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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可以中短篇小說 致命隱情(1/2)

盛可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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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癢死了癢死了,快點快點,上邊上邊,下邊一點,左邊左邊,右邊一點!孃的b,曉得聽話不羅?”靠裡屋的小房間裡,男人痛苦煩躁的將女人一推,女人一踉蹌,玫瑰頭巾掉在地上,頭髮亂七八糟地散落。男人只穿個褲衩,面朝裡,白脊背上佈滿了紅的斑點,摳爛了的,出鮮紅的血;灌了膿的,肌膚裡隱著淡淡的黃;結了疤的,有層褐的殼。整個背上快找不出一塊好,爪子的痕跡像蜘蛛網,錯亂的纏。男人拿起竹製的長把爪,在背後亂抓亂撓,瘋狂掃蕩,疤掉了,新血冒出皮面,膿穿了,黃了出來,竹爪子被染了,甚至粘著他自己的皮。女人想吐,不敢再看,委屈的眼淚在清秀的面容上滾落,一雙手張開,無措地在半空中懸著,不知道丈夫背上的哪幾個紅斑在致命地癢。

“建國,這樣子不是辦法啊,走嘍,到醫院看去嘍。”女人小心翼翼地央求。男人只是咬牙切齒狠命地抓撓,呲牙裂嘴,發出“噝噝——”的唏噓聲,聽起來即痛苦也痛快,當初被那個女人勾魂失魂的撓不著癢癢的勁兒,今天找著地方了。女人憋著勁,咬著下,側頭朝左看那一小窗秋景,淚順著左側的臉滾滾停停,像雨點在玻璃窗上猶猶疑疑地,滾滾停停。窗外一片灰白的秋空。風飄進來,女人的髮梢懶懶的拂動,女人的睫一顫,眼裡的淚重新豐盈,有一滴很大的,迅速且堅定地滾落。女人肯定想到了傷心處,新一輪的悲傷襲向她。

女人咬著嘴,放開,再重新咬住。那天晚上男人帶著一身刺鼻的豬屎味回家,說是夜裡看不清,掉進了漁場的豬糞池裡,她就覺得男人在說謊。當時她沒有質疑,給男人煮了一鍋滾熱的水,用溫軟的巾給他擦背。第二天男人全身發癢,並長出了豆大的斑點,後來越長越多,越來越癢。她幫他去鄉醫院搞了些藥,外用的,內服的,整了不少,可鄉醫院的藥卻不濟事,她勸他去鎮裡的醫院,男人不肯出門。整整一個月,她替他撓癢,不分白天黑夜,給他煎藥,按時按量讓他服下,伺候著男人,並眼巴巴盼著男人好起來。她偶爾會恨,恨的卻是那個女人,要與她同爭一枚果實。過去了,也就算了,她只希望男人快點好轉,一切像場疾病一樣痊癒。

男人已經撓得遍體鱗傷。女人擦把眼淚,收回拋向窗外的目光,眼神木然在屋子裡逡巡:牆是白的,沒有任何裝飾,靠牆擺著木四方桌子,轉著四張竹椅;簡易木板,本是是招待客人的,如今男人在這裡睡,藍白格子的單,已有斑斑血跡。癢折磨著男人,也折磨著她。

草藥味是很淡。女人微微聳了聳鼻子,忽然覺有股糜爛的味道,在草藥味裡竄遊。女人記起來,她夏天脊背上長個大瘡,灌膿,就是這種氣味。那個瘡爛了半個月,用草藥敷,去膿,留下一個蛋大的坑,到現在還沒長平。如果男人的這麼爛下去,那男人的命…呸呸呸,不吉利!女人“咯噔”一下,在心裡罵了自己,怕失去男人的恐懼揪緊了她。兩種氣味味混淆一起,屋子裡就像燃了一柱祭神的香,彷彿進了辦喪事的人家。女人打開後門,讓空氣對,沖走黴味。後門向北,打開門,女人的目光就投向右側的那所房子,這是多少年的習慣了。

房前無人,有條狗,在垃圾堆裡尋找什麼。

男人長吁一口氣,扔下竹爪子,轉過身來。男人面容有些惟悴,但英俊不減。女人看到男人的臉上有一絲微笑。

生,沒得事噠,要好噠。要好噠!”男人用手摳了摳臉上那幾塊豆大的紅斑,安女人。

“你總是這樣講,咯久噠,看見好轉,你這個場長這麼長時間不面,別個會講東講西的。”男人顫抖了一下,好像聽到女人話裡有話。眉頭一皺,臉沉了:“女人家莫探咯多事!我曉得安排的!你栽你的菜餵你的豬煮你的飯嘍!”生憋紅了臉,淚水又滾下來。

“莫哭喪啊,我又沒死。死咯噠有你哭的子。好些帶崽,不許嫁人。”趙建國氣咻咻地。

繁星滿天,沒有月亮,成片成片的漁塘在星夜裡閃著詭秘的光,失眠的夜魚蹦出水面,又或者是青蛙跳進池塘,咚的一聲脆響。漁塘像棋盤一樣分佈,路面上都長著一層“”——一種很頑強的長不長的賤草,冬枯榮,踩上去有些鬆軟。路邊的水杉筆直,黑黑地排成行。哪條路上,到哪個塘的界處,有多少顆水杉,哪個塘裡下了多少魚苗,哪個塘叫什麼名字,哪個漁塘多大面積,作為場長的趙建國一清二楚。

他不慌不忙地走著,空氣裡有雜草的芳香、淡淡的魚腥和豬屎的臭味。經過幾個養豬的紅磚瓦屋,聽到豬咬架的敖叫聲,他心裡有些得意。豬不發瘟,魚不生病,他這個場長的責任就完成一大半了。最大的那片漁塘裡浮著些黑點點,整整齊齊的,那是場裡養的珍珠。好的珍珠比黃金還貴,今年收成後,一定要挑一副上等的珍珠給胡麗滿。趙建國暗地裡發了個誓。胡麗滿是場裡養珍珠的能手,三十歲年紀,大眼睛大嘴巴,格像汪清泉一樣純淨見底。想起她鉤針輕挑,在蚌的肌膚上密密地栽植的樣子,趙建國就樂呵呵地,一樂朝樹上痛快的擊了一掌,用力過猛,手有點疼,他甩了甩手,朝樹幹踹上一腳,勾魂兒失魂兒的滋味是撓不著的癢癢,說不上舒坦還是難受,說不上痛苦還是痛快。

漁場離趙建國所住的槐村不過三四里地。趙建國在漁場有休息室,有時夜了,就在漁場湊合睡一晚,也不必事先跟生請假的。男人在外面做事,女人家管起來很討嫌,生曉得這一點。看看手錶,八點差五份,離胡麗滿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趙建國朝他們的“伊甸園”看去,遠遠地看到胡麗滿的影子在窗前晃了一下,趙建國覺得自己青發,夜濛顯得無比詩意起來。

趙建國搞不清自己怎麼被胡麗滿住了,他想:“我堂客生比胡麗滿硬是要漂亮些,賢惠些,當年我還差點敗在那個叫孫正修的傢伙手裡。是了,孫正修,打開後門就能看到,他帶著老婆孩子六口人在那所破舊的房裡窩居著,偏屋還是茅草蓋的。生到底沒選錯,孫正修犁地施肥打農藥,天天兩腳泥,狗都不是。我趙建國是夾公文包的人,時常還得參加鄉政府的某些會議,體面的很的。但生小臉小嘴,細眉細眼,何解就長得一副苦命的樣子呢?胡麗滿面如滿月,嫁的男人卻不怎麼好,如今我愛她她愛我,也是胡堂客的福氣呢。只是每次約會都像那小划子在風雨中前進,隨時被會股子打翻,危險得很吶!”趙建國一路想,一路得意自己還算個知晴知雨,膽大心細的好舵手。忽然聽見身後像有腳步聲,趙建國掉轉頭,只看到墨黑的幾幢建築,有一隻夜行的貓悄聲躍上屋簷。畢竟還是心虛,把自己的腳步誤作鬼聲了。趙建國摸了把臉,夏末田野的風一陣一陣,趙建國只覺全身孔舒張,神抖擻。

啟動木栓子的聲音。一扇單門開了,一束黃斜光夾裹著女人的身影投到地坪上,光亮裡緊接著填入另一個長影,兩個身影疊合,然後隨著門的關閉,迅速捲入黑暗。胡麗滿窗口的窗簾子落下來,不一會燈就滅了,整棟房子在滿天繁星下沉默。

蛐蛐蟲不倦地叫著,一聲接一聲,側耳細聽,它們卻沉默了,彷彿知道有人在尋探它們的蹤跡。然後有一隻小心試探地鳴叫,像是求偶,一隻、二隻…逐漸附和著鳴唱,越來越多,於是它們又漸漸熱鬧起來。盛夏過了,青蛙也有些懶得叫嚷,來附和這些小蟲子,偶爾會鼓著腮幫子,在嗓子裡咕嚕幾聲。草叢中偶爾會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水蛇上岸,去別的池塘,或者是被蛇追趕的老鼠在倉皇逃竄。

百萬顆星星的光亮是微弱的,黑夜裡的漁場就像一幅顏偏黯的國畫,水淺灰,淺灰裡墨點點,成排成行;田埂錯,路面淺灰,路邊有草,顏偏黑;天地之間是灰黑,偶有夜鳥穿過這片灰黑,落在深黑的水杉和房子上,不聲不響;三兩個白點,是還亮著燈的窗口,像黑房子的眼睛。這情景,真用水墨描繪出來,彩是很難把握的,怎麼也比不上這天然的濃淡相宜。

不知怎麼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個男人朝一個方向跑去。

“老三,沒看錯不羅?”

“哥哥,我親眼看見的!這回子那個雜種跑不了。”

“‮子婊‬養的,老子今朝把他當賊打死!再撕了這個堂客們!”三人手中帶的武器很長,黑夜裡看去,大約是扁擔、鋤頭、鐵鍬之類的東西。三人迅速地堵住前門後門,十五分鐘前打開的那扇單門“嘭嘭嘭”被擂響了。男人用鴨公嗓門大喊“堂客,開門開門,我是你老倌。”門裡沒有反應,男人用力踹門,踹不開,就用鋤頭打門。這時後門有人嚷:“大哥,快來啊,這個雜種從後門跑啦!”被喚作大哥的扛著鋤頭朝後門追去,黑燈瞎火中跌了一跤,他的兄弟也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逃跑的黑影已跑出幾十米遠。

“給老子抓住這個雜種,踩死這個‮子婊‬養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喊,朝黑影撒腿狂追,兩個弟兄高一腳低一腳緊緊跟在後面。

漁場僅有的十幾所房子的燈全亮了。

趙建國驚魂未定,氣吁吁,哪裡料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幸虧守後門的男人個兒矮,體力稍弱,他才能把他摔倒在地,衝出包圍圈。漁場哪裡有躲避的地方啊,就算趙建國再悉地形,他也毫無辦法。無路可逃,只有被這三兄弟亂打死。背後三頭惡狼窮吼著“抓住這個雜種”

“打死這個‮子婊‬養的”趙建國膽戰心驚,慌亂之下衝進了養豬場,群豬遭遇這突然驚擾,也敖熬亂叫,在豬圈裡衝撞,於是趙建國暴了身在豬圈的目標。這時三人的腳步已近屋外,更多的腳步尾隨而來。豬場的窗口開得很大,所以並不黑暗,趙建國恨不得馬上變成一隻豬,混進豬群。

“喵——”夜貓叫了一聲,從窗臺跳下,經過豬圈的矮牆,從趙建國腳旁竄過,一塊小石頭從窗口落下“咚”的一聲掉在屋外的漁塘裡,趙建國猛地想起來豬圈下面的池子。他知道池子的入口在豬場的盡頭,便迅速地奔跑過去,毫不猶豫地跳進了豬糞池,部以下全部沒入池中,他蹣跚到裡面更為隱蔽的地方。

什麼也看不見,滿鼻子刺鼻的豬屎臭味,蚊子立即嗡嗡地圍了上來,在耳邊雷鳴般的轟炸,往鼻子、嘴、眼睛、耳朵裡鑽,瘋狂地舞蹈,血的尖嘴毫不留情地刺進皮膚,趙建國的一雙手本驅趕不過來。豬群在玉石板上面不安地騷動,人的腳步聲轉近了,又離開,離開了,又折了回來,反反覆覆地走動。

“你看噠他進來的不嘍?”有個男人了一口煙,有點狐疑。是一副鴨公嗓子。菸頭明滅間乍現的面孔,眼珠子突出,上留著鬍髭,皮膚得像長了許多麻子。隱約看到他一隻手扶著鋤頭,手指頭關節很

“何解不是嘍,不是他是鬼啊?老子看噠一坨黑影跑進來的。這個豬的勁蠻大,老子只怕摔噠子。”這個男人矮胖,扁擔豎在地上,跟他差不多長短。

“看見人,真的來噠鬼!老三,你看見?”鴨公嗓子提起鋤頭,重重地錘擊著水泥地面。地被震響,豬又驚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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