消失了。我就像旅館客廳裡的那個女子,茫然不知所措地等待著別人的示意。我對萊斯特點點頭,他也對我點點頭。‘對你來說,痛苦是非常可怕的,’他說道。‘你對痛苦的覺和別人的完全不同,因為你是血鬼。你不想再這樣下去。’“‘不,’我說,‘我還會有對她那樣的同情心,與她那樣的情融,暈暈乎乎,像陶醉在舞步中。’“‘行了,’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要回避,跟我來。’“他領著我迅速穿過街道。每次我一猶豫,他就轉過身,伸手拉我的手,嘴邊始終帶著微笑。我覺得他的神態很奇特,就和那天晚上我還生為人時他來告訴我要把我變為血鬼時的神態一樣。‘惡只是一種觀點,’他輕聲說道。‘我們永生不死,面前是無盡的美事,這種美事是良心無法欣賞的,而人體驗過後都是會後悔的。上帝殺生,我們也殺生;他一視同仁,對最富的和最窮的都一樣,我們也是這樣。上帝的臣民都和我們不一樣,沒有人比我們更像上帝。我們是惡的天使,沒有被閉在討厭的地獄裡,而是在他的土地上,在他的王國裡漫遊。今晚我要找個孩子。我就像個母親…我要一個孩子!’“我應該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可我不知道。他搞得我糊糊的,我被他玩於股掌之間,就像做人的時候一樣,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對我說:‘你的痛苦要結束了。’“我們來到一條窗戶裡都亮著燈的街道。這裡都是寄宿房屋,供水手、船工們住。我們進了一個很窄的門,來到一條石頭通道。我聽見自己呼哧呼哧地著氣。他順牆慢慢往前走著,影子出現在一個亮燈的門口,旁邊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他們低著頭,低語聲像幹樹葉在沙沙作響。‘那是什麼?’他回來的時候我走近他問道,生怕這種興奮會突然消失。我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天和巴貝特對話時的噩夢景象,孤獨一下子冰寒徹骨。‘她在那兒!’他說道,‘你傷的那個,你的女兒。’“‘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你救了她,’他小聲說,‘我知道。你為她和她母親把窗戶大開著,人們在街上路過就把她帶到了這裡。’“‘那個孩子,那個小女孩!’我倒一口冷氣。這時他帶我進了那個門,來到那間很長的病房的盡頭。這裡面全是木頭,每張上有個孩子,身上蓋著一條窄小的白被單。房間盡頭點著一支蠟燭,一個護士趴在一張小桌上。我們穿行於兩排鋪之間的通道。‘垂死的孩子,孤兒,’他說,‘傳染了瘟疫,發著燒。’他止住了步。我看見那個小女孩躺在上。然後,那個男人過來了,小聲和萊斯特說著話,表現出對這些睡著的小東西很小心的樣子。這時,另一個房間傳來哭聲,護士起身匆匆離去。

“這時,醫生彎把孩子裹在被單裡,萊斯特則從袋裡拿出錢,放在腳。醫生說我們能來領她真是太好了,這裡的大多數孩子都是孤兒。他們都是坐船來的,有的年齡太小,說不清哪個是自己母親的屍體。他以為萊斯特是孩子的父親。

“一會兒功夫,萊斯特已經帶著她來到街上跑起來了。被單的白,在他那深的上衣和斗篷的映襯下格外耀眼。我在他身後跟著跑的時候,即便是在我這同類人的眼裡,那塊被單有時都像是沒有人拿著一樣飛行於黑夜中,像一件隨風而動的飛行物,像一片直立的葉子,沿著一條通道疾駛著,乘風飛行。最後,當我們接近阿爾默廣場的燈光時我才趕上了他。孩子扛在他的肩上,臉蒼白。但儘管她已枯竭得快要死掉了,兩頰依然飽滿得像李子一樣。這時她睜開了眼睛,確切地說,是眼皮向後閃了一下,那彎曲的長睫之間透出一道白。‘萊斯特,你在幹什麼?你要把她帶到哪去?’我問道。可我心裡其實很清楚,他在直奔旅館,要把她帶到我們的房間去。

“那兩具屍體還和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一具屍體很規矩地躺在棺材裡,像是殯葬工整理過的一樣;另一具還在桌旁的椅子上。萊斯特與它們擦身而過,就像沒看到一樣。我入地注視著這一切。所有的蠟燭都燒盡了,屋裡只有月光和街上的燈光。我能看見他那冰冷閃光的輪廓,看著他把孩子放在枕頭上。‘到這兒來,路易,你還沒喝夠,我知道你還沒有。’他對我說著,語氣那麼平靜、有力,一晚上都這樣。他來拉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有力。‘你看她,路易,她看上去多麼飽滿,多麼甜美,好像死神也無法奪走她的鮮。她的生命力十分強烈!他可以雕刻出她那小巧的雙和圓鼓鼓的雙手,卻無法使她枯萎!你該還記得,當你看到她在那個房間裡時是如何想要她的。’我表示反對,我不想殺她,我昨晚也沒想過要殺她。然而我突然想起了兩個矛盾的方面,於是被痛苦撕裂著:我想起了她那強有力的心跳,我曾那樣地渴望它。那渴望是那樣的強烈,以致我趕緊轉過身背朝著上的她。要不是萊斯特緊抓著我,我就跑出房間了;我同時又想起了她母親的臉,想起他進屋時,我扔下孩子時那一刻的恐懼。不過,他現在沒有嘲笑我,只是使我更糊塗了。‘你要她,路易。你知道嗎,你一旦得到她,那麼你想要誰都可以。你昨晚想要她,但是退卻了,那就是為什麼她沒有死。’我覺他說的話是對的,我又有了貼緊她、聽她心跳時那份心醉神覺。‘她的生命力太強了…她的心臟不肯放棄,’我對他說。‘她那麼強嗎?’他笑了笑,把我拉到他跟前。‘殺了她吧,路易,我知道你要她。’我照他說的去做,走近邊,看著她。她的脯隨著呼稍稍起伏著,一隻小手纏在那長長的金黃頭髮裡。我難以忍受了,看著她,想讓她不死,想要她;我越看,越能受到她的肌膚,不由自主地將胳膊伸向她背後,把她托起來,撫摸著她柔軟的脖子。柔軟,柔軟,這就是她,非常柔軟。我試圖說服自己,最好還是讓她死——她會怎麼樣呢?——但這都是自欺欺人的念頭。我要她!於是,我摟她過來,抱在懷裡。她滾燙的臉頰貼著我的臉,頭髮披灑在我的手腕上,輕拂著我的眼皮,使我受到孩子芬芳的香味和生命的搏動。儘管她病得很重,我依舊能受到這些。這時她呻起來,在昏睡中動了動。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在她醒來之前殺了她。我咬住她的喉嚨。這時,我聽到萊斯特奇怪地對我說:‘只要開個小口子,她的喉嚨很細。’於是我照他說的做了。

“我不想再給你講述一遍那種覺,只說一點,我又像以前一樣深深投入了。每次殺人都是這樣,只是這次投入得更深。我不由得雙膝跪下,半躺在上,一直把她的血乾。那顆心又在咚咚地跳著,不肯慢下來,不願放棄。我繼續著,我的本能在等待,等待心跳慢下來,那將意味著死亡。這時,萊斯特突然一把把我從她身上拽開。‘可她還沒死,’我低語道。然而一切到此為止了,黑暗中房間裡的傢俱清晰可辨。我呆呆地坐在那兒,盯著她,無力動彈,頭靠在頭上,手重重地壓著天鵝絨單。萊斯特抱過她,對她說著話,還喊著一個名字。‘克勞迪婭,聽我說,醒醒,克勞迪婭。’他的聲音很輕柔。他把她從臥室抱到了客廳,我幾乎聽不清他說的話了。‘你病了,聽見我的話了嗎?你要按我說的去做才會好起來。’他停下不說了。這一刻我醒悟過來,意識到了他在幹什麼。他把自己的手腕切開,遞給她,她便喝起來。‘對了,親愛的,多喝點,’他對她說道,‘喝了就會好起來。’“‘該死的!’我大喊一聲。他睜著發怒的眼睛對我噓了一聲。他坐在沙發上,而她緊緊地趴在他的手腕上。我看到她那白白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他的脯一鼓一鼓地著氣,臉扭曲的樣子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然後他發出一聲呻,又輕聲對她說,讓她接著喝。當我從門口向他面前挪動時,他又生氣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我要殺了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萊斯特?’我小聲地說道。他現在想把她推開,可她不肯鬆手。她緊抓著他的手指和胳膊,把手腕往嘴邊送,口裡發出一聲嘟噥。‘停下,停下!’他對她說道。顯然,他很痛苦。他掙脫開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她的牙齒急切地想夠到他的手腕,但夠不著。然後,她用她那無的驚奇目光看著他。他往後退了退,手還搭著她的肩,不讓她動。接著,他迅速給手腕包了一塊手絹,離開她去把鈴繩猛地拉了一下,眼睛始終盯著她。

“‘你幹什麼,萊斯特?’我問他,‘你都幹了些什麼?’我看著她。她很鎮靜地坐在那裡,已經完全恢復了活力,不再蒼白,也毫不虛弱了,兩腿平伸著放在玫瑰地毯上。她那柔軟單薄的白罩衫就像小身體上裹著的一件天使外衣。她正望著萊斯特。‘再不要,’他對她說,‘再不要衝著我來,你明白嗎?不過我會教你怎麼做!’我想讓他看著我,回答我問他的問題。他一把把我甩開,使的勁很大,把我甩到了牆上。這時有人敲門。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我剛一伸手抓住他,他就轉身給了我一下,動作快得我都看不清。等我看清的時候,我自己已經被打得趴在了椅子上。他呢,正在門口開門。‘是的,請進,這兒出了點事。’他一邊對那個年輕的男僕說,一邊關上門,然後從身後襲擊了他。男僕還未來得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完了。他跪下身血的時候,招手叫孩子過去。孩子從沙發上下來,跪在他跟前,接過遞給她的手腕,迅速拉開襯衫袖口。她先是啃了一口,像是要把他的吃掉。萊斯特教給她該怎麼做,然後鬆了口,讓她接著,自己則在一邊看著男僕的脯,一到時間就趕緊說:‘別了,他馬上就死了…決不能在心跳停止後繼續,那樣你會生病的,會病死,明白嗎?’不過她已經喝足了,便緊挽著他,和他一起伸直了腿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男僕幾秒鐘內就死了。我到睏乏、厭倦。這一夜像是過了一千年一樣。我坐在那裡注視著他們。孩子往萊斯特身旁靠了靠。他摟著她,讓她依偎在他懷裡。她那漠然的目光依然盯著那具屍體,然後抬起頭看著我。

“‘媽媽在哪裡?’孩子細聲問道。她的嗓音和她的外貌一樣都很優美,像銀鈴一般清脆。她很人,很,眼睛和巴貝特的一樣,大而明亮。你知道,我不大懂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呆住了。萊斯特站起身,把她從地上抱起,向我走過來。‘她是我們的女兒,’他對我說。‘你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他又微笑著對她說。然而他的笑是冰冷的,好像在開一個恐怖的玩笑。然後他信心十足地看了看我,把她推給了我。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把她摟在懷裡,再一次覺到她是那樣的柔軟,水靈靈的皮膚像溫熱的水果皮,像陽光暖熱了的李子。她看著我,明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信任和好奇。‘這是路易。我叫萊斯特,’他對她說著,在旁邊坐了下來。她四下看了看,說這房間很漂亮,非常漂亮,不過她要找媽媽。他拿出自己的梳子,給她起頭來。他一邊梳,一邊用手抓住頭髮,免得拉疼了她。她的頭髮梳理開了,就像緞子一樣。她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現在,她的眼裡閃耀著血鬼的冷光,眼神完全是成女人的眼神;她像我們一樣,變得潔白、乾瘦,不過她的體形不會變。我這時明白了萊斯特有關死亡的論點,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摸了摸她的脖子,兩道刺破的傷口還有點滲血。我從地上拾起萊斯特的手巾,輕輕在她脖子上壓了壓。‘你媽媽把你留給我們了,她要你快樂,’他說道,語氣裡帶著他那慣有的無比自信。‘她知道我們會使你快樂的。’“‘我還要,’她眼睛看著地上的屍體說。

“‘不行,今晚不行了,明晚吧。’萊斯特說著走過去從棺材裡取出那個女人。孩子從我身上下去,我也跟了過去。她站在那裡,看著萊斯特把兩個女人和男僕放上,給他們蓋上被子。‘他們病了嗎?’孩子問。

“‘是的,克勞迪婭,’他說,‘他們病了,死了。知道嗎,我們了他們的血,他們就死了。’他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我站在他們面前,深深被她住了,為她的轉變,為她的每個舉動著。她不再是孩子,而是個小血鬼。‘路易準備離開我,’萊斯特說著,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她的臉上,‘他原打算走的,但現在他不走了,因為他要留下來照顧你,使你快樂。’他又看著我說:‘你不會走了,對吧,路易?’“‘你這個混蛋!’我低聲對他說了一句。‘你這個魔鬼!’“‘你竟當著女兒的面說這種話,’他說。

“‘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她清脆地說,‘我是媽媽的女兒。’“‘不,親愛的,你不再是媽媽的孩子了。’他對她說著,瞥了一眼窗戶,然後關上臥室的門,用鑰匙上了鎖。‘你是我的女兒,路易的女兒,我們的女兒,你明白嗎?好了,現在你和誰睡?和路易還是和我?’然後他看了看我說:‘或許你該和路易睡,我累了…我脾氣不太好。’”血鬼住了口。男孩一言不發,最後低聲說道:“一個小血鬼!”血鬼猛地抬了一下眼,像是受了驚,不過身子一動未動。他瞪著那個錄音機,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男孩看帶子快完了,趕緊打開公文箱,又拿出一盒帶子,笨拙地放進磁帶艙。他看著血鬼,按下錄音鍵。血鬼沉著臉,顯得很疲憊,顴骨更突出,發光的眼睛更大了。他們是天黑的時候開始進行的,舊金山的冬夜,天很早就黑了,現在已是晚上近10點了。血鬼伸了伸,笑了笑,平靜地說:“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那麼他對小女孩這麼做就是為了把你留住?”男孩問。

“很難講,這只是一種說法。我相信,萊斯特這種人是不願意考慮或談論自己的動機或信念的,即便是對自己都不談。他是那種只知道做的人,只有在巨大力量的促動下,才會開口說出自己的生活方式與思路。那晚他所做的就是這麼回事,他被力量驅使著去探尋,甚至為自己探尋自己生存的原因。把我留下,這無疑是驅使他的一種力量。不過我現在回過頭想想,他自己也想知道為什麼要殺人,想了解自己的生命。在談論自己深信不疑的想法時,他也還不完全真正瞭解這些想法。不過他確實想讓我留下,和我一起的生活是和他獨自一人的生活完全不同的。而且,我對你說過,我總是很小心,從不把任何財產過到他的名下,這使他十分惱火。在這一點上,他說服不了我。”血鬼突然大笑一聲。

“看看他讓我乾的其他所有事情!多奇怪。他可以讓我殺一個孩子,卻無法拿走我的錢。”他搖搖頭。

“不過,”他說“你可以看得出來,這確實不是貪心。是因為對他的恐懼,才使我在錢上對他毫不鬆手的。”

“你說他的口氣像是他現在已經死了,說起他時你總用過去式。他死了嗎?”男孩問道。

“我不知道,”血鬼說“我想也許是吧。我後面會講到這個的。我們剛才說到克勞迪婭,對吧?關於萊斯特那晚上的動機,我還有話要說。你知道,萊斯特不信任任何人。他像貓科動物,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一個孤獨的食獸。那晚上他和我有過一些,講了一些真話,這某種程度上暴了他自己。他不再使用嘲的口氣,不再表現出居高臨下的態度,有那麼一會兒,他忘卻了他那永久的惱怒。這對萊斯特來說,是一種暴。當我們單獨站在黑暗的街道時,我到一種溝通,一種我死以來從未有過的思想。我認為他把克勞迪婭引進血鬼的領域是為了復仇。”

“是復仇,不僅對你也對這個世界,”男孩試探地說。

“是的,萊斯特的所有動機都離不開復仇。”

“這起源於他的父親?起源於上學的事吧?”

“我不知道,我拿不準,”血鬼說。

“還是讓我接著講吧。”

“嗯,請繼續講下去,請你繼續講。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才10點。”男孩說著,給他看了看錶。

血鬼看了看錶,又對男孩一笑。男孩臉大變,變得煞白,像是受了某種驚嚇。

“你還怕我嗎?”血鬼問道。

男孩什麼也沒說,只是稍稍從桌邊朝後縮了縮,身子得直直的,雙腳在光滑的地板上往前蹭了蹭,又縮了回來。

“如果你不害怕,那我會覺得你很傻,”血鬼說。

“不過別害怕。我們繼續講吧?”

“好的。”男孩說著指了指機子。

“嗯,”血鬼開口道“你可以想象,我們的生活因為有了克勞迪婭而發生了很大變化。她的體已經死了,但她的知覺像我一樣被喚醒了。我對她的所有跡象都很關注,但好幾天以後,我才瞭解到我是多麼需要她,多麼願意和她談,和她在一起。起先,我只是保護她免受萊斯特的傷害。每天早晨,我帶著她進我的棺材,儘可能不讓她遠離我。我這樣和她總在一起,正是萊斯特所期望的,因而看不出他會傷害她。‘目睹一個孩子捱餓是很可怕的,’他對我說,‘血鬼捱餓就更加恐怖。’他還說,要是他把她鎖起來讓她死的話,巴黎的人都會聽到她的尖叫聲。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把我留在身邊。我不敢一個人逃走,更不敢想帶克勞迪婭一同冒險。她還是個孩子,需要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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