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名媛王昭君 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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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徹夜的考慮，史衡之終於作了大膽的決定。

於是，剛剛出了雁門關的呼韓，便已知道昭君已被封為明妃，移居與未央宮有木橋相連的建章宮。冊封典禮，定在寧胡長公主與呼韓成了嘉禮以後舉行。

信是胡裡圖事先的安排，由在漢地經商多年的，通漢語的“胡賈”專程送到的。同時還有史衡之的口信，只能他給呼韓寫信，呼韓不能寫信給他，顯然的，這是為了保密免禍。

“怎麼辦？”呼韓向延壽問計。

“要看單于的意思。”延壽答說:“我早就說過，一離了虎口，就是單于狠了。”

“對！”呼韓然作，撫刀而起:“我的氣受夠了。得好好發兵找石顯算帳！”

“單于，單于，”胡裡圖比較識大體，急忙勸阻:“不必生氣，不必生氣。”

“哼！你的氣量倒大。”由此開始。呼韓拿胡裡圖出氣，發了好大一頓牢騷，胡裡圖逆來順受，不發一聲。延壽少不得作個和事佬，從中解勸。順便又附和著呼韓，罵皇帝、罵石敢當。胡裡圖頗有反，但也不發一聲。

直到呼韓怒氣已減，而又單獨相處時，他才婉言相勸:“單于，老別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亂。單于如果勞師動眾，為老報私仇，那不是太不上算了嗎？”

“嗯，嗯，這話算你有理。可是事情沒有了結，莫非就此算了？”

“不是！我的意思，不必馬上發兵，不妨先禮後兵。”胡裡圖說:“先寫封信給石中書，倘無滿意答覆，再作道理。”呼韓沉思了好一會，點點頭答應了一半:“好，先寫信，後發兵。”胡裡圖不便再爭，反正到什麼地步，說什麼話，眼前先把事情壓下來，總是不錯的。

於是，胡裡圖親自動筆，以呼韓的名義寫了一封信給石顯。關照胡賈，回到長安，找到中書府，將信丟下就走。

這封信給石顯帶來了莫大的心事，簡直坐立不安了！

當務之急自是要找出洩密的漏在何處？而第一個該找的是史衡之。因為最可能的漏是在掖庭。

“我給你看樣東西。”石顯摒絕從人，將呼韓的信了過去。

史衡之看到一半，心知自己做了一件很欠檢點，而麻煩不小的事。但此時唯有鎮靜自持，看完了信，假作吃驚地說:“這呼韓，神通倒真廣大！他是怎麼知道內幕的呢？”

“所以，”石顯冷冷地說:“要問你呀！”

“問我？”

“不問你問誰？這一次總該不是延壽了吧？冊封明妃的事，是延壽跟呼韓走了以後才發生的。”

“可是，相爺，這件事滿京城都在傳說。”

“不錯！不過，明妃就是王昭君，只有掖庭的人才知道。”

“掖庭可不止史衡之一個人。”這針鋒相對的回答，固然犀利。但有一個極大的語病。是無形中已承認秘密是由掖庭中洩漏的。石顯是何等腳，抓住他話中的這個漏，絲毫不放鬆了。

“病出在掖庭，而你是掖庭之長。如今我就著落在你身上，把洩漏消息的人查出來！”說完，石顯轉身就走了。

話雖如此，查出來又待如何？這呼韓，石顯心中嘆氣:真是我命中的魔頭！

第三天上午，史衡之來向石顯覆命，已經查出結果，只是這個結果令人驚詫——史衡之說，洩秘密的趙美，已經畏罪自盡了！

“有這樣的事！”石顯楞了好一會:“是怎麼洩漏的呢？”

“詳情已無法究詰了。”史衡之從容答說:“前天奉了相爺之命，我立刻派傅婆婆秘密查訪。趙美大概是察覺了，頓時神不安。今天黎明時分，忽報趙美中毒，等我趕到，已經不救。據說臨終之前，向人透，她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也就是多說了一句話，不該把她二姊跟三姊的秘密，告訴了不相干的人。”

“這不相干的人是誰呢？”

“不知道。”史衡之答說:“秘密由趙美所洩，那是再無可疑問的了！”石顯細細想了一下，覺得不無疑問。隨即問道:“她怎麼知道在查這件事呢？”

“那必是傅婆婆不小心，從神中讓她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