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守住漂亮悽子 第七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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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剛過四十，保養得非常好，像三十五六歲，在本地女人中算瘦的。她身材高佻，面頰白皙，尖的鼻樑上，架著一副近視眼鏡，淡金黃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是個漂亮知的白姐姐。

那天她穿著黑的襯衫，灰的短裙，下面是長絲襪和高跟鞋。蘇珊講話不急不緩，條理清晰，不到半小時，我這個菜鳥，就明白了借期有長有短，利率有浮動還有固定。

申請房貸一般要貨比三家，但我直接就給了蘇珊。相比之下，喬尼遜了許多，在白人中算是極普通，不太得志的那一類。

他身材跟我差不多，不到四十，頭髮就已經灰白，還有些謝頂。出門時，喬尼再三囑咐我行車安全。（蘇珊穿著黑的襯衫，灰的短裙，下面是長絲襪和高跟鞋。）我們搬進新房沒多久，秋風就颳了起來。

等樹葉落得差不多，萬牲節又到了，子說，我們有房有工作，算是主社會，應該多盡義務。她準備了大量的巧克力，都是比較貴的品種，還搬來好幾個大南瓜，一一鏤空，排在門口，點上蠟燭。

那天晚上，天氣不錯，半輪明月，斜斜地掛在天邊。孩子們來了一批又一批，子站在門口，忙得不亦樂乎。我站在二樓窗口，往下望了一陣，覺得沒什麼太大的意思，便打開電腦，偷偷看本愛情動作片。

我看得正起勁兒，忽聽樓梯一陣響，趕緊關機，拿起一張報紙。子跑了上來，臉上紅撲撲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原來，她沒有經驗，糖發得太慷慨，結果不到一個鐘頭，三大箱巧克力就見了底。

我問子，有沒有熄掉南瓜燈的蠟燭，她說沒有。我趕緊拉起她奔下樓，開門，滅掉南瓜燈，不然的話，孩子們還會來敲門，我們拿不出糖，該多讓人失望。

我們關好門，把一樓的燈也全熄滅，做完這些，都有些氣吁吁。天尚早，又沒別的事情可做，我們便擁抱在一起，先是親吻，然後是愛撫，好像當初戀愛時那樣。

黑暗中，我正要進一步深入下去，子開了口:“親愛的，你覺得咱家還缺什麼？”

“缺什麼，咱家不缺什麼呀？”

“傻瓜，好好想想。”

“要麼是，傢俱？咱們不是說好了，先緊著還貸，傢俱慢慢添嗎？”我一面敷衍著，一面把手探進她的裙底。

“不對，再想，再好好想。”子有點兒不高興了。

“衣服，鞋子？”我停住手，仔細想了想“你不是不計較這些嗎？我想不出來，”

“傻瓜，孩子，咱們缺孩子呀。”

“對呀，”我恍然大悟“真的，咱們該要孩子了！”我拉著子的手，飛快地跑上二樓，抱起她，踢開主臥室，奔過去，滾倒在大上。

在寂靜的秋夜裡，在柔和的燈光下，我們瘋狂地做著愛。子赤身體，仰面朝天，兩腿高高抬起，搭在我的肩上，不住地息呻。剛剛看過島國愛情片，我的勢頭正旺，哪管什麼九淺一深，上來就是長猛送。

老夫老，駕輕就，沒多久，我只覺得下身一靈，便一洩如注了，空了，我開始後悔:是不是太快了，只怕子沒有盡興。

我想梅開二度，可力不從心，只好滿臉羞愧，直起，慢慢往外拔。我才拔出一小半，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我猝不及防，只聽噗地一聲，陽具一捅到底，又死死住了子的陰戶。

“別，別拔出去，堵一會兒，多堵一會兒。”

“我，我今兒累了，真的幹不動了。”我心中愧疚，只能空頭許願“明兒個，等明兒個，讓你騎在上面，可著勁兒造！”

“誰要可著勁兒造啦？”子嗔怪地說“咱們不是要孩子嗎？別全出去了，多可惜呀。”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子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時刻想著未來的孩子。多好的女人啊，她一定會是一位好母親！我緊緊摟住我的子。那天晚上，我們講了許多知心的話兒。子說準備去考駕照，再買一輛二手面包車，要八人座的。

我問為什麼不買五人座的，車型的選擇會多很多。她說，兩個大人，三個孩子，孩子不能悶在家裡，要多和外面接觸，假設每個孩子帶一個小夥伴，一共需要八個座。女人想問題真是又長遠又周到！

（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夜深了，我和子赤身體，並排躺在上。子早已睡，臉上掛著笑意，還輕輕打著鼾。我卻沒有睡意，熬了好長時間，沒辦法，只好悄悄坐起身，爬下，輕手輕腳走到窗前，開窗簾，向外望去。

不知什麼時候，那半輪明月，已經被密密的彤雲遮住。北風呼嘯著，一陣緊似一陣。後園裡，籬笆下，新栽的兩棵小樹，在風中痛苦地搖擺。冬天來臨了。

＊＊＊老天爺是吝嗇的，在賜給我們幸福的同時，也常常送來苦難。冬天過去了，天到來了，天過去了。

夏天到來了，可子的肚子，沒有一點兒動靜。我心裡嘀咕起來:我工作中接觸倫琴線，會不會影響到子的活？

我把這個擔心告訴了子，問是不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子同意了，我打電話給家庭醫生，醫生很快，說馬上就預約專科，並且建議我們夫婦都去做檢查。

那年的夏天很熱，可檢查的結果，卻是冰涼冰涼的。我一切正常，問題出在子身上:輸卵管遠端堵。醫生不建議手術，說是據子的身體狀況，手術有相當的風險，而且即使手術成功，受孕的機率也不大。

我的子當場痛哭失聲，懇求醫生安排手術，說她不怕風險，要當媽媽，要當很多很多孩子的媽媽。醫生費大工夫才把子勸住，說她年輕，放鬆些，調養好了。

過幾年也許就懷上了，還說現代醫學發達，當媽媽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自然懷孕，實在不行，還可以領養。

我們當然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完完全全自己的孩子，可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冒殺雞取卵的風險。子變了，無打采，情緒時好時壞。我一直把她當作小妹妹，有點羞澀的小妹妹。

查出不孕症後，子對許多事顯得滿不在乎。有一天，她洗完澡，也不穿衣服，晃晃悠悠走下樓，趴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太熱，乘涼。

我說那也不能光身子呀，客廳是落地窗，窗簾都沒拉上，她居然回答說，怕什麼，反正她不會生孩子，不算是真正的女人。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諮詢過心理醫生，醫生說，也許時間長了，情況會慢慢好起來，（有一次，子居然光著身子，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乘涼。）我們的苦處不敢告訴任何中國人，只對喬尼蘇珊夫婦講了，卡爾加里的中國人嘴雜，還總盼著別人倒黴。

而喬尼和蘇珊也沒有孩子，跟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幾個月過去，秋天又來臨了，子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我必須承認，喬尼蘇珊夫婦。

特別是蘇珊，給了我們極大的幫助和籍。蘇珊是過來人，親切和藹，耐心細緻，講起話來，別說比我，比醫生都更具說服力。她給子講述自己的過去，曾經是如何痛苦萬分，最終又是如何走出痛苦的。

蘇珊告訴子，當年車禍後，她曾經想到過自殺，可生命是上帝賜予的，只有上帝才能奪去，凡人只能認命，想辦法把子過下去。蘇珊說有相當多的加拿大夫婦，不能生育或不願生育，有的去外國領養孩子，有的乾脆養幾條狗算了。

她還說大多數加拿大孩子，長大後本不看望父母，所以養不養孩子其實沒什麼區別。我記得有一天週末，蘇珊來我家，一面教子烤蛋糕，一面耐心地開導她。我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深秋的陽光暖洋洋的，透過窗子和紗簾，灑在蘇珊的側影上。

在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我的師姐。好子得過，壞子也得過，一年一度的萬牲節又到了，我怕子見到孩子們會傷心落淚，就早早關門閉戶，把所有的燈都熄滅，做出一副家中無人的樣子。

孩子沒有來打擾，可子還是懨懨的，一點神也沒有。無話可說，無事可做，我們只好洗漱上。黑暗中，我們躺在上，靜靜地，各自想著心事。

“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我剛來不久，也是萬牲節的晚上，你帶我去討糖？”子忽然開了口。

“記得，記得。”這話題好，我趕緊接過話茬“咱們討到好大一捧糖，人家都以為你是高中生，不，初中生。”

“後來回家，你問我，我國內的老闆，就是那個美國經理，為什麼給我轉正，還漲級加薪，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噢，有一點兒印象，我當時只是隨便問問，你還記這麼久，真是的。”糟糕，怎麼扯到這些事情上了“不，你不是隨便問問，你是懷疑我，懷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快睡吧，別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了。”我想攔住這種不愉快的話題，可沒有成功，子還是繼續下去:“我當時一口否決了，其實我沒有全說實話。”我心裡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