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來 第十章前世今生的重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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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塵嚴肅語:收藏，是最鼓勵人心的東東！

…

*…當…當…當…

幾乎是即刻的，清脆的鐘聲就應聲而起，自樓前而起，一聲接一聲，震盪出綿長的餘音發送到四面八方。

音訊傳出後，無法自抑的馬管家足足在廳中來回踱了三次，才想起了冷麵道士，忙整了整衣冠，拱手作揖，長長地行了一個大禮:“在下乃是燕家內務總管馬原丙，方才如有怠慢，還請道長恕罪！”說著，忙呼人重新奉茶。

冷麵道士淡淡地道:“好說，你們可能確定這就是你家小姐？”

“自然…”早已保護似地抱起顧妍妍，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會不見的銀娘正回答，但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金娘喝斷。

“銀娘，別忘了我們的身份，無論這個孩子是不是我們家小姐，都應該請老爺夫人來論斷才是。”她這一句話，讓沉浸在狂喜中的銀娘和馬總管頓時清醒了三分，不過饒是如此，兩人還是掩不住心中的興奮。馬總管緩了緩氣息，笑道:“金娘說的沒錯，還請道長稍等一會，待我家家主和夫人來了再做定奪，請問道長怎生稱呼？”

“貧道塵空。”

“原來是塵空道長！”馬管家禮貌得體地笑著接續問道。

“請問塵空道長。不知道您是在何處、又是如何找到我家…這個孩子地？”

“貧道上月進天帝山中採藥。在雙殊峰下偶遇兩虎相爭。兩敗俱傷。此嬰兒似被一隻母虎撫養。同在地還有另一隻小老虎。”冷麵道士塵空面對外人時。話語總是能多簡練就多簡練。說著。掀開旁邊地竹簍。

小老虎得見天。立時努力地昂頭撲跳起來。努力顯獸中之王地威風。卻因前足被縛。怎麼也跳不出竹簍。倒像只可憐地受小貓。

“你說這個孩子竟和老虎生活在一起？這…這怎麼可能？”饒是馬管家見多識廣、經歷頗多。此刻耳聞驚言。眼見幼虎。也不豁然而起。只覺大悖常理。荒謬異常。

“大叔。我師父沒有騙你。我們找到小妹妹地時候。她就和小虎一起躲在草叢裡。身上還髒髒地臭臭地。”宵兒昂頭作證。並機智地眨眼道。

“不信地話。你可以把小虎放在小妹妹旁邊。你要是再去碰小妹妹地話。小虎就會咬你。”馬管家愕然，看看竹簍裡撲騰的小老虎，再看看正睜大著黑眼睛、一派純真無的顧妍妍，本能地不願相信這種說辭，但他多年的閱人經驗卻又讓他覺這對道士師徒說的就是真話。

可是，老虎不吃人，反而還會撫養人類嬰兒，這豈非更虛誕離奇？

見屋內眾人無不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塵空也不解釋，只淡淡地道:“信與不信，都隨便你。”馬總管待再問，但見他這神情甚是冷淡，心念一轉不再追問，這個道士雖然古怪，但他既然能把孩子送來，自然是因為懸賞，等會家主發問他定然不會不回答。而且，現在雖然小姐回來了，但小姐之前怪異失蹤之事還未查明，無論如何，現在都絕不能得罪於他。

當下，馬總管只是帶著十分和煦的笑容陪坐在側，等待家主的到來。…三聲鐘鳴的傳信方式果然很有效。

幾乎只是盞茶時間，兩頂被一大堆人簇擁著的竹轎就飛奔而來，馬總管和金娘銀娘忙抱著顧妍妍了上去:“拜見老爺、夫人！”

“孩子呢？”左邊竹轎中的人一下轎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聲音年輕而低沉，極富悅耳的磁，令顧妍妍一下子想起了前世那些死人不償命的重低音歌手。緊接著，眼前一花，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已向她走來，顧妍妍頓時瞠目結舌。

只見眼前這張面容，稜角分別，額頭高寬，五官深邃而完美，黑濃的長髮一半束起盤成髻，餘下一半隨意地披在肩上，竟是個陽剛之氣十足、而且異常年輕的俊朗男子。再看他那身裹住昂藏身軀的深紫繡長袍，無需言語行動，一股高雅貴氣已直撲而來。

啊，她要被電倒了，世上怎麼可能真的有這麼高貴帥氣的大帥哥呀！這臉這個，都簡直太帥了，那些號稱網盡天下少女心們的快男們如果和他一比，簡直只能配蹲到角落畫圈圈嘛！呀…他怎麼還這麼近、這樣深情地凝視她呀？哦，mygod，不帶這麼刺人家的小心臟的。

自認從來不夠花痴的顧妍妍，一邊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面容，一邊在心底狂呼，渾然不覺自己揚得高高的嘴角已經出了一道可疑的體。

就在那條透明的體拉得長長的，快要滴落在衣服上的時候，顧妍妍忽然覺得眼前景象一陣變換，身子已被一雙強有力地大手高高舉起，和那雙眼中充滿驚喜的人黑眸單獨平視:“羽兒？小飛羽？爹的乖女兒？”爹？顧妍妍的花痴夢一下子哐當打碎，這個大帥哥說什麼？他居然自稱爹？他就是名滿天下的燕家家主燕五雲？可…可他看起來本就還是個大男孩嘛！

“五哥，把孩子給我？”顧妍妍只傻了一秒，就覺有一雙手伸了過來，把她搶了過去，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個差點能讓人窒息的親吻雨點般地落了下來“羽兒，羽兒，孃的寶貝心肝兒，你總算回到孃的身邊了。”被這突如其來的澎湃情一衝，顧妍妍在呆了好幾秒後才反應了過來，忙掙扎著閃躲，這才隙看清這個自稱她孃的女人。

這一看，頓時如雷轟頂！一個自穿越以來就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敢觸碰的疼痛呼喚，就這樣無法自抑地奪口而出:“媽媽！”媽媽！媽媽！是她的媽媽！

看著那秀美卻又帶著一絲英氣的悉眉眼，看著左眉處那一點淡淡的黑痣，顧妍妍的小手陡然揪住眼前人的衣襟，恨不得兩人併成一人似地緊緊地貼向燕夫人的臉頰，無邊的狂喜洶湧而出，化為一聲聲充滿動和驚喜的呼喚，前塵往事在瞬間如影片般快速掠過。

五歲的時候，媽媽含著淚為自己穿上白麻衣，堅強地站在坑邊看著父親從此永埋地底，卻在深夜裡一次次偷偷地以淚洗面；七歲的時候，她每天一放學回家就趕緊墊著凳子燒晚飯，只為了看到加班回來的媽媽臉上那一抹欣的笑容；十三歲時開始上寄宿中學，每週回家總要摟著媽媽才能安然入睡；十六歲升高中，因為想補貼家用而去偷偷打工，卻平生第一次被媽媽狠心打了一頓，然後又被抱著痛哭了一場；十九歲終於如願考上大學，得到了獎學金，媽媽的眼角皺紋早已深深；二十歲時媽媽單位搞活動，隨團一起三天四夜**去美麗的海南島，卻在歡樂的歸途中，和高空的巨大煙火一起化為灰燼…

醒來後，她已重生，然而，此生早已不是彼生，她可以熬過初見猛虎時的驚駭恐懼，求救無門的害怕孤獨，生存環境的惡劣殘酷，卻惟獨不敢正視自己的記憶，不敢去思念她曾依賴二十年的神支柱，只強迫自己斬斷思想，每天喝睡睡，每天在石壁上滑下一道道痕跡，機械地努力活著、熬著。

甚至，就是在最夜深人靜，梟鳥尖鳴的時刻，她也不允許自己喊出最心底的那個渴望。只因，她好怕一旦呼喚出口卻得不到回應，那看似堅強實則早已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內心就會徹底崩潰，她再也無法面對這樣野獸般的生活。

然而，沒想到命運終究還是厚待她的，隔著一次輪迴，一次生死，今天，她竟然在另一個時空裡再度看到了這張悉的容顏。雖然這張容顏沒有皺紋，沒有勞的黃褐斑，沒有躲藏在青絲裡的縷縷白髮，但是，她分明聞到了和母親一樣的芳香，受到了和母親一樣的溫暖。

這一切，怎不叫她酸了心、澀了眼？怎不叫她動容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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