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秋公羊傳註疏 桓公卷五起七年盡十八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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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也。惡乎近？近乎圍也。（地而言來者，明近都城，幾與圍無異。不解戰者，從下説可知。o惡，音烏。明近，附近之近。幾，音祈。）[疏]“近也”至“圍也”o解雲:近，讀如附近之近。國，讀如圍。言兵圍都城相似，故言近乎圍也。考諸古本，圍皆作“國”字，而舊解以國為圍。

此偏戰也。何以不言師敗績？（據十三年師敗績。偏，一面也。結定地，各居一面，鳴鼓而戰，不相詐。）[疏]注“據十”至“相詐”o解雲:即龍門之戰“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是也。

內不言戰，言戰乃敗矣。（《秋》正於魯。戰者，敵文也。王者兵不與諸侯敵，戰乃其已敗之文，故不復言師敗績。魯不復出主名者，兵近都城，明舉國無大小，當戮力拒之。o不復，扶又反，下同。戮，音六，又力反，字亦作<力>。）十有一年，，正月，齊人、衞人、鄭人盟於惡曹。（月者，桓公行惡，諸侯所當誅，上三國來戰於郎。今復使微者盟，故為魯懼，危錄之。o行，下孟反。屬，音燭。今復，扶又反，下“故復”同。為，於偽反。）[疏]注“月者”至“錄之”o解雲:正以微者盟例合時，今而書月，故須解之。

夏，五月，癸未，鄭伯寤生卒。（o寤，吾故反。）秋，七月，葬鄭莊公。（莊公殺段，所以書葬者，段當國，本當從討賊辭，不得與殺大夫同例。）[疏]注“莊公”至“同例”解雲:《秋》之例，君殺無罪大夫，皆去其葬，即成十年“晉侯孺卒”注云“不書葬者，殺大夫趙同”等是。今段有罪，故莊公書葬也。然則此言不得與殺大夫同例者，謂不得與殺無罪大夫同例耳。

九月，宋人執鄭祭仲。祭仲者何？鄭相也。（不言大夫者，見持國重。o相，息亮反。見，賢遍反，下同。）[疏]“祭仲者何”解雲:言無罪，聽脅立篡；言有罪，褒而稱字，故執不知問。

何以不名？賢也。何賢乎祭仲？（據身執君出，不能防難。o防難，乃旦反，下同。）以為知權也。（權者，稱也。所以別輕重，喻祭仲知國重君輕。君子以存國，除逐君之罪，雖不能防其難，罪不足而功有餘，故得為賢也。不引度量者，取其平實以無私。o稱，尺證反。別，彼列反。）其為知權奈何？古者鄭國處於留，先鄭伯有善於鄶公者，通乎夫人，以取其國而遷鄭焉。（遷鄭都於鄶也。o鄶，古外反。）而野留（野，鄙也。傳本上事者，解宋所以得執祭仲，因以為戒。）莊公死已葬，祭仲將往省於留，塗出於宋、宋人執之。（宋人，宋莊公也。）謂之曰:“為我出忽而立突。”（突，宋外甥。o為，於偽反，下注“為突”、“非能為突”、“為賂”、“為突歸”、“為承”同。）祭仲不從其言，則君必死，國必亡。（祭仲死，而忽a5為突所驅逐而出奔，經不書忽奔，見微弱甚。是時宋強而鄭弱，祭仲探宋莊公本弒君而立，非能為突，將以為賂動，守死不聽，令自入，見國無拒難者，必乘便將滅鄭，故深慮其大者也。o令自，力呈反，下同。便，婢面反。）[疏]注“祭仲死”至“者也”o解雲:下十五年“秋，九月，鄭伯突入於櫟”傳雲“櫟者何？鄭之邑。曷為不言入於鄭？未言爾。曷為末言爾？祭仲亡矣。然則曷為不言忽之出奔？言忽為君之微也。祭仲存則存矣，祭仲亡則亡矣”者是。注“祭仲探宋莊公本弒君而立”者。在桓二年。

從其言，則君可以生易死，國可以存易亡，少遼緩之。（宋當從突求賂，鄭守正不與，則突外乖於宋，內不行於臣下，遼假緩之。）[疏]“君可以生易死”o解雲:謂易去死也。o“國可以存易亡”o解雲:易去亡也。

則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是不可得則病，（使突有賢才，是計不可得行，則己病逐君之罪。）[疏]“則突可故出”o解雲:突可以此之故出之也。o“而忽可故反”o解雲:言忽可以此之故而反之也。o“是不可得則病”o解雲:言己終能出突而反忽，則為權之成；若不能如是，乃為其病矣。

然後有鄭國。（己雖病逐君之罪，討出突，然後能保有鄭國，猶愈於國之亡。）[疏]“然後有鄭國”o解雲:言突有賢才，己計不行，雖然，仍須勉力討之。令忽有國雖費功力，猶愈於國之亡也。

古人之有權者，祭仲之權是也。（古人，謂伊尹也。湯孫大甲驕蹇亂德，諸侯有叛志，伊尹放之桐宮，令自思過，三年而覆成湯之道。前雖有逐君之負，後有安天下之功，猶祭仲逐君存鄭之權是也。o大，音泰。）[疏]注“古人”至“之道”o解雲:出《書序》。《長義》雲“若令臣子得行，則閉君臣之道，啓篡弒之路”解雲:權之設，所以扶危濟溺，舍死亡無所設也。若使君父臨溺河井，寧不執其發乎？是其義也。

權者何？權者反於經，然後有善者也。權之所設，舍死亡無所設。（設，施也。舍，置也。如置死亡之事不得施。）[疏]“權者何”o解雲:言正，逐君立庶；言不正，今又言權，故執不知問。行權有道:自貶損以行權，（身蒙逐君之惡，以存鄭是也。）不害人以行權。（己納突，不害忽是也。）殺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君子不為也。（祭仲死則忽死，忽死則鄭亡。生者，乃所以生忽存鄭，非苟殺忽以自生，亡鄭以自存。反覆道此者，皆所以解上死亡不施於己。宋不稱公者，脅鄭之篡，首惡當誅，非伯執也。祭仲不稱行人者，時不銜君命出使，但往省留耳。執例時，此月者，為突歸鄭奪正，鄭伯出奔。o覆，芳服反。使，所吏反。）[疏]注“皆所”至“於己”o解雲:言上闢死闢亡，皆為忽故也。o注“宋不”至“執也”o解雲:決成十五年“晉侯執曹伯歸於京師”稱爵也。即僖四年傳雲“稱侯而執者，伯討也。稱人而執者，非伯討”是也。o注“祭仲”至“留耳”o解雲:決定六年“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犁”之屬稱行人也。o注“執例時”者。o解雲:即祁犁言秋是也。而僖十九年六月“己酉，邾婁人執曾阝子用之”而書者，彼注云“者，魯不能防正其女，以至於此，明當痛其女禍而自責之”然則凡執例時，而在月下者，皆當文有解。

突歸於鄭。突何以名？（據忽復歸於鄭，俱祭仲所納，系國稱世子，不但名也。）[疏]注“據忽”至“名也”o解雲:即十五年“鄭世子忽復歸於鄭”是。

挈乎祭仲也。（挈，猶提挈也。突當國，本常言鄭突，明祭仲從宋人命，提挈而納之，故上繫於祭仲。不繫國者，使與外納同也。時祭仲勢可殺突，以除忽害而立之者，忽內未能懷保其民，外未能結款諸侯，如殺之，則宋軍強乘其弱，滅鄭不可救，故少遼緩之。o挈，苦結反，提挈也。）[疏]注“明”至“同也”o解雲:言與外納同者，即系祭仲言於鄭是也。言似僖二十五年“楚人圍陳，納頓子於頓”文十四年“晉人納接於邾婁”之屬是也。

其言歸何？（據小白言入。）[疏]注“據小白言入”o解雲:即莊九年“齊小白入於齊”是也。

順祭仲也。（順其計策，與使行權，故使無惡。）[疏]注“順其”至“無惡”o解雲:下十五年傳例雲“歸者出入無惡”故言此。

鄭忽出奔衞。忽何以名？（據宋子既葬稱子。）[疏]注“據宋”至“稱子”解雲:僖九年三月“宋公御説卒”

“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巳下。

“盟於葵丘”是也。若然，案彼經文，宋公御説三月卒，夏則公會宋子於葵丘，計應未葬，故注云“宋未葬不稱子某者，出會諸侯，非居屍柩前，故不名也”此雲“宋子既葬稱子者，謂以其非居屍柩之前，故作已葬之稱。而單言子，況此鄭忽之父，久巳葬訖而反名，故難之。

《秋》伯子男一也，辭無所貶。（《秋》改周之文，從殷之質，合伯子男為一，一辭無所貶，皆從子，夷狄進爵稱子是也。忽稱子，則與《秋》改伯從子辭同，於成君無所貶損，故名也。名者，緣君薨有降既葬名義也，此非罪貶也。君子不奪人之親，故使不離子行也。王者起所以必改質文者，為承衰亂救人之失也。天道本下，親親而質省；地道敬上，尊尊而文煩。故王者始起，先本天道以治天下，質而親親，及其衰敝，其失也親親而不尊；故后王起，法地道以治天下，文而尊尊，及其衰敝，其失也尊尊而不親，故復反之於質也。質家爵三等者，法天之有三光也。文家爵五等者，法地之有五行也。合三從子者，制由中也。o省，所景反。）[疏]注“夷狄”至“名也”o解雲:襄二十九年“吳子使札來聘”哀十三年“公會晉侯及吳子於黃池”之屬是也。o注“名者”至“義也”o解雲:言君薨稱子某，既葬稱子者，正以既葬稍殺，故不得名也。然則初薨所以名者，降於既葬也。今鄭忽書名者，緣君薨而名之義也。o注“天道本下，親親而質省”者巳下至“反之於質”皆出於《樂説》文。o注“質家爵三等，法天之有三光也”巳下。皆《秋説》文也。

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於折。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以俠卒也。輒發傳者，無氏嫌貶也。所以不卒柔者，深薄桓公，不與有恩禮於大夫也。盟不者，未命大夫盟會用兵，上不及大夫，下重於士，罰疑從輕，故責之略。蔡侯稱叔者，不能防正其姑姊妹，使於陳佗，故貶在字例。o折，之設反，又時設反；一本作“析”思歷反。）[疏]“柔者何”o解雲:言大夫，經不言氏；言微者，而書其名，故執不知問。o注“以俠卒也”o解雲:隱九年“俠卒”傳雲:“俠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彼注云“以無氏而卒之也”然則此亦無氏而書見，故知未命之大夫也。o注“輒發”至“貶也”o解雲:凡內大夫不書氏有二義；若未命大夫亦無氏，而此與俠是也；貶者亦無氏，即無駭與之是也，故此注云“無氏嫌貶也”o注“所以”至“夫也”o解雲:道俠之卒當隱公之世，故得書之。o注“盟不”至“之略”o解雲:《秋》之例，不信者，下十二年“及鄭師伐宋。丁未，戰於宋”是其違信矣。不者，正以未命大夫，故責之略也。o注“蔡稱”至“字例”o解雲:正以隱八年“蔡侯考父卒”故有其姑姊妹於陳侯佗之事。在上六年。

公會宋公於夫童。（o夫童，音扶；下音鍾，又如字，《左氏》作“夫鍾”）冬，十有二月，公會宋公於闞。（o闞，口暫反。）十有二年，，正月。

夏，六月，壬寅，公會紀侯、莒子盟於毆蛇。（o毆蛇，丘於反，又音曲侯反。蛇，音移，又音池。《左氏》作“曲池”）秋，七月，丁亥，公會宋公、燕人盟於丘。（o燕，音胭。）八月，壬辰，陳侯躍卒。（不書葬者，佗子也。佗不稱侯者，嫌貶在名例，不當絕，故復去躍葬也。o躍，予若反。佗子，大何反。故復，扶又反，下同。去，起呂反。）公會宋公於郯。（o郯，音談，二傳作“虛”）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於龜。o丙戌，公會鄭伯盟於武父。（o父，音甫。）丙戌，衞侯晉卒。（不蒙上者，《秋》獨晉書立記卒耳。當蒙上，與不嫌異於篡例，故復出明同。）[疏]注“不蒙”至“明同”o解雲:《秋》之例，篡不明者，至卒時合去以略之，即僖二十四年冬“晉侯夷吾卒”；襄十八年冬十月“曹伯負芻卒於師”之屬是也。若其篡明，有立、入之文者，不嫌非篡，故不勞去，即僖十七年冬十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莊二十一年“夏，五月，辛酉，鄭伯突卒”之屬是也。今此衞侯晉亦隱四年有立文，不嫌非篡，當。若不重言丙戌，則嫌不蒙上，以其篡故略之，是以重言丙戌以明嫌也。而言獨晉書立者，鄭突、齊小白皆上有人文，不言立，故言獨。

十有二月，及鄭師伐宋。丁未，戰於宋。戰不言伐，此其言伐何？闢嫌也。惡乎嫌？嫌與鄭人戰也。（時宋主名不出，不言伐，則嫌內微者與鄭人戰於宋地，故舉伐以明之。宋不出主名者，兵攻都城，與郎同義。o惡乎，音烏，十三年傳同。）[疏]注“宋不”至“同義”解雲:上十年“來戰於郎”注云“魯不復出主名者，兵近都城，明舉國無大小，當戮力拒之”是也。

此偏戰也。何以不言師敗績？內不言戰，言戰乃敗矣。

[疏]“此偏”至“敗矣”o解雲:上十年郎戰之下巳有此傳，今復發之者，上經來戰於魯，此則往戰於宋，嫌其異，故明之。

十有三年，，二月，公會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衞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曷為後？（據鞍之戰先書。o鞍，音安。）[疏]注“據鞍”至“書”o解雲:成二年六月癸酉云云“及齊侯戰於鞍”是也。

恃外也。其恃外柰何？得紀侯、鄭伯，然後能為也。（得紀侯、鄭伯之助，然後乃能結戰以勝。君子不掩人之功，不蔽人之善，故後以明之。o勝，詩證反。蔽，必婢反。）內不言戰，此其言戰何？（據公敗宋師於菅。o菅，古顏反。）[疏]注“據公”至“於菅”解雲:在隱十年。

從外也。（從外諸侯相與戰例。）曷為從外？（據戰於宋，不從外言敗績。）[疏]注“據戰”至“敗績”o解雲:即上十二年也，於時有鄭人不書敗績之文矣。

恃外，故從外也。（明當歸功於紀、鄭，故從紀、鄭言戰。）何以不地？（據在下句。）[疏]注“據在下句”o解雲:即下雲“郎亦近矣，郎何以地”近也。惡乎近？近乎圍。郎亦近矣，郎何以地？郎猶可以地也。（郎雖近，猶尚可言其處。今親戰龍門，兵攻城池，尢危，故恥之。績，功也。非義不戰，故以功言之。不言功者，取其積聚師眾，有尊卑上下次第行伍，必出萬死而不奔此，故以自敗為文，明當坐也。燕戰稱人，敗績稱師者，重敗也，戰少而敗多。言及者，明見我為主，故得汲汲敗勝之文。o處，昌慮反。行，户郎反。）[疏]“郎猶可以地也”o解雲:即上十年“齊侯、衞侯、鄭伯來戰於郎”是也。。o注“郎雖”至“其處”o解雲:謂郎雖在郊內，仍非攻城，猶可以舉其地。o注“今親”至“恥之”o解雲:《秋説》雲“龍門之戰，民死傷者，滿溝也”者，主説此經，故知之。o注“績功”至“不戰”o解雲:凡書兵者，正得奉王命伐無禮，乃有戰事，故言非義不戰。o注“必出萬死”o解雲:若武王萬民致死而定天下之類。o注“燕戰”至“敗也”o解雲:蓋師不盡戰，故言戰少；敗時悉走，故言敗多。而莊二十八年“齊人伐衞，衞人及齊人戰，衞人敗績”傳即據此經雲“敗者稱師，衞何以不稱師？未得乎師也”彼注云“未得成列為師也。詐戰不言戰，言戰者，衞未有罪，方使衞主齊見直文也”者是。

三月，葬衞宣公。（背殯用兵而月，不危之者，衞弱於齊、宋，不從亦有危，故量力不責也。o背殯，音佩，後“背殯”皆放此。）[疏]注“背殯”至“責也”o解雲:隱三年傳雲“當時而不，正也。當時而，危不得葬也”然則衞宣公去年十一月卒，至今年三月，正當五月之際，而又背殯用兵，宜書以見危，而不者，正以量力不責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