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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 Garden 第19章(1/1)

朱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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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廚房衝開水,然後環顧小小的廚房,盤算著該再幹些什麼。對,給生病的人做些半質吧。

我在廚房裡東翻西找,終於找到一罐米,笨手笨腳地淘米,吃不準該放多少水才能煮出粥來,只好大致地放了一些。我把果汁和開水對半稀釋,加了一小撮鹽,嚐了一口自制的補充電解質和水分的“平衡”味道還不算太怪。我倒了大半杯,拿到泰雅前。

“泰雅,喝些水吧。”我小聲勸道。他從被子裡伸出手,眯起眼睛看體溫表。

“我來看,你喝水。”我奪過體溫計,把杯子在他手裡。職業的本能使我注意到水銀柱的位置非常嚇人。定睛一看居然有39。6度。

“哎,你這讓我怎麼喝?”泰雅細細的聲音傳來。我真是糙,他這樣躺著本沒法喝水。我放下體溫計,接過杯子,看著他自己從被子裡費力地坐起來,問:“看清楚了?多少?”

“給。”我再次把杯子在他手裡,我想拿他的大衣給他披上,卻發現他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洗了掛在曬臺上,大衣則不見蹤影。於是我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他小口地啜飲,不時哆嗦一下嘴

“你的嘴怎麼了?”我說“讓我看看你的嘴。”我拿了勺子當壓舌板伸進他嘴裡。他轉頭避開“別碰,痛死了。”

“到底怎麼了?”我覺不對,扶住他的額頭,硬是橇開他的嘴。我看到的東西讓我難受得心如刀絞。他的舌頭破潰,牙齦紅腫血,頰粘膜面擦傷,就好象有人用樹枝之類糙的東西硬捅進他嘴裡搗了一陣。

怪不得他講話又輕又慢,我還以為他死樣怪氣。我是多麼暴,簡直是沒心沒肺!我到非常恐懼,很想脫下他的衣服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別的可怕的傷痕。不知誰這樣陰毒地待他。

“你到底怎麼了?”

“有點著涼,沒事。”

“怎麼會著涼?說什麼沒事?”我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你不是在拘留所嗎?他們把你怎麼了?”泰雅繼續慢慢啜飲著果汁,一聲不吭。

“告訴我,”我恨恨地說“我們找法醫驗傷去。”他冷笑了一聲:“哼,有什麼用。”

“就這麼放過他們?”

“現實點吧,以後儘量自己小心,還能怎麼辦?”

“這到底是什麼的?”

“警。”我到不寒而慄。不知他們在哪個黑暗的角落殘暴地凌辱他。當時他該是多麼絕望,多麼無助。

“那你又是怎麼著涼的?”我問。他哆嗦了一下,最後費了很大的勁壓抑住自己,淡淡地說:“他們問話的時候我又犯病了。”

“他們沒讓你去看醫生?監獄裡也應該有醫生的呀。”

“醫生?”他苦笑著搖搖頭“我給銬在暖氣片上,哪裡也去不了。”剎那間我猛醒過來,他每次發病到最後總得去廁所…他又是那麼愛乾淨的人,難怪他會大冷天衝冷水澡,沒有替換的衣服,寧可洗了把溼衣褲穿在身上。

儘管病得不輕,回來又趕緊徹底清洗。即使看到有人把西湖的蓮花全部連拔起,成一團丟在糞堆裡,也不會讓我更覺得痛心。

“那…你發了幾天燒了?”

“昨天早上就發冷,沒量過。”

“還有什麼不舒服?咳嗽?咳痰?痰裡有沒有血?”

“痰倒是不多,血不是咳出來的,是嘴裡出來的。”

“吃過什麼藥?”

“藥?連水也沒法喝。”

“老天!”我說“你要脫水休克了。我送你去醫院吊鹽水。”

那東西幹什麼?沒那麼嚴重。”他說“多喝些水,睡兩天就好了。”我搶白道:“你不是說不能喝水嗎?”

“你又來了。你瞧我這不是在喝嗎?”他說得快了一些,又咳嗽起來,停了一會兒,說“剛才量下來幾度?”

“你別管啦,”我說“治療是我的事,你不肯吊鹽水只好打針啦。”

“不用了,我想睡一會兒。”他放下杯子翻身睡下。

“你睡好了,”我說“我去給你配藥,我給你打針。”

“啊喲,我成了你的試驗品了。你打過幾次針啊?”他含混地說。我心裡暗罵“見鬼”我確實是打過幾次針的,但只是幾次而已,而且是我見習的時候,到現在2年啦!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把煤氣開到最小,出門去急診。今天內科又是好心的王醫生。我假說自己在家發燒,要開點藥。

她關切地告誡我急診的細菌很厲害,光靠抗生素打不倒,要注意休息飲食。拿到藥,又回病房了一些酒棉球放在一次換藥碗裡連開安培瓶的砂輪一起帶走。

我按照比例好藥水,才發現自己拿來的是通常藥水用的大號針頭,而不是肌用的小號針頭。但藥水已經好,不打就會渾濁掉。我為難地看著泰雅出的部分。

他好象恢復了一點力,開始嘲笑我:“喂,你考過試的呀,是不是又忘記了?”我著惱地說:“誰說的?準備好,肌放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下子紮了進去,推完抗生素,把針頭留在裡面,想拔下針管重新柴胡退燒劑,在同一個部位連打,免得戳泰雅兩針。但是這該死的一次針筒非常“一體化”不象過去用的玻璃針筒那麼容易拔下來。我搖晃了針筒幾下,得滿手是汗,總算拔了下來,而且沒有汙染內部。不知泰雅會痛成什麼樣。他居然抗得住,一聲沒吭。我推完柴胡,拔出針頭,豆大的血珠滲出來,我連忙用棉球壓住。他的皮膚火燙。

“怎麼樣?”我問。他說:“不錯,技術過關。”我臉上一陣發燒。他吃了些麵包,喝了些“平衡下一勺祛痰合劑,藥水碰到口腔破潰的地方一定非常疼痛,他皺著眉小口吹氣,但沒有再抱怨。最後他終於沉沉睡去。我就著榨菜吃了粥。粥太稠,和爛飯差不多,本不能算作“半質”幸好沒有燒糊。顯然柴胡的效果太差,天黑後泰雅的體溫越來越高,一直到40。3度。他看上去非常虛弱,而且開始說胡話,不時發出“不要”

“救命”之類呻。也許惡夢中又回到被拷打的地方。他的嘴乾得幾乎要裂開。我又試著給他餵了一些水,但我自己騙不了自己,他太需要補了。

我再次溜回病房,從存放大瓶補的櫃子裡摸了一瓶250毫升的醣水和一瓶500毫升的真正的平衡

“朱夜!”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嬌叱。我回頭一看是莉莉,訕笑著說:“嘿嘿,自己人嘛,何必這麼認真。”

“要死啊你,護士長看到準罵死你。”

“所以不能讓她看到。反正你們也不確計數。”

“你拿去有什麼用?你會打靜脈針?”這回問倒我了。我厚著臉皮求她教教我怎麼連接輸皮條。她耍了半天小姐脾氣,大概看我可憐,最終還是教了我。至於注,只能靠我自己。

我還帶了更多的酒棉球準備給泰雅擦浴降溫。然而我還是沒有把握是否能夠靠這種物理方法真的給他降溫。

回去的路上,我在藥房裡買了一盒消炎痛栓,這是我知道的最強的退燒藥。泰雅的靜脈全部塌陷,即使紮上止血帶也看不到手背上可以注的地方。

我只能一節一節地往上找,最後總算在前臂找到一靜脈,狠心把針刺了進去,看到補順暢地滴落,使我開始有點踏實的覺。然後我掀開被子,起他的衣服在他腹股溝、腋下和頸部用酒棉球擦。

他的體型原來一定很健美,肩寬寬的,只是現在未免太過消瘦。用完了最後一個棉球,他仍然在昏睡,體溫還是40。0度。沒有辦法啦!只有用這一招了。我剝開一個消炎痛栓,套上指套,把他向裡翻,蜷起他的腿擺好位置。

“會有點痛的啦,對不起啦,泰雅。”我默默地想。我在指套和栓上沾上一點肥皂水,慢慢推入。泰雅渾身搐了一下。

“好啦好啦,放鬆。”我拍拍他的部。

“不…不要…”他發出含混的呻,身體動著,試圖蜷縮成團。

我用左邊身體壓住他,眼睛盯著輸管生怕滑出,右手繼續推入。雖然我確定過位置,現在的手卻很奇怪,覺比較鬆弛,我生怕放錯地方,低頭查看。

在普外科和泌外科實習的時候做過很多次指檢查,沒有一次發現過這樣多的創傷,反覆重疊在一起,新舊不等的傷痕放錯,多得沒法數清楚。

我不由得想起了上天對普羅米修斯的懲罰,讓他每個白天被禿鷹啄食肝臟,在夜間又長好,白天再供啄食,無休止地輪迴,想死也死不了,永遠沒有盡頭。

這時我聽到泰雅昏中發出低低的泣。泰雅忍受過多少痛苦?他是否在人前強顏歡笑故作輕鬆,卻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哭泣?我好不容易好,雖然天氣很冷,汗水卻沿額頭下。抬頭一看,補不滴了,我幾乎要崩潰!

剛才第一次打就很勉強,現在再要我打一次完全是“missionimpossible”我沮喪地掰開他的手臂,試圖再次尋找有可能注的靜脈。或許是上帝看我可憐,我把他的手臂這樣一動,murphy"s滴管裡又有體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我伸手按按針頭附近的皮膚,還好,沒有腫起來。看來針頭還是好好地在靜脈裡,剛才只是位置不太好。我心裡默唸“謝上帝”一邊小心地把被子蓋回去。大約半小時以後泰雅開始大量出汗,輸入的體似乎完全沒有在他體內停留就從孔接踵而出。我量了一次體溫,37度。***我值班夜間巡視病房時,常常看到陪夜的家屬靜默地坐在睡的病人身邊。他們的臉上帶著各種各樣的神情,從怨恨、淡漠、厭煩,到憐憫、惋惜、祈禱,似乎沒有人臉上帶著“愛”也許多數人覺得一個人成了病人就不是完整的人,不再是愛的對象,至多是個接受別人照顧的體。現在輪到我自己,靜靜地坐在泰雅的前,我臉上是什麼表情呢?我自己看不見,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愛。

不是憐愛,憐愛是自恃清高的人對卑微者的俯視。也不是一見鍾情的愛,那是幼稚的心被狂熱燃燒轉瞬即逝的火焰。更不是情慾的愛,他受傷的身心也許終生都不能接受一點點哪怕來自自然的情慾。

那就是愛,純淨的愛,來自內心深處不知名的地方的情,你尋找它時它躲著你,你希望它降臨時它不知在哪裡,你傷痛疲憊失去了生活的勇氣時,它卻在朦朧中悄悄地告訴你:“活下去吧,至少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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