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憐 第二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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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老夫人請您到大廳。”莫群紹剛踏進家門，馬上有僕役前來通報。

莫群紹聞言擠眉，原本就神不善的表情更加陰驚。僕役見狀瑟縮了下，本不敢抬頭。雖說氣勢懾人的少爺就算再怎麼狂怒，也不曾胡亂找人洩憤，可那怒火中燒的表情還是嚇人的啊！

“我馬上過去。”除了婚這件事，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孃親找他的理由。

莫群紹不悅地抿，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踏進廳門，就看到那位已來過數遭的媒人和整疊置於茶几上的畫相名冊出現眼前，莫群紹臉更沈。

“娘。”他開口叫喚。

“陳夫人又幫你帶來很多好的對象，快過來瞧瞧！”莫老夫人招手叫他靠近。

因為早年喪失，莫老夫人獨自撐起先夫遺下的鏢局和扶養幼兒的職責，經過江湖歷練的她帶著一股豪氣，雖已年近六旬，依然健壯如昔。

莫群紹在心裡暗咒了聲，臉冷板地走近。

“這些姑娘家可都是上上之選啊！您瞧，這袁尚書的閨女多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專:還有這吳刺史的千金可是人得廚房、出得廳堂，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內助；再看看這個郭侍郎的…”一看他靠近，陳夫人馬上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將每個閨女都說得完美無缺。

這一幅幅媲美天仙的巧晝相里，到底添進了多少虛假？莫群紹嘲諷地無聲嗤哼，那些畫本不曾看人眼中。

“不知莫公子比較中意哪一個？”好不容易終於介紹了大略，陳夫人馬上上笑臉問道。

“她們都過於才德兼備，我配不上。我還有事，先告退了。”莫群紹一斂衣襬，轉身就想離去，卻被莫夫人厲聲喝住。

“還有什麼事會比你的終身大事重要？給我過來！”莫老夫人用力往案上一拍，把在旁的陳夫人嚇了一跳。

莫群紹停下腳步，回身看向莫老夫人，銳的眼眸被炙燒的怒焰燃得晶亮。

“難道我的一生除了娶之外，就沒有別的價值了嗎？您這麼我，不過只是為了給個傳承的代，有沒有經過我的挑選有啥分別？”稍早在市街發生的事件已讓他的情緒瀕臨潰堤邊緣，再加上婚的壓力，以往都能隱忍而下的不平，如今卻完全爆發。

翻臉又怎樣？旁人怕他，她這個為孃的可不吃這一套！蚌火爆的莫老夫人再次用力拍案。

“什麼叫沒有分別？要娶的人是你啊！若是不用經過你挑選的話，早在你進朝當官前為孃的就幫你決定了！”不考有三，無後為大，他已經二十五歲了都還沒成親，教她以後拿什麼臉去黃泉底下面對夫君？

“有什麼分別？”莫群紹冷哼，眼中怒火更盛，指著那堆名冊畫相。

“您只是急著要我選出對象，選甲選乙對我而言還不都是一樣陌生？憑著媒人的口和這鬼東西就想代表一個人的一切？”

“這些鬼東西是你要娶的對象！”莫老夫人抱起那疊畫冊重重地放到他面前，用力過大，整堆畫冊滑落桌面，散了滿地。

“我不管你的強詞奪理，你今天要是不在這裡選出一戶人家，我明就託人在早朝向皇上提出賜婚的要求！”懊死的！先是在市集上好心反被當成驢肝肺，現下又被使出這道撒手銅，他今天是災星高照嗎？莫群紹下顎繃得死緊，看向同樣怒瞪他的莫老夫人，怒氣十足的母子倆僵持不下。

“莫老夫人，有話好說嘛！”見氣氛火爆，陳夫人急忙出來打圓場，邊撿拾畫冊邊勸道:“還有莫公子啊，你也太謙虛了，像你這麼一等一的人才，要算她們高攀了呢！”

“你說，到底要怎麼樣？要民女或是皇親國城，你自己選。”莫夫人雙手叉，下顎一抬，擺明了今他要是不做出選擇，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今天真是他命中的大凶！莫群紹咬牙，拳頭握得死緊，知道母親絕對說到做到。皇親國威？娶個嬌弱的傀儡娃娃然後被說成靠裙帶關係而平步青雲？那倒不如一刀砍了他遠比較乾脆！他低咒一聲，彎身忿忿地從散落的畫冊中隨手出一本，連著也沒著就遞給陳夫人。

“這樣您滿意了吧？”他朝莫老夫人怒吼，一拂衣袖，轉身走出大廳。

陳夫人怔愣原地，捧著那本畫冊半晌反應不過來。

“這渾小子選好對象啦！就是這個姑娘。”莫老夫人怒氣衝衝地坐回椅子，不耐地揮手。

“什麼？”陳夫人聞言更是驚愕得膛目結舌，愣了半晌，才恢復了語言的能力。

“可是…莫少爺本什麼都沒看是哪家姑娘，也沒問對方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