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秋公羊傳註疏 昭公卷二十二起元年盡十二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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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王正月，公即位。

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酌、宋向戌、衛石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鄭軒虎、許人、曹人於氵郭。（戍、惡皆與君同名，不正之者，正之當貶，貶之嫌觸大惡，方譏二名為諱，義當正亦可知。o國酌，二傳作“國弱”招，上遙反。軒虎，軒依字許言反，舊音罕，二傳作“罕虎”氵郭，音郭，又音虢，《左氏》作“虢”《梁》作“郭”）[疏]“齊國酌”o解雲:亦有作“國弱”者。o注“戌惡”至“大惡”o解雲:下七年秋“衛侯惡卒”；十年冬“宋公戌卒”知向戌、齊惡皆與君同名也。然則君臣者，父子之倫，寧有同名之理？今二子與君同名，乃是不可之甚，而《秋》不正之者，若正之當雲其氏，或貶稱人。若其去氏，嫌如宋督、宋山，齊無知之屬；若其稱人，嫌如襄三十年澶淵之大夫，有作福之大惡，由茲進退，不得正之。然則君臣同名，不軌之甚，得不為大惡者，正以名者父之所置，已父未必為今君之臣，已或先世子而生，君子既孤，禮有不更名之義，是以《秋》謂之小惡。《曲禮》下篇雲“不敢與世子同名”鄭注云“其先之生，則亦不改”義亦通於此。以此言之，則知無駭入極之屬，自是大惡，故去其氏；俠卒，、溺會齊師之屬，未命大夫，正合無氏，須闢嫌故。o注“方譏”至“可知”解雲:定六年“冬，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運”傳雲“此仲孫何忌也，曷為謂之仲孫忌？譏二名。二名，非禮也”何氏雲“為其難諱也。一字為名，令難言而易諱，所以長臣子之敬，不下也。《秋》定、哀之間，文致大平，見王者治定，無所復為譏，唯有二名，故譏之，此《秋》之制也”然則所見之世，文致大平，二名者小過，猶尚譏之，況名不闢君，乃小惡之大者乎？當須正之亦可知矣。總三世言之，昭為大平之首，所以不譏二名，而定、哀之間乃譏之者，蓋析而言之，未當孔子之身故也。云云之說，在定六年。

此陳侯之弟招也，何以不稱弟？（據八年稱弟。）[疏]注“據八年稱弟”o解雲:即八年經雲“，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是。

貶。曷為貶？（據八年殺偃師猶不貶。）為殺世子偃師貶，曰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大夫相殺稱人，此其稱名氏以殺何？（難八年事。o為殺，於偽反，下注“為內”、“為仕”皆同。難八，乃旦反，二年注同。）[疏]“曰陳”至“偃師”o解雲:先舉八年經文，然後難之。o“大夫相殺稱人”o解雲:文十六年“宋人弒其君處白”之下師解，故此弟子取而難之。

言將自是弒君也。（明其弒君，故令與弒君而立者同文。孔瑗弒君，本謀在招。o令，力呈反。）[疏]“言將”至“君也”o解雲:世子者，君之副貳，今而殺之，明其從是以後有弒君之心，故稱其名氏，不作兩下相殺辭矣。o注“明其”至“同文”o解雲:兩下相殺，例自稱人。今明自是弒君，故與文十四年“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文同矣。若然，大夫相殺稱人，而宣十五年“王札子殺召伯、伯”亦是大夫相殺，而不稱人殺者，彼注云“大夫相殺不稱人者，正之。諸侯大夫顧弒君重，故降稱人。王者至尊，不得顧”是也。o注“孔瑗”至“在招”o解雲:案昭八年“，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夏，四月，辛丑，陳侯溺卒”竟無孔瑗弒君之文。而知孔瑗弒君者，正以八年下文“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於越。殺陳孔瑗。葬陳哀公”當爾之時，楚人討於陳，招殺世子，但放之而已。孔瑗見殺，明其弒君故也，是以九年“陳火”之下，傳雲“滅人之國，執人之罪人，殺人之賊，葬人之君”以此言之，知孔瑗為弒君賊矣。而經不書孔瑗弒君者，本為招弒，當舉招為重也，但始有計，不成為弒。陳侯溺卒者，但自卒耳。何氏之意，見招作弒君之文，故知本謀在招也。本謀在招，則招當為首，而楚人所以不殺招，但放之者，蓋楚失其意，或陳招歸罪於孔瑗，是以但罪於孔瑗，而招但罪其殺世子之愆，遂免弒君之咎，《秋》體其事，故於殺世子經書其名氏矣。

今將爾，詞曷為與親弒者同？君親無將，將而必誅焉。然則曷為不於其弒焉貶？（據未弒也。）[疏]“今將”至“者同”o解雲:言招但與孔瑗為謀首，而將弒陳侯爾，而經曷為書招名氏，乃與親弒者同文乎？o注“據未弒也”o解雲:據今仍未弒而已貶去其弟，曷為不於八年殺世子時貶之乎？

以親者弒，然後其罪惡甚。《秋》不待貶絕而罪惡見者，不貶絕以見罪惡也。（招殺偃師是也。o見者，賢遍反，下同。）[疏]“以親”至“惡也”o解雲:傳言此者，道八年之時，罪惡大甚，不假貶絕也。雲《秋》不待貶絕而罪惡見者云云者，解之而言《秋》者，道上下通例如此，不為此文。

貶絕然然罪惡見者，貶絕以見罪惡也。（招稱公子，及楚人討夏徵舒貶，皆是也。）[疏]注“招稱公子”o解雲:此文是也。o注“及楚”至“徵舒”o解雲:即宣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傳雲“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不與外討”是也。

今招之罪已重矣，曷為復貶乎此？（據棄疾不豫貶。o復，扶又反。）[疏]“今招”至“乎此”o解雲:此今謂八年之時，言八年殺世子之時，將有弒君之意，即是其罪已重矣，何不逐其重處而貶之？曷為又復豫貶於此？o注“據棄疾不豫貶”o解雲:下十一年夏“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至十三年夏“楚公子棄疾弒公子比”與招殺偃師無異。棄疾於圍蔡之時不豫貶，此則貶之，故以為難也。

著招之有罪也。何著乎招之有罪？（據棄疾不著。）言楚之乎討招以滅陳也。（起楚討招以滅陳意也。所以起之者，八年先言滅，後言執，討招不明，故豫則於此，明楚先以正罪討招，乃滅陳也。）[疏]注“所以”至“陳也”解雲:八年經雲“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於越。殺陳孔瑗。葬陳哀公”是其先言滅，後言執之事也。言討招不明者，正以若其討，宜先執後滅。今乃先言滅後言執，是討不明，楚先以正罪討招，乃滅陳也。而八年經先書滅者，彼注云“託義不先書者，本懷滅心”然則楚人本懷滅人之心，故先書滅。而宣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

“丁亥，楚子入陳”先書討賊，乃言入陳者，莊王討賊之後，始有利陳國之意，故後書入也。

三月，取運。運者何？內之邑也。其言取之何？（據自魯之有。）不聽也。（不聽者，叛也。不言叛者，為內諱，故書取以起之。不先以文德來之，而便以兵取之，當與外取邑同罪，故書取。月者，為內喜得之。）[疏]“運者何”o解雲:言內邑，而經書取；言外邑，文無所繫，故執不知問。o注“月者為內喜得之”o解雲:正以僖三十一年“，取濟西田”不書月。故知此月者，以其是內之叛邑，喜封得之故也，是以彼注云“以不月，與取運異，知非內叛邑”故言取是也。

夏，秦伯之弟針出奔晉。秦無大夫，此何以書？仕諸晉也。（為仕之於晉書。o針，其廉反。）[疏]“秦無大夫”者。o解雲:正以文十二年秋“秦伯使遂來聘”傳雲“秦無大夫，此何以書？賢繆公也。何賢乎繆公？以為能變”然則秦處西戎，罕接諸夏，賢於繆公始有大夫，自爾以來，常多格化，《秋》漏之，無大夫名氏。今得書見，是以據而問之。曷為仕諸晉？（據國地足以祿之。）有千乘之國，（十井為一乘，公侯封方百里，凡千乘；伯四百九十乘；子男二百五十乘。時秦侵伐自廣大，故曰千乘。o千乘，繩證反，注同。）[疏]注“公侯”至“千乘”o解雲:《王制》文。連言侯者，據有功者言之。雲伯四百九十乘者，正以《王制》雲“伯七十里”故也。雲時秦侵伐自廣大，故曰千乘者，正以此伯故也。

而不能容其母弟，故君子謂之出奔也。（弟賢，當任用之；不肖，當安處之。乃仕之他國，與逐之無異，故云爾。）六月，丁巳，邾婁子華卒。晉荀吳帥師敗狄於大原。此大滷也，曷為謂之大原？（據讀言大原也。o大原，音泰，下同。滷，力古反。）[疏]“晉荀”至“大原”o解雲:案《左氏》作“大滷”字，《梁》與此同。o“此大滷”至“大原”o解雲:案古史文及夷狄之人皆謂之大滷。而今經與師讀，皆謂之大原，故難之。o注“據讀言大原也”o解雲:時公羊子亦讀言大原也。

地物從中國，（以中國形名言之，所以曉中國，教殊俗也。）[疏]“他物從中國”o解雲:言所以今經與師讀皆言大原者，正以地與諸物之名，皆須從諸夏名之故也。o注“以中”至“言之”解雲:謂諸夏之稱，皆從地之形勢為名。此地形勢高大而廣平，故謂之大原。雲所以曉中國，教殊俗也者，本史及夷狄皆謂之大滷，而今經與師讀必謂之大原者，正以曉中國之人，教有殊俗之義故也。

邑人名從主人。（邑人名，自夷狄所名也。不若他物有形名可得正，故從夷狄辭言之。）[疏]“邑人名從主人”o解雲:此主人謂夷狄也。言大原人道雲之時，從其夷狄，皆謂之大滷，故注云“邑人名，自夷狄所名也”o注“不若”至“言之”o解雲:諸夏地物有形名言之，夷狄之俗，不如諸夏之地物有形勢之名也。可得正者，猶言可能正，是故本史及邑人止從夷狄辭言之，謂之大滷也。

原者何？上平曰原，下平曰隰。（分別之者，地勢各有所生，原宜粟，隰宜麥，當教民所宜，因以制貢賦。o隰，音習。別，彼列反。）[疏]“原者何”o解雲:《秋》之文既同，明是廣大之義；原滷名異，未有分別之言，故以不知問之。o“上平曰原”解雲:《釋地》雲“廣平曰原。”李氏雲:“廣平，謂土地寬博而平正者，名原。”然則此言上平者，蓋對隰言之，故謂之上平，其實與《爾雅》廣平不異。o“下平曰隰”o解雲:《釋地》雲“下溼曰隰。”李氏雲“下溼，謂土地お下，但當名為隰。”然則此言下平者，正對上平言之，仍與溼不異。

秋，莒去疾自齊入於莒。

莒展出奔吳。（主書去疾者，重篡也。莒無大夫，書展者，起與去疾爭篡，當國出奔。言自齊者，當坐有力也。皆不氏者，當國也。不從莒無大夫去氏者，莒殺意恢稱公子，篡重，不嫌本不當氏。o去疾，起呂反。）[疏]注“莒無”至“當氏”o解雲:在莊二十七年傳文。雲當國出奔者，正以襄三十一年冬“莒人弒其君密州”今年去疾之入，入者，出入惡之文，而文不氏，故知出時為當國也。既是當國，正合書入。而言自齊者，剌齊有力矣。其出奔不書者，《秋》之義，微者出入不兩書故也。雲皆不氏者，當國也者，正以隱元年“鄭伯克段於鄢”之下，傳雲“何以不稱弟？當國也”則此等下言公子者，是當國之文。注不從云云者，下十四年“冬，莒殺莒公子意恢”何氏雲“莒無大夫，書殺公子者，子未逾年而殺其君之子，不孝大甚，故重錄之。稱氏者，明君之子”也。然則莒為小國，大夫名氏例不錄見，假有錄者，名氏不具，即莒慶之屬無氏是也。今此去疾之徒，寧知不爾，︹雲當國故不當氏者，正以莒殺意恢重而錄氏。今庶並篡，其事非輕，固宜重而錄之。但當國為君，故如其意，使惡逆見也。然則意恢事重，故稱公子，今亦篡重，明其未貶之時，亦合稱氏，故云篡重，不嫌本不當氏也。

叔弓帥師疆運田。疆運田者何？與莒為竟也。（疆，竟也。與莒是正竟界，莒言城中丘。o疆運，居良反，下同。）[疏]“疆運田者何”解雲:言正界，而經書帥師；言侵伐，而道疆運，故執不知問。o“與莒為竟也”o解雲:若言與莒人造作竟界。o注“若言城中丘”o解雲:隱七年“夏，城中丘”傳雲“何以書？以重書也”何氏雲“以功重故書，當稍稍補完之，至令大崩弛壞敗，然後發眾城之，猥若百姓，空虛國家，故言城，明其功重，與始作無異”則彼若稍稍補完，則輕而不書，至於功重，故書而刺之。今此魯若往前之時，少侵即正，則輕而不書，至於大損，而興師發眾，乃能正之，明其功重，與始取無異”故若城中丘。

與莒為竟，則曷為帥師而往？（據非侵伐。）畏莒也。（畏莒有賊臣亂子，而興師與之正竟，剌魯微弱失，煩擾百姓。）[疏]注“畏莒”至“百姓”o解雲:襄三十一年“莒人弒其君密州”是為賊臣；而二子爭篡，是為亂子。魯人見其賊亂，恐其轉侵，是以興兵與之正竟，賊亂之人，自救無暇，焉能轉侵乎？故云微弱失，煩擾百姓也。

葬邾婁悼公。

冬，十有一月，已酉，楚子卷卒。（o卷，音權，《左氏》作“麇”字者。）[疏]“楚子卷卒”o解雲:《左氏》作“麇”字，二小傳本亦有作“麇”字者。

楚公子比出奔晉。（闢內難也。）[疏]注“闢內難也”o解雲:正以更無他事，於君薨之際而出奔，故知止應闢內難故也。

二年，，晉侯使韓起來聘。

夏，叔弓如晉。

秋，鄭殺其大夫公孫黑。

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其言至河乃復何？（據公如晉，次於乾侯，而還言至自乾侯，不言至乾侯乃復。）[疏]注“據公”至“乃復”o解雲:即下二十八年“公如晉，次於乾侯”；二十九年“，公至自乾侯”是也。

不敢進也。（乃，難辭也。時聞晉執之，不敢往，君子榮見與，恥見距，故諱使若至河，河水有難而反。o乃難，如旦反，下“有難”同。）[疏]注“乃，難辭也”o解雲:宣八年傳文。雲故諱使若至河，河水有難而反者，若如川之滿，不可遊也然。

季孫宿如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