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屍客棧(老屍系列) 第一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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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來一大疊近期的中文報紙《星島報》攤在了桌子上。

“我們就從加西版開始查起，看看大溫地區社會新聞欄目裡有沒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我解釋道。

“這裡有一條:本報溫哥華綜合訊涉嫌殺害27名女然後將死人混合豬出售的加拿大‘殺人惡魔’皮克頓在落網4年之後，昨在加拿大新西卑詩省高等法院首度出庭受審。

現年56歲的皮克頓是大溫哥華地區一家養豬場的主人，2002年2月，警方在他的豬場展開大規模發掘以及dna測試工作，發現他與27個女失蹤案有關。最終，警方指控他27項一級謀殺罪行。1983年6月，一個名叫麗貝卡的女神秘消失。從那時起的20多年裡，共有63名婦女在這裡先後失蹤。她們大多是毒者或女，年齡在20歲到40歲之間。

皮克頓格古怪，寡言少語，經常組織女在自家農場裡演出或嬉戲。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衛生官員就認為，有證據顯示，被害者的遺體可能已被攙雜到類食品中入市場。”蔡老屍咂舌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的，高貴林的冷血豬農決不會是老屍。我們老屍也是有道德標準的，對婦女向來是憐香惜玉，以人假冒畜類製品這種下三濫手段，老屍們是不屑一顧的。”

“而且我們的目標是找尋美女老屍。”蔡老屍力充沛，熱情四溢。

天亮了，街道上車輛多了起來，天空中依然陰雨連綿，唉，溫哥華的冬天。

《星島報》上的一條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說bornaby（本那比）科士蘭海景墓園附近，有人深夜開車經過時發現一個衣著光鮮的白人姑娘攔車，可是又不上車，要求駕車人下來聊天。報警後，警察來到卻找不到那位女士。以前，從未發生過此類事情。

“蔡老屍，這事有些蹊蹺，看來尋找女老屍之路就從科士蘭海景墓園開始吧。”我說。

“好哇，說不定真是個洋妞女老屍呢，可惜我的英文不太好，到時候溝通有些困難。”蔡老屍惋惜道。

“我們要做些準備工作。”我思忖道。

我鎖好店門，駕著那輛二手福特車同蔡老屍直奔唐人街而去。

採購了大蒜，用於自衛，繩索便於捆綁女老屍，巾可以嘴，防止她叫喊，對待女老屍一定要彬彬有禮，決不能像電影中那樣使用臭襪子去堵嘴，唐突佳人。

入夜，我們行動了。

科士蘭海景墓園是一座西人墓地，林木蔥鬱，風景秀麗。

小雨初歇，涼風嗖嗖，墓地一片寂靜。

我將車停在墓園外的車道上，背上裝著物品的背囊，與蔡老屍悄悄潛入墓區。西人墓區除部分基督徒有著十字架墓碑，上面盤踞著兩名小天使外，其餘的都是銅質的臥碑，實際上只是一塊平鑲於地面的黃鑄銅銘牌，刻有亡者的姓名和出生死亡期，四周是綠茵茵的草地。

四下裡一片漆黑，我點上一支菸，坐在墓道邊的椅子上。

“坐著等吧，如真的有老屍，她會過來聊天的。”我說。

沒有回答。

“嗤嗤。”聽到兩聲奇怪的息聲音，我立刻警覺起來，鼻子中嗅到了隨風飄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

終於來了，我想。

扭頭望去，黑暗之中一個身影向我走來，香水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我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只有嘴上的菸頭或明或暗。

來人開口說話了:“董老屍…”

“董老屍，阿拉自我包裝了一下，噴了點古龍水，味道還可以吧？”黑暗中的來人原來是蔡老屍。

“哦。”我啞然。

“留給美女老屍的第一印象是非常之重要的，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男古龍水的氣味一來可以掩蓋漢民族的豬臊氣，二來能夠刺女老屍的味蕾，使其產生幻覺而導致的衝動。”蔡老屍在我身邊坐下侃侃而談，依稀當年物理老屍的風範。

夜深了，科士蘭墓園裡飄來清新的溼氣，帶有青草和腐植土的淡淡氣息，沁人肺腑，儘管老屍沒有內臟，但是仍受得到貼近大自然的愜意與舒適，有著一種回家的渴望。

回家？自己的家，遙遠的東北長白山，漫山遍野的針葉樹，不知多少年孤獨的坐在荒涼的天池邊，不敢走入人間的世俗生活中去，偶爾躲在壯的馬尾松後，偷偷的窺看那結夥的趕山槌客和獵人們，老屍是多麼的寂寥啊。

有一年突然想到，繁華的江南，人口眾多，也許有著自己的同類，於是下決心走出長白山，渡過鬆花江一路南下…

“晚上好，先生們。”一句清脆悅耳的英文問候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的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站著個妙齡少女，皮膚白皙，長腿大，身材苗條，這是一位白種女郎。

“晚上好。”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哇，小姐美麗你真！”蔡老屍搶先發出語法錯誤的英文讚歎句。

“謝謝，認識你們很高興，不介意我坐下來與兩位英俊的先生聊聊天吧。”到底是洋妞，大方的緊，語音未落，早已大咧咧一股坐在了我們中間。

雲彩裂開了一條縫隙，一絲淡淡的月光灑下，照在那位姑娘慘白的臉上。

“你們是japanese（本人）？”姑娘甜甜的問道。

“我們是chinese（中國人）。”我朗朗答道。

“噢，中國人個子高大些，也要英俊許多。”姑娘笑了，出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她半轉身體，豐滿的部對著我，眼含意，嫣然一笑:“你的身上有著一股自然的清新氣息，而你的同伴竟然搞了一身難聞的化學味道。”我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今天晚上不虛此行，這女孩果然與眾不同。探頭望了望，那邊巧成拙的蔡老屍沮喪的臉像個苦瓜。

“小姐您一個人深夜在墓地遊蕩不覺得害怕嗎？”我試探著問道。

“你怕嗎？”她盯著我的眼睛反問道。

“我有點怕。”蔡老屍突然說道，然後將身體依偎在了洋妞的背上。

洋妞渾然不覺，繼續和我說著話:“你們好象不是尋常人呢，這麼晚來到墓園做什麼？”

“等人。”我淡淡說道。

“等什麼人啊？”洋妞邊說邊拉開部上面蔡老屍的那隻手。

“我看小姐也是不尋常的人，你深夜到這裡只是為了找人聊天嗎？”我必須採取主動。

“我也是在等人啊。”她的眼神和聲音攝人心魄。

“小姐，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零食如何？”我邊說邊掏出試金石——一頭大蒜。

月光下，掌中的大蒜頭泛著白光，那洋妞一見登時臉大變，驚恐之頓現。

我微微一笑，面中國老屍固有的矜持風度，謙虛道:“小姐原來是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