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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慢慢睜開眼睛望向立在門口的我,開始的眼神是渙散的,然後漸漸地聚了焦,接著竟亮起了欣喜的光芒。
我慢慢走了過去,在他病旁邊的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
“若男,是你嗎?
“陳謙輕聲問。
我點了點頭:“是我”
“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陳謙有些動地笑了起來,那張灰暗的臉因為這個笑容而顯得稍有了一絲生氣。
“今天正好能安排出時間來,所以過來看看“和他的動相比,我的態度要冷淡的多。
他面含著笑,目不轉晴地望著我:“若男,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沒人願意愛,那我只有自己讓自己過得好“我冷冷地諷刺道。
陳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了滿滿的愧歉:“若男,對不起…“他說到一半我立馬打斷了他:“別對我說對不起,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說對不起,如果已經對不起我了,說再多對不起也沒用“。
陳謙的面灰暗了下去,聲音低了幾分:“看樣子以前的事你還是沒有忘記“。
“要說沒忘記,已經很久沒再想起了,要說忘記了,我還做不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實話實說。
“若男,我知道你不想聽,不過現在我除了說對不起,已經沒法再為你做任何事了“陳謙傷道。
“我來不是和你翻舊賬的,現不想再去提以前的事,你怎麼會生這麼重的病?”看到如今骨瘦如柴的他,我雖然已沒有心疼的覺,不過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陳謙還沒開口,病房門口響起了叫聲:“吃飯了,401,402
來拿飯!”我知道這是醫院吃午飯的時間到了。
旁邊病上的本來安靜躺著的老人慢慢坐起身來,這時候一個老太太快步進了病房走到老人病
旁,從
頭櫃上拿起一個碗又走向了門口:“402來拿飯”
“若男,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飯吧,我是401,”陳謙拿起他病
旁
頭櫃上的一個空碗遞給了我。
我接過碗走到門口說了一聲:“401”送飯的人往我手裡的空碗裡盛了大半碗白粥,又遞給我一包簡裝的牛
,我返回進病房時,陳謙已靠坐在了病
上。
我走到他的病邊把白粥遞給了他,他接過來後又把碗放回到了
頭櫃上。
“怎麼只給吃這個?”我皺眉道。
“我現在只能吃這個,”陳謙淡聲道。
我心底的某處被觸動了一下,也終於明白他為何會變成這般骨瘦如柴。
“粥還是熱的,乘熱吃一下吧,”我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現在沒胃口不想吃,等會兒再吃”我的視線掠了一眼旁邊的病,看到剛才拿飯的老太太手裡也端著一碗粥,正在慢慢在喂病
上的老頭吃,每喂一口都會先把粥吹涼了再送進老頭的嘴裡。
我這才發覺陳謙這裡卻沒有一個人在照顧他。
“怎麼也沒個人來照顧你?計曉柔呢?她怎麼也不在你身邊守著你?”雖然我並不想見到計曉柔,不過看到陳謙現在這個樣子,而計曉柔卻不在他身邊,我覺得計曉柔也太過份了。
陳謙的臉上忽然顯出一絲異,看著我的眼神也是異樣的。
“怎麼了?因為你生這個病她不願意來照顧你嗎?”我不解地問。
“她已經不在了,”陳謙的聲音很低。
我一怔:“什麼意思?”
“一年前發生了車禍,她已經去世了,”陳謙的臉上出哀
,但語氣卻很平靜。
我整個人呆住了,這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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