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不捨 第七章(1/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一吻，彷佛蜻蜒點水。

輕巧熨落他的面頰，他只有接觸之，而後心裡只是充滿錯愕與震撼。

那時候，她清湛的雙眸盈盈，煙火灑落天際，他隱約望見她面容酡紅，比手劃腳地對自己訴說情意。

憶不起自己當時的表情，只記得，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司徒師傅，我要的，不是這種顏。”男人的嗓音壓得極低，那幾匹花布他只看了一眼。

司徒青衣不意外，這已經是這位客人第三次的拒絕。

彩原形分“正”和“問。”青、赤、黃、白、黑為“五方正”；綠、紅、碧、紫、騮黃為“五方間。”經過長久發展，在蓬近代，染技術更得到空前進步，不僅配，拼，衍生得更為廣泛，以天地、山水、動物、植物等自然彩，深淺濃淡結合之後，已經可配得調七百零四。

這麼許多的選擇，卻仍是達不到客人的需要，他不明白，也曾殷切詢問，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我要最特別的顏。”能試的方法他都試過了，他盡力調配客人所要求的“最特別的顏”但似乎效果不彰。雖然這筆生意頗為奇怪，但他也不會多問，客人自有隱私。

沉之後，司徒青衣對著男子道:“這位兄臺，很抱歉，看來我是無法染出你要的彩，不如另請高名吧。”他平和微笑，真是不想耽擱這位客人。

“老店必有其屹立之巧，司徒師傅家祖，沒有傳什麼密法嗎？”男子問，相當不經意地。

司徒青衣一笑“這間店鋪雖輾轉幾代，但始終都是平凡的。”否則也不會這般寒酸了。該說他也喜歡這種單純的環境吧。

“是嗎…”男子低聲輕喃，就要伸手入懷。

司徒青衣按住他的手，道:“兄臺，既然沒有辦法物，代表我能力不夠，所以不收錢的。”他必須負責，自己吃下虧損。

男子眼神微閃，門外傳來孩童嬉戲聲，他側首斜瞥，半晌，便道:“告辭。”拱手離開。

“走得真快呢…”司徒青衣微微眯起眼，覺這位客人的體態似曾相識，很有練武之人的架勢…路上大同小異的身子可也不少，光是紀淵家的武館裡，弟子就幾百名了吧。

想到那張總是明亮又神氣的臉孔，他拿出放在櫃檯屜層裡的半成衣。

柔軟的觸，是似綾錦的棉布，更厚些，相當普及的料子，他將之染成黃。也不曉得為什麼是黃，也許，是由於紀淵給他印象，總像是金黃耀眼的陽吧。

因為是冬衣，就想做件披風給她。從小她就愛騎馬，騎術甚好，每每他都只有在旁幹瞧的份，有披風遮冷，應該不錯。

將只有雛形的披風拿到眼前揚開觀看，他目測著裁出的尺寸。

她會高興吧？不論他給的是何東西，只要是從他手中接過，她總是笑得相當愉快…

忽然有什麼片段掠過腦海，他微愣，輕輕地“嗯”了一聲。

“青衣！”悉的呼喚連人一同闖進，一瞬間，司徒青衣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過去。

回到那樣兩小無猜、天真無的童稚年齡，一個愛說歪話又不拘小節的姑娘，和他是結拜，更是青梅竹馬，陪伴他經過這長長久久的歲月。

“你在發什麼呆啊？”紀淵見他一點反應也無，先轉身悄悄將門掩合，還不忘偷瞧外面兩眼，才扭頭對他道:“回神哪！”他有些倉促地如夢初醒，才問道:“你做什麼？”好像…慌慌張張的？

“青衣，你趕緊收拾一些簡單的東西跟我走。”她上前一步，連帶手腳比劃。

“哎喲，我家弟弟不曉得惹了什麼麻煩，得咱們家有幾個怪人在周圍窺視，那本是沒有所謂啦，反正家裡人才不怕呢！不過，我想想我前些子來你這兒了一趟，不曉得有沒有把你拖下水，結果我剛剛在巷口就看見有人鬼祟守著你的鋪子…”她滿懷歉意，接連道:“對不住啊，青衣，因為你只有自己在這裡，我怕他們會找你麻煩，你收收東西，先跟我去避難吧。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比較安全啦。”

“咦？”他看著她直接跑進自己房內，忙跟進去，問:“要去哪兒？”

“總之跟我在一起吧…我才能保護你啊！”翻箱倒櫃，就要幫他整理包袱。

“青衣啊，真不好意思，麻煩是我這邊帶來的，我得謝罪呢。”伸手一抹脖子，吐舌做個上吊模樣。

“…我自己來吧。”私人物品給她亂攪，他稍稍臉紅，只得依言隨意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