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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大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儘管依舊有些倉促,但比起那個相識不過一天,連對方父母親人都不曾見過,就閃電成親的故事,無疑還是要好上許多的。
為了成婚,許嬌容專門請工匠將老宅拾掇了一下,二進的宅子雖然小了些舊了些,但用來成親還是足夠了。
時間悄然逝,轉眼已是三天之後。
許仙家的老宅子外,披紅掛綵,鞭炮齊鳴。
肖宇打開直播間,望向鏡頭,“幾天不見,小夥伴們有沒有想我啊。”直播間裡的人數頓時開始飛增,如果一滴冷水落入油鍋,彈幕也開始暴漲——“嗚嗚,主播大大總算是想起我們了。”
“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就看你能不能發現。”
“別說話,吻我!”
“果然是白娘子與許仙要成婚了。”
“越來越覺得許仙配不上白娘子~~”
“夠了啊,人家你情我願,招誰惹誰了,或許就有鮮花喜歡在牛糞上呢。”
“話說我昨天去網吧,居然在角落中看到一個年輕人在看新聞聯播,頓時覺得這位小夥是網吧界的一泓清泉,和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同,於是我就站在他身後看,想看他能看多久,誰知他居然一直看到結賬下機。”
“昨天晚上在網吧看小電影,忽然有人過來,我一個呵呵噠切換到新聞聯播,沒想到那個碧池居然在我旁邊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肖宇到了之後,恰好見到媒婆和大腳媽子七手八腳給許仙穿上了大紅的吉服,倒是將
氣神拔高了許多。
隨後許仙坐在一匹李公甫借來的駑馬上,由八名年輕力壯的後生抬了轎子,吹吹打打的向白素貞家進發。
到了之後,許仙恭敬遞上聘書,小青雖然很不滿意,最後還是撇撇嘴,接了下來。
成親需要聘書,禮書和親書,再加上婚禮的納采問名等六道程序,《議禮》上稱為“三書六禮”不論再怎麼窮困貧苦的人家,這三書六禮是一定要有的,簡陋一點無妨,但絕不能少,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哪怕勉強成了婚,外人眼裡仍是苟且關係,要受鄙視的。
接下小青又接了許仙的喜錢,才不情不願地讓開位置,還不忘瞪眼道:“你如果敢對姐姐不好,我可不會放過你!”許仙正道:“我必然待素貞一心一意!”很快健壯的婆娘揹著蒙了蓋頭一身吉服的白素貞從房內走出,這也是古代婚禮的風俗,新娘出嫁,雙腳未踏進夫家以前絕不能沾地,否則視為不吉。
肖宇在旁邊看著,蒙著蓋頭看不清白娘子的臉,但大紅的喜服襯托出她嬌好苗條的身材,平裡淡然如水的氣質,也稍稍有些凌亂,多出了幾分羞澀與忐忑。
想來便是再怎麼溫柔知的女人,在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也都是忐忑而期待的吧。
八抬大轎很快進了許仙家的大門,坐在上首的是許嬌容與李公甫兩夫婦,看著許仙與白娘子拜堂成親,亦姐亦母的許嬌容忍不住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
“漢文他今成家立業,我總算放了心,便是死了,也對得起地下的父母…”李公甫瞪眼道:“今天是大喜的
子,你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我就是高興…”許嬌容擦了擦眼睛,“只希望他們能儘快生下孩子,也好為許家留下香火。”說著瞥了李公甫一眼,目含深意。
李公甫眼皮一跳,捋須喃喃自語:“我已經告假三天,衙門裡一定積下不少公事…”許嬌容一伸手,揪住了李公甫的鬍鬚,冷笑道:“老不修的東西,有時間和那些衙役去教坊司鬼混,也不知道回家幫襯一二…”
“夫人!快快鬆手!叫人看見成何體統!”李公甫又疼又怒。
許嬌容放手,哼了一聲:“總之咱們也得努力一些,成親數年,一直沒有子嗣,叫公公婆婆如何看我?”說著壓低聲音,別過頭去,“後院還有兩個王八,回去我燉湯給你吃。”
“…”李公甫嘴哆嗦,頭冒虛汗,腿雙忍不住發軟。趕忙轉移話題道:“對了,那白姑娘的妹子小青,也跟著嫁了進來,難不成是給漢文做小?”
“別胡說!”許嬌容瞪眼,“小青還小,只當是妹子看待,等她有了心上人,自然會另嫁他人。”
“小?”李公甫喃喃自語,“該大的大,該翹的翹,哪裡小了?”
“怎麼,你倒是看得仔細麼。”許嬌容鳳目一挑,像極了關二爺不怒自威的模樣,手裡就差一把青龍偃月刀,手起刀落,人頭滾滾。
“要不要我向漢文問問,要來給你做小?”許嬌容的聲音越發溫柔。
李公甫一個哆嗦,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體內的洪荒之力差點兒岔了氣,隱約已經能夠見到一片刀光劍影在前方等著自己…
拜了天地,將新娘子送入房,剩下的就是喝酒。
但凡婚禮,這一關最不容易過,賓客們出於祝福也好,出於羨慕嫉妒恨的扭曲心態也好,總之絕不會讓新郎清醒的進房,新娘越美麗,新郎醉得越深沉,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好在許仙自己給自個兒畫了幾張醒酒符,來往穿梭於賓客酒席之間,頗有股趙子龍七進七出,橫刀立馬的氣概。
今天是許仙的主場,肖宇也沒想著去湊熱鬧,他走了兩步,忽然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從角落中閃過,頭上戴著小貓大人的御用帽子,大眼睛望著桌上的食物,張著嘴巴,隱約還能見到一縷晶瑩的口水下來…
“不是敖琴那個吃貨…還能是誰呀!”肖宇大步走過去,黑著臉道:“你怎麼來了?”敖琴皺起小鼻子,“你不帶我來,我聞著味兒也能找來。”你是小狗嗎,居然用鼻子追蹤上來,把你龍族的臉面都給丟光了啊。
肖宇忍不住撫額嘆息,“先說好,不準把東西都吃光,那樣也太失禮了。”這姑娘別的沒有,就是肚量極大,倘若放開肚皮的吃,整個水席都吃光都不定能填飽肚子。
“知道了。”敖琴點頭,眼睛偷偷亂瞟,“你幫我擋著點兒,別讓人看見我。”
“你又闖了什麼禍?”肖宇瞪眼。
“才沒有!”敖琴一臉忿忿的道:“許仙家門口的那幾個漢子好不曉事,說什麼新婚大喜,非要我什麼賀儀才準進,我身上哪裡有什麼賀儀嘛。”肖宇心中湧起不妙,“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跳牆進來的啊。”敖琴理直氣壯的回答。
“當著那幾個司儀的面?”
“對啊。”
“…”得,沒把他們一巴掌一個拍暈,已經算很不錯了,要忍住,要忍住,這是我妹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總歸養了這麼多天,要忍住!
…
時間匆匆,很快眾人吃飽喝足,相繼告辭離去。
卻在這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聲嘹亮的佛號:“阿彌陀佛!”聲音並不大,落在普通人耳中,頂多就是病懨懨的老和尚的口頭禪而已,但肖宇這些人卻能銳察覺到來人的強大,隨著這一聲佛號響起,空氣都是微微震動,甚至心中都忍不住出現一尊佛陀的虛影!
“哪裡來的和尚,佛法居然如此高深!”正在房中說著悄悄話的白素貞與小青臉
同時一變。
小青咬了咬牙道:“姐姐勿憂,我先出去看看。”白素貞蹙眉,總覺得有一股隱約的惶恐從心中升起,只覺得這聲佛號有些悉,似乎什麼時候曾聽過一般,她搖了搖頭,道:“這和尚極不簡單,我陪你一起去。”小青擺擺手,“你現在可是新娘子,怎能出了
房?”說著走到門外,嘻嘻笑道:“而且還有那個傢伙在外面呢,什麼妖魔鬼怪也不用怕。”
“這倒也是。”白娘子微微鬆了口氣。
外院之中。
許嬌容趕忙上前將院門打開,就見到門外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和尚,老和尚看不出有多大,但實際年齡絕對不小,眉鬍子都花白了,頭頂上是九顆戒疤,代表著他的身份極高。
至於老和尚旁邊的小和尚,不過二十餘歲,相貌平平,若不細看,幾乎像是隱身人一般,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察覺到肖宇的目光,這個小和尚微微抬起頭,輕輕一笑。
“好麼,”肖宇咧嘴,“慧能來了,這老和尚的身份也就呼之出了…”老和尚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貧僧與徒兒路經此地,飢腸轆轆,恰好見到貴宅辦喜事,特來討一碗喜飯。”
“大師快快請進。”這年頭佛道本就是極受人敬仰的職業,而且又是大喜子,許嬌容自然不會趕人,“當家的,快去準備些素菜素飯!”李公甫應了聲,向後院走去。
許嬌容一邊搬過凳子,一邊問道:“不知大師法號如何?”
“阿彌陀佛。”老僧行了一禮,說話溫潤,極為和善,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在下法海。”
“…”歷史上名叫“法海”的高僧有許多,但最著名的還是金山寺的那位法海禪師,白蛇傳中頭號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賊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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