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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 第三十八章(3/3)

獨孤紅/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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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明臉大變,道:“李玉翎,你,你真敢殺人!”李玉翎道:“窩藏匪類與匪類同罪,還有什麼不能殺的?”這話剛說完,吳德明扯著喉嚨就叫:“殺人了,殺人了,快來呀!”剛喊了這幾聲,一聲冷喝傳了過來:“大膽李玉翎,還不住手。”玉鐸出來了,身後是八名護衛。

玉鐸出來了,抓吳德明還有什麼用,李玉翎當即就鬆了手。

吳德明跟條狗一般夾著尾巴狼狽奔向玉鐸,抖著嗓門兒說了一陣,玉鐸寒著臉走了過來,望著高祿冰冷的說道:“高祿,你好大的膽子,是誰叫你來的?是大內還是‘宗人府’的?”禍既然惹了,再想身也來不及了,高祿頭皮一硬道:“七爺,我的人犯了法,不必經由大內跟‘宗人府’,我有權拿人。”玉鐸厲聲道:“大膽!”高祿道:“七爺您別生氣,不是高祿大膽,我的人串通江湖莠民擄走了多倫格格,上頭追究起來,連我也要掉腦袋,為此我不得不拿宮天鶴。”玉鐸道:“你聽誰說宮天鶴擄走了多倫,又聽誰說宮天鶴藏在我這兒?”高祿道:“回七爺,有人看見他進了您這貝子府。”玉鐸道:“誰看見了?”李玉翎震聲道:“卑職李玉翎。”

“放!”玉鐸怒喝一聲,揚掌就摑。

李玉翎抬手一格,硬把玉鐸震退了好幾步,他冷冷說道:“玉爺,卑職是奉恭王爺跟怡王爺之命行事。”一聽這兩位,玉鐸含糊了,道:“恭王爺跟怡王爺,那好,我找他們二位理論去。”他要往外闖。

李玉翎伸手一攔道:“玉爺,等卑職拿著宮天鶴之後再去不遲。”玉鐸臉鐵青,咬牙說道:“李玉翎,你別忘了,我是皇族。”李玉翎道:“卑職知道,只是窩藏匪類,就是皇子也跟百姓同罪。”玉鐸叫道:“李玉翎,你敢害我?”李玉翎道:“這話請您在卑職拿不著宮天鶴之後再說不遲。”玉鐸道:“我不讓你們往裡去,看看誰能把我怎麼樣?”李玉翎道:“事關多倫格格安危,這恐怕由不得玉爺您,您固然是皇族,但卑職也是奉有恭王爺跟怡王爺之命拿賊,真要讓宮天鶴連累了您,一個包庇劫擄皇族匪類的罪名落在頭上那是划不來的。”玉鐸不知是氣還是怎麼,身子發了抖,連嘴都起了哆嗦,道:“你聽誰說宮天鶴勾結江湖莠民劫擄了多倫格格,你有什麼證據?”李玉翎道:“等卑職拿著宮天鶴後,自有證據面呈玉爺。”玉鐸道:“不行,我現在就要證據。”李玉翎道:“我可以告訴玉爺,是一名‘斧頭會’江湖莠民指認宮天鶴。”玉鐸道:“那‘斧頭會’江湖莠民呢?把他帶來。”李玉翎搖頭說道:“玉爺原諒,卑職不能冒滅口之險。”玉鐸冷笑一聲道:“空口無憑,我豈會相信你,在我沒見著那江湖莠民之前,任何人別想拿宮天鶴。”李玉翎道:“事關多倫格格的安危,卑職身負王命,萬一走了宮天鶴,這個責任負不起,事出無奈,還請玉爺原諒…”一揮手,喝道:“咱們搜!”帶著人就往裡闖。

“慢著。”玉鐸厲喝一聲道:“李玉翎,你真要搜?”李玉翎道:“事關重大,豈有兒戲。”

“好。”玉鐸怒極而笑,一點頭道:“我讓你們搜,搜著了宮天鶴,我讓你們把他帶走,要是搜不著宮天鶴怎麼說?”李玉翎道:“卑職認個冒犯皇族之罪,任憑你議處就是。”

“好。”玉鐸猛一撇身,幾乎是喊:“你搜。”李玉翎帶著人撲進去,剛到前院,摹地裡後院方面傳來轟然一聲火槍聲,還夾雜著幾聲震盪夜空的叱喝。

李玉翎立即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了,大叫說道:“統帶,跟我來!”帶著高祿往後撲去。

天上神仙府,人間王侯家,這七貝子府庭院深深,院落重重,穿過了好幾重門才抵達了亭、臺、樓、榭一應俱全的後院。

後院裡樹海森森,黝黑一片,沒一處燈火,在那昏暗的目光下,只能看見左近雲廊縷回,樹海中偶幾角飛旋狼牙,到那裡去找宮天鶴。

忽然間,後院牆翻上一人,是一名侍衛營好手,只聽他大聲叫道:“稟統帶,宮天鶴已然中槍受傷,屬下看見他又折回了這院子…”話聲未落,倏地一聲慘叫翻了下去。

高祿兩眼冒火,大叫說道:“宮天鶴,你死到臨頭還敢傷人?”後院靜悄悄,只有高祿的聲音震得四下裡迴響,別的那有半點動靜。

李玉翎冷笑一聲道:“統帶不必跟他多費舌了,圍住了那座小樓就是。”他抬劍指向樹海中一座小樓,人也撲了過去。

高祿帶著四名護衛跟了過去,抬眼望望門窗緊閉,毫無半點燈火的小樓,道:“你看見了麼!他躲在這兒?”李玉翎道:“沒錯,統帶,適才貴屬中暗算翻下牆頭的時候,我曾見小樓上一點光亮疾閃。”高祿冷笑一聲,望著樓頭道:“宮天鶴,有我在此,你還不趕快下來認罪麼?”小樓上靜悄悄的,似沒反應。

高祿火了,道:“宮天鶴,難道你要等我上去請你不成?”小樓仍是靜悄悄的。

高祿大叫說道:“火槍手進來兩個。”打後牆外翻進了兩名火槍手。

高祿抬手往上一指,怒喝說道:“給我轟他兩下,看他下來不下來。”兩名火槍手一聲答應,舉起了槍…

李玉翎拾手一攔,高聲說道:“宮天鶴,男子漢大丈夫,敢做要敢當,你縮在樓上不肯下來還則罷了,連話都不敢說一句,算得什麼英雄好漢。”驀地一聲冷笑自樓頭響起:“好吧!算我怕,卑職無罪。”高祿道:“站出來跟我說話。”樓上一扇窗戶呀然而開,宮天鶴出半截身子,就站在窗前,只聽他道:“統帶,卑職在這兒。”高祿道:“你給我下來說話。”宮天鶴搖頭說道:“統帶原諒,在話沒說清楚之前,卑職不能下去。”高祿道:“罪證確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宮天鶴道:“統帶,卑職我有什麼罪?”高祿道:“你有什麼罪,你自己清楚,不必問我。”宮天鶴道:“在卑職看來,卑職一未作,二未犯科,一點罪也沒有。”高祿怒聲說道:“勾結江湖莠民劫擄皇族親貴,這不是罪是什麼?”宮天鶴道:“統帶說卑職勾結江湖莠民,劫擄皇族親貴?”高祿道:“不錯,難道冤枉你麼?”宮天鶴道:“且莫說冤枉不冤枉,卑職要問問,是那一個告卑職的?”高祿道:“沒人告你,是一個犯人招出來的口供。”宮天鶴道:“犯人,那兒來的犯人?”高祿道:“‘親軍營’拿獲的‘斧頭會’江湖莠民。”宮天鶴道:“這‘斧頭會’的江湖莠民,是‘親軍營’那一個拿獲的?”李玉翎道:“我拿獲的。”宮天鶴笑了,道:“李玉翎,別人拿獲的,我認罪,唯獨你拿獲的我不能認罪,這話你我心照不宣,是不?”李玉翎冷冷笑道:“任何人緝獲的叛逆,只要他指認你,你都得認罪。”宮天鶴道:“統帶,你可知道那犯人為什麼指認卑職劫擄皇族親貴麼?”高祿道:“我怎麼不知道,那是因為你劫擄了皇族親貴。”宮天鶴道:“不是這麼一回事,統帶,是因為卑職跟李玉翎之間有私怨,他要陷害卑職。”高祿道:“你跟‘親軍營’李領班之間有什麼私怨?”宮天鶴道:“他想要卑職的女兒,卑職沒答應,所以他要陷害卑職。”高祿道:“簡直狗不通,他要你的女兒,你不答應,他就要害你,這種事聽也沒聽過,再說他想要你的女兒,足證他跟你那女兒情投意合,既然這樣,他怎麼會陷害自己情人的父親,簡直狗不通。”宮天鶴道:“統帶,卑職說的句句是實情。”高祿道:“那麼我問你,你那女兒今在何處?”宮天鶴道:“這個…您就要問李玉翎了。”李玉翎冷冷一笑道:“要我說麼?她就在你掌握之中,在這座小樓之上。”高祿道:“宮天鶴,聽你的口氣,只是‘親軍營’李領班想要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並不願意。”宮天鶴道:“卑職的女兒本來就不願意。”高祿道:“那好辦,把你的女兒叫出來,讓我當面問問她願意不願意,她要是不願意,有可能是‘親軍營’李領班陷害你,她要是願意,那就是你滿嘴裡放狗,快把你女兒叫出來吧!”宮天鶴道:“回統帶,卑職的女兒並沒有跟卑職在一起,要知道她現在那兒,恐怕你只有問李玉翎。”李玉翎道:“據我所知,你那女兒就在這小樓之上。”宮天鶴道:“統帶,你可不能聽他的,卑職跟了您這麼多年,卑職是個怎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麼?”高祿冷笑道:“我清楚,我太清楚了,你不是不承認劫擄了皇族親貴?那也該到‘親軍營’去跟那犯人對質。”宮天鶴搖頭說道:“卑職不能到‘親軍營’去,卑職一去就活不成了。”高祿冷笑一聲道:“你這不是自知有罪麼?”宮天鶴搖頭說道:“統帶誤會了,卑職倒不是自知有罪,卑職是明知這是設好的圈套,只等卑職往裡鑽呢!卑職可以告訴統帶,那個犯人事先他們已買通好了。”高祿道:“誰事先買通了犯人?”宮天鶴道:“自然是如今站在統帶身邊的李玉翎。”高祿冷笑一聲道:“李玉翎不過是一名領班,即或他能買通犯人,‘親軍營’還有統帶在…”宮天鶴道:“你不提‘親軍營’的那位統帶還好,提起來卑職就更不敢去了!”高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指他們上下串通不成?”宮大鶴道:“卑職不敢這麼說,卑職只敢說自己人沒有不護自己人的,‘親軍營’的統帶,當然是護著他‘親軍營’的人,難道還會護卑職這個‘恃衛營’的人不成?這是顯而易見的,即或沒有袒護誰之心,他的下屬知法犯法,一旦揭對他也不大好,他一定裝作不知情…”李玉翎冷笑一聲道:“身犯重罪居然還敢誣衊我們統帶,人所共知,我們統帶一向公正無私…”宮天鶴笑道:“他若公正無私,也不會給你出這個高明主意,讓你出來陷害我了。”李玉翎神情一震,厲聲道:“你說我們統帶…”宮大鶴道:“即或這高明主意不是他出的,至少他曾經認可,要不然單憑你一個人絕害不了我,李玉翎,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分明是你把多倫格格走了…”李玉翎心頭震動,忙道:“你怎麼知道是多倫格格?”宮天鶴冷冷一笑道:“多倫格格失蹤,這是件大事,誰不知道,我既來到京裡,豈有不知道的道理,事實上只有多倫格格一個人失了蹤,你說的那皇族親貴不是多倫格格還會有誰?”李玉翎冷聲道:“你倒反咬我來了啊!”高祿突然道:“宮天鶴,你說你是冤枉?”宮天鶴道:“回統帶,卑職本就冤枉。”高祿道:“你說李領班陷害你?”宮天鶴道:“回統帶,這是實情。”

“那好。”高祿一點頭道:“不管怎麼說,你總是我‘侍衛營’的人,是跟了我多年的部屬,我不能任人陷害你,只要你有一絲冤枉,我自會代你作主,你下來吧!只管跟他們到‘親軍營’對質去。”宮天鶴突然笑了:“統帶怎麼把卑職當三歲小孩兒?”高祿兩眼一睜道:“你這什麼意思?”宮天鶴道:“卑職追隨統帶多年,別人不知道,統帶該知道卑職是個怎麼樣的人,卑職還不至於那麼傻,傻得連都是誰要害卑職都不知道。”高祿笑了,紅著臉笑了,笑得有點羞,也有點怒:“憑這一點,你有罪沒罪,我已經很清楚了,我最後問你一句,你下來不下宮天鶴道:“七爺這座小樓,不是長久安居之地,卑職當然要下來,只是下面都是要命的人,卑職不敢下去。”高祿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非等我轟你下來不可了。”宮天鶴道:“卑職很放心,統帶不會這麼做的,至少李玉翎不會眼睜睜讓統帶往樓上放火槍。”李玉翎衝著高祿低低說了幾句。

高祿冷笑道:“因為你女兒在樓上,是不是?”宮天鶴笑道:“看來卑職不想承認是不行了。”高祿道:“你女兒如果不願意跟李領班,李領班不會有什麼顧慮的,是不是,照這麼看你那女兒願意,你那女兒既然願意,李領班就不會無端的陷害你。”宮天鶴道:“統帶不必多說什麼了,情勢對我大不利,我不認罪也得認罪,乾脆,我認了,統帶看著辦吧!”高祿雙眉一揚道:“你認了,那就好辦…”一招手,喝道:“轟他。”兩名火槍手舉起了火槍。

李玉翎忙道:“慢著,統帶,卑職願意上去拿他下來。”高祿道:“你是他的對手麼?”李玉翎道:“他受了傷,要不然他可以以宮姑娘為要挾,早就跑了,一個受傷的人,功力會打折扣的…”只聽宮天鶴笑道:“不錯,要不是我受了傷,我早就走了,豈會囚在這小樓上任你們包圍,只是,李玉翎,你敢上來麼?”李玉翎神情一震,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道:“宮天鶴,你拿無雙要挾我?”宮天鶴笑道:“那是當然,現成的人質,豈有不利用的道理,你只要敢登這小樓一步,我就殺了她。”高祿道:“宮天鶴,你要殺自己的女兒?”宮天鶴道:“統帶明知道她不是我女兒。”高祿怔了一怔,冷笑說道:“不錯,我知道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宮天鶴,就衝這一樁你就死有餘辜。”宮天鶴哈哈笑道:“統帶太認真,一個叛逆的女兒值得麼?”高祿道:“你少廢話了,眼前你只有一條路,你下不下來都是一死…”宮天鶴笑道:“統帶,只怕未必…”高祿冷笑道:“宮無雙在你手裡,李領班有顧忌,我可沒有,轟他。”他是真要轟。李玉翎忙道:“統帶且慢!”高祿道:“李領班,宮天鶴是我‘侍衛營’的人,他犯了死罪就該死,誰有顧慮這麼耗著,我可沒那閒工夫。”李玉翎道:“卑職以為只要在這兒多困他幾天,他沒吃沒喝…”宮天鶴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李玉翎,你別打那麼好的算盤,這座小樓上可不缺吃喝,有酒有,一旦酒足飯飽興來,我說不定還要跟宮無雙在這小樓上痛痛快快的樂上一番呢…”李玉翎一揚眉道:“宮天鶴,你敢?”宮大鶴笑道:“還有什麼不敢的,統帶說得好,眼前只有死路一條,不樂是死,樂也是死,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做個風鬼。”李玉翎怒叱一聲,閃身動。

宮天鶴立即喝道:“別動,李玉翎,先看看這是誰,你敢動一動,我就拍碎這顆烏雲玉首。”李玉翎目光所及,不由心頭猛震,立即收住了撲勢。

窗戶上出現一個烏雲蓬鬆,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苦命的嚴玉華。

她整個人靠在宮天鶴身上,嬌軀軟綿綿的,分明是讓宮天鶴閉住了道。

這可怎麼辦?高祿一心只想殺宮天鶴,他沒有什麼顧慮,要是他真再下令轟擊,恐怕還真攔不住他。

偏偏嚴玉華落在宮天鶴手裡,自己又不敢冒然上去。

這怎麼辦?

只聽宮天鶴哈哈一笑道:“李玉翎,你看清楚了,我現在就要跟她樂樂了。”抬手一扯“嘶”地一聲,宮無雙那本已零亂的衣衫被扯破了,任誰都可以看得見,宮無雙全身已然了。

李玉翎兩眼直噴火,可就不敢冒然上去。

突然一聲傳了過來:“兄弟,過來一下。”李玉翎轉眼一看,只見鐵奎站在樹叢暗影裡向他招手,他當即縱了過去。

鐵奎道:“兄弟,現在是你拿定主意的時候了。”李玉翎道:“無雙在他手裡…”鐵奎道:“我知道,要讓高祿下令轟擊,無雙也是死路一條,要讓官天鶴汙辱了她,那就更是生不如死,要除宮天鶴只有眼前這機會,這回要除不了宮天鶴,那禍患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兄弟,你要拿得起放得下,怎麼說大局為重。”宮天鶴一聲得意長笑從小樓響起。

李玉翎雙眉突揚道:“我若上樓去,不等於親手殺了無雙麼?”鐵奎道:“你要不上去,那就任宮天鶴汙辱無雙,你的受又如何,無雙又怎樣,還能活麼?”李玉翎邊滲出了鮮血,他兩眼都紅了,一點頭顫聲道:“好吧!我上去。”這句話是施盡了他的力氣。

鐵奎道“你從前頭上去,我從後頭上去。”李玉翎道:“不,讓我一個人上去,你帶著傷…”鐵奎道:“那老賊的傷很重,我瞧見了,火槍打著他兩條腿,我一條胳膊對付得了他,快去吧!”轉身往後樓撲去。

李玉翎一咬牙,跺腳拔起,直撲小樓,半空中他舌綻雷,一聲霹靂般震天大喝:“宮天鶴,我上來了!”喝聲中,他連人帶劍撞進了小樓。

摹然一聲大震,一扇門硬生生的被他撞得粉碎。

他進了小樓,看見宮天鶴跟宮無雙,可是他怔住了!

宮無雙仰臥在上,上身赤著,宮天鶴就躺在她身邊,兩隻褲腿都焦了,著一柄匕首,刀刃全沒人膛,僅留刀柄在外。

他望著李玉翎,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李玉翎,你來遲了一步,我不會讓你殺我的。”適時鐵奎也進來了,入目眼前情景,一怔叫道:“兄弟,這是…”宮天鶴笑道:“噢!你也來了,咱們是人了,是不是,胳膊上的傷好了麼?”鐵奎沒理他,道:“兄弟,給無雙蓋上去。”李玉翎摹然驚醒,走過去拉開一被子蓋在宮無雙那赤的身上。

宮天鶴道:“李玉翎,我沒想到你真的敢上來,算你運氣,我本來是想殺了她的,可是轉念一想,臨死之前做件好事吧!所以我把她留給了你,從現在起,她是你的人了,抱她走吧!”李玉翎道:“我自會抱她走,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我要給你個明白,你不叫宮天鶴,你叫呂滄良,是不是?”宮天鶴猛然一怔道:“你怎麼知道?”李玉翎了口氣,道:“我藝出‘老爺嶺’,你明白了麼?”宮天鶴突然臉一變,繼而目閃異采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目光一凝,看著鐵奎道:“你呢?”鐵奎道:“我是‘神州八異’六先生門下,‘老爺嶺’上的那位,是‘神州八異’中的二先生,你明白了麼?”宮天鶴突然笑了,道:“我全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只是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李玉翎道:“‘大刀會’獨臂黃奇,你可知道?”宮天鶴道:“原來是他,這才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呢!好吧!我認了,李玉翎,老爺嶺門下,你行幾?”李玉翎道:“我行九,是老人家最後一個弟子。”宮天鶴道:“原來是九師弟,老人家可好?”李玉翎道:“你心裡還有老人家麼?”宮天鶴悽然一笑道:“九師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打從我兩腿受了槍傷,那時候起,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九師弟,大師兄我已經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的幹,千萬別學我…”李玉翎道:“八位師兄,我找到了四位,還有四位…”宮天鶴道:“我可以告訴你,我殺了四個叛師門的人,可是殺了他們四個之後,我也變了,主要是因為我定力不夠,意志不堅,竟受了他們各種誘惑,九師弟,今後你也要小心,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話聲一頓,臉上起了一陣搐,旋即也悽然的一笑道:“九師弟,我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我自知愧對師門,罪孽深重,我死了之後,這具臭皮囊任憑九師弟怎麼辦了,九師弟,我,我…”抬手一陣亂抓,兩眼一直,頭突然歪了,那隻手也跟著垂下。

樓梯一陣響動,高祿上來了,一怔睜大眼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李玉翎道:“統帶,他自殺了!”高祿冷哼一聲,上前拔出佩劍,要砍。

李玉翎畢竟仁厚,伸手一攔道:“統帶,人已死,何必多這一劍!”高祿惡狠狠的一句:“便宜了他。”提著劍,轉身行了出去。

鐵奎道:“兄弟,咱們也走吧!”李玉翎道:“他的屍體…”鐵奎道:“咱們不能埋他,讓他們去料理吧!”李玉翎沒說話,上前抱起宮無雙轉身出了房。

等他兩個下了樓,高祿帶著他的人撤走了,去得還真快,等都不等。

巨大一座七貝子府如今空無一人,想必玉鐸畏罪跑到宮裡求救去了。

鐵奎道:“兄弟,你回那兒去,該留的留,該除的也除了,那四個死在宮天鶴之手,你的事暫時算告一段落了,我看你到我那兒去吧!到我那兒解開無雙的道,歇息一會也該離開這兒了!”李玉翎噓了一口氣,有如釋重負之道:“鐵大哥說的是到了鐵奎那兒,把宮無雙抱進了上房屋,頭一件事就是解開她的道。

一掌拍下去,宮元雙應掌而醒,李玉翎剛要叫她,宮無雙張口狂噴一口鮮血,嬌軀一陣搐,不動了。

讓人想救都來不及,也讓人不知從何救起。

李玉翎心膽裂,大叫道:“無雙,無雙…”任憑他怎麼叫,宮無雙就是不動了,血,順著她的嘴角還往外,兩片香逐漸變了,發紫。

李玉翎做夢也沒想到會這樣,他驚飛了魂,也手足無措,鐵奎在一旁嚇呆了。

老半天,李玉翎才直著眼,顫聲道:“鐵大哥,這是…”鐵奎說話有氣無力,道:“兄弟,無雙是中了毒,你不看她嘴角都紫了。”李玉翎道:“這是誰…”鐵奎道:“或許是她找宮天鶴的時候就服了毒,她原想找宮天鶴拼個同歸於盡的,誰知宮天鶴閉了她的道,而今道一解,毒也因壓制過久,猛然發作了。”李玉翎了淚,顫聲說道:“無雙,你這是何苦?”一陣砰砰敲門聲傳了進來。

鐵奎一怔道:“這是誰…”老三和老四從東廂房竄了出來,鐵奎道:“小心點兒,問清楚是誰再開口。”老三、老四雙雙答應一聲,開門去了,轉眼工夫他倆帶進一個人來,是老九,李玉翎一怔道:“我怎麼把老九給忘了?”老九進堂屋,見香消玉殞的宮無雙,突然一驚便要問。

鐵奎忙遞個眼,道:“老九,你怎麼自己回來了?”老九強自平靜了一下道:“桂榮聽說宮天鶴已經死了,就把我放了回來…”轉望李玉翎道:“二哥,他還請你去一趟。”李玉翎道:“有什麼事麼?”老九道:“他沒說,我也沒問。”李玉翎目光從宮無雙臉上掠過,道:“鐵大哥,不管怎麼說,桂榮幫了我的忙,我該去一趟,無雙還請鐵大哥照顧一下,我去去就回來。”鐵奎道:“兄弟只管去就是。”李玉翎轉身要走。

鐵奎突然伸手一攔道:“慢著,兄弟。”望著老九道:“桂榮怎麼知道你二哥在這兒?”老九怔了一怔,旋即說道:“那誰知道,想必他是讓我碰見二哥順便說一聲…”鐵奎道:“別忘了,你是冒充‘斧頭會’的人。”老九又復一怔,道:“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鐵奎收回目光道:“兄弟,你慢點兒走,等我想想再去。”李玉翎沒多想,這時候他也沒心情多想,鐵奎讓他慢點兒走,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

鐵奎沉說道:“難不成桂榮看穿老九不是‘斧頭會’的人目光一凝,望著李玉翎說道:“兄弟,你告訴桂榮,老九是‘斧頭會’的人,是不?”李玉翎道:“我是這麼說的”鐵奎道:“那他不該知道老九是西城我這兒的人。”李玉翎道:“鐵大哥以為…”鐵奎搖頭道:“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總覺得事有蹊蹺。”一頓抬眼向外,道:“老三,外頭瞧瞧去,有沒有人盯老九的梢?”老三應聲而去。

老九道:“大哥,我臨近門時,還四下瞧瞧,沒人。”鐵奎道:“慎重些總是好的。”李玉翎道:“鐵大哥,桂榮沒理由這麼做。”鐵奎搖了搖頭,道:“我也這麼想,可是…”老二進來了,道:“大哥,我四下裡都看過了,沒什麼動靜。”李玉翎道:“鐵大哥似乎是多慮了!”鐵奎皺眉沉了一下,出堂屋拔起,正上堂屋屋脊,他站在堂屋屋脊上,居高臨下,四下看望,天都快要亮了,在這黎明前,天顯得更暗更黑,遠近空蕩寂靜,沒一點兒動靜,他跳下屋脊進堂屋道:“兄弟,你去吧!從哈善那兒出來,別到這兒來了,咱們‘六里屯’見。”李玉翎道:“怎麼,鐵大哥要走?”鐵奎道:“不管情形怎麼樣,只要玉鐸在一天,他就不會放過西城這般朋友,我看這兒是呆不下去了。”李玉翎點了一下頭道:“也好,咱們‘六里屯’見吧!”目光移向無雙的屍體,心裡猛又一酸。

只聽鐵奎道:“兄弟放心,我會把無雙跟老七夫婦一塊兒帶走,他們都是咱們的人,我得找一塊靜地埋他們。”李玉翎道:“無雙等我回來之後再安葬。”鐵奎道:“那當然,兄弟放心去就是。”李玉翎沒再說什麼,這裡的氣氛悲悽,讓他傷心,讓他斷腸,他也不願意多留,轉身要走。

鐵奎突然伸手攔住了他,道:“兄弟,天亮之後你要不回六里屯,我可會同大師兄他們去找你去。”李玉翎道:“鐵大哥,用不著…”鐵奎道:“兄弟,凡事小心點總是好的。”李玉翎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吧!”轉身出門而去——icy兄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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