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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第255章∶鯨鬚嘿(1/1)

狂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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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雲君只覺手指在她屐齒下格格作響,正一在她腳下斷裂。她本身是用劍的高手,對手指分外關心。

劇痛和恐懼水般湧上心頭,卓雲君不由失聲道∶“求你不要踩了!不要踩了!”

“喲,道姑在討饒呢。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那婦人嘲諷著,腳下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用力一擰。卓雲君手指彷佛盡數碎裂,破碎的指骨刺進血。卓雲君呼一窒,瞳孔放大,正痛得要昏過去,那婦人木屐忽然一鬆,接著又再次用力。卓雲君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尖叫,身子像觸電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婦人似乎摸準了她的受,每次她接近昏厥的時候都略微放鬆,等她過氣,再加倍用力,使她始終處於能忍受的劇痛之中。卓雲君散亂的髮絲被汗水打溼,一縷縷貼在蒼白的臉上。

她用了不知多久時間才終於掙開腕上的麻繩。卓雲君本來想趁機逃走,可她腳上的麻繩打了兩個死結,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解開。

心灰意冷下,卓雲君在麻繩系在桌子下面打了個結,採取自縊的方式來脫離這種絕望的境地。

可她伏在地上,身體並沒有懸空,自縊的過程分外漫長,剛昏過去就被人救起。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卓雲君心防已破,劇痛下更是風度盡失。她雙手被木屐踩住,痛得悽聲慘叫,一邊哀求討饒。

蹄子!你不是想死嗎?”那婦人惡狠狠說著,拿起麻繩繞在卓雲君昂起的頸上,用力一絞。

卓雲君正尖聲慘叫,被麻繩一勒,頓時呼斷絕,慘叫聲噎在喉中。糙的麻繩在頸中磨擦著絞緊,彷佛將生命一點一點擠出體外。卓雲君雙手仍被木屐踩住,玉頸昂起,強烈的窒息使她眼睛充血,被勒得凸起,肺部像要爆炸一樣劇痛,身體每一絲肌都在痙攣。

她神智變得恍惚,瞳孔因為死亡的近,一點點擴大。卓雲君曾經嘗試過自盡,但當死亡真來臨的一刻,她卻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恐懼。她拼命伸長頸子,竭盡全力呼著。

此刻只要能進一絲空氣,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只要能夠活下去、擺脫死亡的痛楚,忽然,麻繩一鬆,空氣湧入火辣辣的肺中。卓雲君顫抖著,已經模糊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

“死娼婦!還想不想死!”那婦人一聲厲喝,使卓雲君打了個咚嗦。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臉上曾經的高傲和英氣蕩然無存,就像一個陷入絕境的平常女人一樣崩潰了。

那婦人罵道∶“老孃好心好意養著你,竟然想死?己她一手挽著麻繩,一手抓住卓雲君的頭髮,把她面孔按在沾滿飯粒的地上,吵啞著聲音威脅道∶”乾淨!”卓雲君顫抖片刻,然後張開嘴,用蒼白的舌含住那些已經潑出來一整天的飯粒。如果可能,她寧肯自絕心脈,也不願在這地獄般的黑暗多活一刻,但自己甚至連死亡的自由也沒有。絞頸的痛楚摧毀了她的意志,既然連死亡都是無法企及的奢望,驕傲如卓雲君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卓雲君屈辱地含住飯粒,卻怎麼也咽不下去,那婦人木屐一緊,卓雲君慘叫聲中,脖頸又被麻繩勒住。剛才可怕的經歷使卓雲君刻骨難忘,不等麻繩勒緊,她就拼命搖頭,然後俯身一口一口把飯粒乾淨。

“賤貨!老孃好言好語你當成耳邊風,非要捱打才聽話!”那婦人抄起門閂朝卓雲君一通痛打,最後把麻繩往她臉上一丟∶“你想死就接著死!吊死了就拖出去餵狗!”卓雲君臉灰白,雙手一陣一陣痙攣,身體不住咚嗦。

她散亂的目光掠過地上的麻繩,就像看到一條毒蛇一樣,出無比的懼意。程宗揚張大嘴巴,看著花瓶旁一個裹著狐裘的小美人兒。

現在正值八月,天氣剛剛開始轉涼,她卻穿著厚厚的狐裘,一張緻的小臉白得彷佛透明,眉彎彎的,纖秀如畫。難怪自己剛才把她當成瓶上畫的美女。程宗揚脫口道∶“你是誰?”那少女粉頰微紅,細聲道∶“你…是誰?”程宗揚原以為這裡沒人,又怕撞上雲丹琉,才大模大樣站在樓門口方便。

誰知道會被這個緻如畫的小美人兒碰個正著,這會兒自己剛了一半,想收也收不住,索厚起臉皮,嘩嘩完再說。少女暈生雙頰,鼓足勇氣道∶“那是我的蘭花…”程宗揚厚著臉皮移了移位置,避開那些蘭花。那少女像是快哭了一樣小聲道∶“那是我的竹子…”

“…施了肥才長得更旺啊。”程宗揚開始有點佩服自己,臉皮竟然這麼厚,在別人家門口隨地小便,被女主人撞上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咦?誰挖的小溝?還放著幾個小泥人?”

“…那是竹林諸賢和曲水觴。”竹林諸賢是魏晉風的開山人物,曲水觴剛才程宗揚在席間聽了不少。

晉國文人聚會時,常在溪旁席地而坐,將盛了酒的羽觴放在水中順而下。羽觴在誰面前打轉或者停下,誰就舉觴暢飲、即興賦詩,是一等一的風雅事。

那幾竿翠竹間被人細心地挖出一條小溪,溪旁坐著竹林諸賢的小泥人,溪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帶耳羽觴,這會兒羽觴也浮了起來,但怎麼浮起來的,就不必再說了。

程宗揚狠狠打了個顫,一身暢快地提上褲子,這才轉過身,臉不紅氣不地說道∶“在下姓蕭,蕭遙逸。蕭某去也。”程宗揚回身就跑,便聽到雲丹琉的聲音∶“門怎麼鎖了?還不打開!”程宗揚立刻竄了回來,他也不敢開口,雙手合十朝那少女拜了幾拜,就一頭鑽進樓裡。

“大小姐,瑤小姐這些子正發寒。老爺吩咐過不讓人來打擾。連湯飯都是遞進去的。”

“我兩年才回來一趟,就不能見見姑姑嗎?”僕婦道∶“只需過了這幾,瑤小姐每就能見半個時辰的客。

院門的鑰匙在老爺手裡,大小姐就是要進,我們也打不開。再說,瑤小姐的身子大小姐也知道,每月發寒的幾,我們這些下人都提著心,只怕吹口氣就化了的。”程宗揚躲進樓內,才發現這座小樓窗戶都是封死的,雲丹琉不進來便罷,一旦闖進來就是甕中捉鱉,一逮一個準。

穿著狐裘的瑤小姐站在門口,靜靜聽著外面的談。不知為何,程宗揚看著她的背影,心頭泛起一絲悽清的落寞

雲丹琉終於還是沒有硬闖,她在外面說道∶“姑姑,丹琉給你帶了些東西,讓她們給你遞進去。過幾姑姑身體大好,丹琉再來看你。”程宗揚鬆了口氣,雲丹琉明明要到前面見客,不知道怎麼又繞到這裡。

被那個丫頭片子嚇了兩次,腿都有點不好使。程宗揚索坐在扶手上滑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繞開那位瑤小姐,陪笑道∶“打擾了,蕭某…”瑤小姐慢慢抬起臉∶“我才沒有那麼弱…剛才我就沒有昏倒…”她秀美的面孔半掩在雪白的狐間,眉眼間寂寞的神情讓程宗揚心頭一空,升起一絲憐意。瑤小姐低聲道∶“你幫我拿來,好不好?”

“唔?”程宗揚扭過頭,才發現院門一角有個活動的門板,一隻細心打理過的包裹放在門邊。

“這是什麼?”程宗揚一泡毀了人家的竹林諸賢和曲水觴,讓蕭遙逸背黑鍋事小,就這麼拍拍股走人實在說不過去。

好人做到底,把包裹取過來,幫那個瑤小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出來,看不出雲丹琉還頗為細心,每件東西都用小木盒裝著,淡黃的木盒是用上好的檀香木製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裡面裝的都是小孩子喜歡的貝殼、海星、小珊瑚之類的物品。

“這是鸚鵡螺。”程宗揚道∶“裝上杯耳能做成漂亮的小酒杯。”

“這個呢?是琥珀嗎?”程宗揚拿起那個透明的物體,有點不確定地說∶“是海底的琥珀吧。”

“我看書上說,琥珀是虎睛沉到地下變成的。海里也有老虎嗎?”程宗揚笑道∶“琥珀是滴下來的樹脂變成的,有些裡面還有小蟲子。用力磨擦,能聞到松脂的香氣。”那少女悠悠嘆了口氣∶“那些小蟲子好可憐…”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院裡,也像極了囚在琥珀中的蟲子。程宗揚打開一隻狹長的木盒,裡面是一的物體,看起來和他的龍牙錐有點像,不過更長一些,質地輕而柔軟。

“這是什麼?”程宗揚試著彎了彎,那物體極富彈,彎成圓形也能輕易彈直,手有點塑膠的覺。

自然界裡像這樣天然的彈物體並不多見,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鯨鬚!嘿,這條鯨鬚快有三尺了吧,他們居然獵了這麼大一條鯨!”

“是海里大魚的鬍子嗎?”程宗揚費了半天工夫,給她講了鯨的樣子和習。那少女聽得悠然神往,輕嘆道∶“不知我何時才能見到那樣大的鯨。”程宗揚越來越受到她的寂寞,自己那會兒的舉止不只是唐突,把人家心佈置的曲水觴毀了,簡直魯到令人髮指,這個瑤小姐卻沒有生氣,也許很久都沒有外人來過與她說話了。

此時對著一個陌生人都聽得津津有味。程宗揚說完鯨鬚,又打開另外一隻木盒。那木盒四四方方,裡面裝著一塊琥珀的不規則物體,體積約拳頭大小,像一塊髒兮兮的泥土,貌不驚人。程宗揚把它拿起來惦了惦,大概有一斤多重,瞧不出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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