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太子 第一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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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啟泰二十八年。

一向勤政愛民的啟泰皇帝病了。寢宮裡，寬大的雕花龍仁不時傳出劇烈的咳嗽聲，端著藥碗的太監、捧著絹帕的宮女站在繡金龍的明黃紗縵邊，隨時準備伺候上的病人——當今皇上。

邊的半老頭子——丞相霍以光低聲詢問:“皇上，臣再去召御醫來？”

“咳咳，不用了，御醫剛才已診治過，不過是風寒。”啟泰皇帝又咳了幾聲，用沙啞的聲音上住他。唉，老了，想當年他身子骨可強健得很，一點小風寒，連藥都不用吃。

“皇上的龍體關係到江山社稷，還請多保重。”

“朕當年剛繼位時，真是生龍活虎呀，如今真是老了，咳，小小的風寒就讓朕倒下了。唉，說不定哪天，一場小病就要了命。”

“皇上千萬別說不吉利的話，以皇上的龍馬神，一定能萬壽無疆。”

“萬壽無疆是騙人的，古來哪個皇帝活得了千秋萬載的？霍愛卿，朕不怕死，但就是死了也不瞑目啊。先皇把江山給朕，讓虞氏子孫世世代代傳下去。可是朕後繼無人，死了也無顏見列祖列宗啊。”

“皇上…”霍以光抬起頭，言又止。

“天朝的江山傳到朕手裡就要改姓了，朕實在是不甘心哪！朕一生勤政愛民，從未做過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上天為何讓朕斷子絕孫？不公啊，老天不公啊！”皇帝悲憤地捶著自己的膛，爆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皇上，皇上別動。”霍以光急忙為他拍撫，“臣有一個好消息，皇上其實有一個兒子。”

“你是說興國嗎？他實在不成器。”虞興國是他堂弟的兒子，堂弟為救他而死，留下的遺腹子被他收為義子。不過興國因為從小沒了爹，被他娘當成命子一樣寵著，快二十歲了，還是動不動就哭著找娘，唉，讓他看了就頭痛。

“不，臣是說皇上還有一個親生兒子。”

“別說謊來安我。”二十年前他從馬上墜下傷了腎，就喪失了生育能力。

“臣絕不敢欺君。二十年前，慧妃娘娘生下一子…

“不是個死胎嗎？”他就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神恍惚，才意外地跌下馬的。

“其實…”霍以光吐吐，“當年慧妃娘娘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當時皇上正在圍場狩獵，麗妃娘娘命人用死嬰換下剛出生的太子…”

“什麼？”皇帝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把揪住霍以光的衣襟，“有這樣的事？”

“麗妃命人殺死太子，可是那個侍衛良心未渦，抱著太子來找臣…”當時他只是個小小的文官，和那個侍衛是同鄉。

“快說，朕的皇兒呢？朕的親生兒子呢？”皇帝動萬分，又是一連串咳嗽。天啊，他有兒子，親生的兒子，二十年來他居然不知道！

“臣害怕麗妃知曉，把他送到民間，給一對無子的農家夫婦撫養，現在也該二十歲了。”

“快，快去把他接回來。還等什麼廣皇帝掙扎著要從上爬起來，”快帶朕去接朕的兒子。

“霍以光急忙阻止他，“皇上龍體欠安，還是臣去吧。”

“咳咳，好，好吧，快去，快去把太子接回來。”皇帝不顧自己又咳又，緊緊拉著霍以光的手，“以光，朕一向最信任你，你親自去接朕的皇兒。”只恨自己身子支撐不住，不然他一定親自去接兒子，他恨不得馬仁見到從未謀面的兒子。

“臣一定不負皇上的厚望。”

“慧兒，你知道嗎叩e們有一個兒子。”皇帝眼中閃著淚花，希望愛妃在天之靈能夠聽到。當年他剛繼位為君，朝政不穩，迫於麗妃孃家在朝中的勢力，不得已立她為妃，讓慧兒受盡了委屈。想不到這個賤人心思這般歹毒，竟敢殺害他的兒子！唉，麗妃死了，慧兒也死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現在只希望找回兒子，虞氏有後，江山社稷有主了。

火辣辣的驕陽炙烤著大地，一望無際的麥反著金光。原野上的風吹動著藍天上的白雲，也給田裡勞動的人們帶來一絲清涼。好一副讓人心情舒的夏風光。

一個黝黑健壯的青年揹著柳條編的揹簍從田梗上走過來。陽光照著他黝黑的臉龐，一滴滴亮晶晶的汗珠在額頭上滾動，滾進濃黑飛揚的眉，又調皮地沾上他濃密的睫，想要滾進他熠熠閃亮的大眼睛。

青年抬起手，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汗水，半敞的衣襟隨著手的動作移動，出黝黑健壯的膛，在汗水的滋潤下，閃著油亮的光澤。這副的模樣，真是讓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口水。這不，田裡的大嫂子和小姑娘已經看傻了眼。

“國柱，又去看你的麥子啦？‘麥田裡的農人向他大聲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