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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門之心 武魂(2/2)

方白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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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等會兒我送你滾蛋!”風老說著正要將那老賭鬼推開,卻渾身一顫定在當場,面陡然之間變得十分難看。

雲襄本已走出數步,風老沒有跟上來,忙回頭問:“風老,怎麼了?”風凌雲膛急劇起伏,面漲得通紅,眼光如怒獅般駭人,卻依舊一動不動。雲襄正在奇怪,就聽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他中了我的金針刺,若還能動,那一定是怪事。”話音剛落,就見風凌雲身後刪除一個滿面得意的老者。雲襄驚訝地發現,是自己在富貴賭坊門外救下的那個老賭鬼,此刻他臉上已沒有半點猥瑣,卻有說不出的陰險。只見他繞到風凌雲面前,打量著怒目而視的風凌雲連連嘆息:“想不到一代鞭神風凌雲,竟做了千門公子襄的走狗。”說完他轉向雲襄,得意地嘿嘿冷笑道:“公子襄啊公子襄!老夫追蹤你整整八年,無數次受你愚,沒想到今總算可以將你捉拿歸案!”

“柳——公——權!”雲襄恍然大悟。

“正是老朽!”老者說著膛,把遮住了大半個臉的亂髮甩到腦後,頓時一掃滿面謙卑,如獵犬般出了本來的猙獰。老者指著自己的臉得意地笑道:“意外吧?你可知道為了改變模樣接近你,老夫花了多大的心思?吃了多大的苦頭?這可都是你教會我的。為了瞞過你身邊這些老江湖,老夫不敢用任何易容膏,全憑節食把自己整整餓瘦了四十斤。為了躲過你的眼線,消除你的警惕,老夫更不惜裝死瞞過所有人。福王算無遺策,知道你會嗅著財氣而來,預先佈下了老夫這枚暗棋,老夫豈能讓你壞了福王的大事?”雲襄愧然嘆息:“想不到一代名捕,竟墮落為權貴的走狗。”

“走狗?老夫大半輩子混跡公門,直到晚年才明白,做狗比做人要活得滋潤自在得多。”說著柳公權一把扣住雲襄肩胛,嘿嘿冷笑道,“福王對你仰慕已久,一直想見你一面,你放心,見到福王后你未必會死,說不定你也可以成為福王身邊一隻愛犬。”

“放肆!”一直僵直不能動的風凌雲突然一聲大喝,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跟著一掌拍向柳公權膛。柳公權大驚,忙丟開雲襄出掌相,只聽一聲轟然震響,柳公權已被突如其來的一掌震出數丈。

“公子快走!”風凌雲閃身攔在雲襄身前,狀如怒獅。柳公權驚魂稍定,不由嘿嘿冷笑道:“想不到你竟不惜震斷心脈來破我刺金針,只是這等自殘之法,我看你能撐多久?”說著柳公權撲將上來,雙掌翻飛直拍風凌雲。風凌雲變抵擋著對方鬼魅般的掌影,邊嘶聲大叫:“公子快走!”不然老夫死不瞑目!”雲襄心知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只得一咬牙轉身便走。剛奔出數丈,就聽身後傳來風凌雲一聲驚雷般的咆哮,打鬥聲戛然而止。

“風老!”雲襄忍不住回頭望去,就見風凌雲如衰老的雄獅轟然倒地。柳公權正揹負雙手一步步過來,眼裡閃爍著貓戲老鼠的得意:“公子襄啊公子襄,我看現在還有誰來救你?”雲襄黯然望向北方,心知自己這次終於敗在一點不起眼的疏忽上,再無法阻止福王的陰謀。不由仰天長嘆:“蒼天無眼,天道不公。我雲襄人力終究有限,無力迴天啊!”柳公權哈哈大笑:“現在這個時候,你也只有祈求上蒼救你了。”說著一把扣向雲襄咽喉,誰知身形方動,就聽身後銳風襲來,忙回手一把將襲來的暗器抄在手中,卻是一柄不起眼的銀釵。

“什麼人?”柳公權一聲厲喝。就見一個青衣少女款款而出,慢慢來到自己面前,少女模樣隱約有些悉,但柳公權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青兒!”雲襄十分驚訝,他在面前這纖弱少女身上,看到了一種全然不同往的特質,那是一種從容鎮定、舉止安詳的高手風範。

少女凝望著滿面疑惑的柳公權,眼中漸漸盈滿淚花,對柳公權的質問她沒有回答,卻從項上貼身處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純金長命鎖。

“青梅!”柳公權一眼就認出了自己親手為孫女打製的長命鎖,也認出了眼前這十多年未見的孫女,意外和驚喜令他動得鬚髮皆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柳青梅用複雜的眼神凝望著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爺爺,我是在得知你被千門公子襄害死的消息後,動用我天心居的力量接近公子襄,一路跟隨他到此。”

“爺爺裝死是處於福王的安排,想不到連你都瞞過了。”柳公權臉上有些尷尬,“不過你來得正好,今你我祖孫二人聯手,總是可以將臭名昭著的千門公子襄捉拿歸案!”柳青梅微微搖了搖頭:“爺爺,你錯了。我在公子襄身邊多,他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我現在不是要幫你捉拿他,而是要阻止你助紂為。”柳公權面大變:“青梅,你…。。你胳膊肘要哦向外拐?”柳青梅再次搖搖頭:“爺爺,你從小便將我送到天心居學藝,你可知何為天心?”見柳公權疑惑地搖搖頭,柳青梅款款道:“天心即慈心,是悲憫天下的菩薩心。公子襄雖不是我道中人,卻有著真正的菩薩心腸。我不會讓你傷害他,我以天心居的名義發誓。”柳公權然大怒:“你這不孝女!我送你去天心居學藝,沒想到藝成之後,你竟然要跟爺爺作對!”

“爺爺,我在天心居學到的,首先是善,其次才是劍!天心指引我,做順應天道之事。”柳青梅說著轉向身後的雲襄,“公子,去做你要做的事吧,記住,千萬不要抱怨上蒼,善善惡惡它都看在眼裡,並在必要的時候以它那不可抗拒的神力,幫助值得幫助的人。”

“多謝柳姑娘,多謝上蒼!”雲襄對蒼天恭恭敬敬一拜,毅然直奔馬廄,牽出自己坐騎,翻身上馬,縱馬絕塵而去。

一騎絕塵,瞬息千里。當雲襄縱馬本處金陵北門,就見筱伯垂頭喪氣地打馬而回。雲襄忙勒馬喝問:“怎麼回事?蘇鳴玉呢?”筱伯勒馬答道:“蘇公子為防有人阻攔,令人假扮自己吧老奴引開,他已從另一條路趕往京城了。”雲襄一呆,不僅仰天長嘆:“終究還是功虧一簣!”筱伯又道:“他還讓人託我轉告公子,他不會令蘇氏一族蒙羞,也不會讓福王的陰謀得逞。”雲襄一怔,突然從馬上一跤跌倒在地。筱伯慌忙翻身下馬攙扶,卻見雲襄淚滿面,仰天大哭:“蘇兄!是我害了你!”藤原秀澤瞑目盤膝而坐,心如止水。這裡是北京城郊一座七層高的玲瓏石塔最頂層,從窗口可以望到遠處滿山的紅葉,像鮮血一樣燦爛。藤原一直把這裡作為決鬥的地點,除了不想讓自己神聖的決鬥被俗人圍觀,也是喜歡窗外那鮮血一樣的顏

雖然知道自己的決鬥已經成為天下的豪賭,但為了武士的榮譽和民族的尊嚴,藤原已不能退縮。幸好已是最後一戰,結束後就可以隨介川的船隊歸國。雖然連戰連勝,但藤原早已厭倦,恨不得早一天結束。唯有那個曾經託雲襄傳畫給自己的對手至今也沒有出現,讓藤原一直引以為憾。

塔中傳來從容不迫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又有對手通過了王府衛士的考驗進入石塔,正拾級而上。藤原不知道對手是誰,也不關心,從腳步他就能聽出對手修為的深淺,至今還沒有人值得他一問姓名。

腳步聲終於在身前停下來,藤原突然想問問對手的名字。一睜眼,就見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立在自己面前,靜若止水,目似幽潭。藤原心神一跳,竟生出一見如故的奇異覺。他打量著眼前這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霍然間便認出了對方。

“是你?”

“是我!”二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認出了眼前這神已久的對手。藤原欣地點點頭:“你總算來了,我終於不虛此行。可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蘇鳴玉。”年輕人說著在藤原對面盤膝坐了下來。

“蘇敬軒是你…”

“叔父。”

“難怪!”藤原恍然點點頭,“他是我此行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按說他的刀法不在我之下,只是他少了一種不勝即亡的氣勢。中原武士大多缺乏這種氣勢。”

“我中華武功追求的是生,而不是死。”蘇鳴玉淡淡道。

“習武若不求死,如何能達到至高境界?”藤原傲然道,“長劍出鞘,不是敵死,就是我亡。若無這等鬥志,劍術終不能大成。所以我東瀛武技雖不及中華武功博大深,但我東瀛武士,始終能勝出一頭。”蘇鳴玉淡淡一笑,款款道:“習武之道,不再殺戮,不在死亡,更不在求死,而是在於守護。守護親人、朋友、家園、尊嚴、榮譽、生命等一切需要守護的東西。”藤原秀澤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平靜如常的對手,突然一鞠躬:“很好!就讓在下以心中求死之劍,領教蘇君守護之劍。”蘇鳴玉緩緩站起,拱手一禮:“請!”藤原一躍而起,長劍應聲出鞘。誰知剛一站起,腳下就是一個踉蹌。藤原大驚失,他終於覺到渾身發軟,頭目暈眩,手中悉的長劍竟比平重了許多。

“卑鄙!無恥!”藤原立刻明白問題所在,不由怒視對手,厲聲斥罵,“想不到貴國不能在武技上勝我,就只能用這等無恥伎倆。”

“請不要侮辱我袖中無影風!”蘇鳴玉冷冷道。

“我很想與你公平一戰,只是這一戰關係到數百萬甚至數千萬財富的得失,咱們的決鬥已經不是你我可以左右。”

“願聞其詳!”藤原道。

“有人要借你我的決鬥席捲天下財富,在樹下你無敵神話的同時,再親手打破這個神話。所以這一戰無論對手是誰,你都要死。”蘇鳴玉遺憾地望著藤原,“不能與你公平一戰,實在是我終身的遺憾。”疼與啊長劍微微發顫,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起居飲食一向是由介川龍次郎安排,而這次介川又一反常態快地答應回國,聯想到這場豪賭涉及的巨大財富,他終於明白關鍵所在。

“介川!”藤原切齒迸出兩個字,強忍腹中絞痛抬劍一指蘇鳴玉,“趁我尚未倒下,拔出你的兵刃!”蘇鳴玉嘆道:“你毒已攻心,何必苦苦強撐?”藤原長劍一橫:“我寧願戰死,也不願就此倒下!望蘇君成全!”蘇鳴玉嚴重刪除尊敬之,徐徐拔出袖中無影風,舉刀一禮:“請賜教。”藤原一聲號叫,一劍直刺蘇鳴玉膛。由於手腳發軟,這一劍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道,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磕飛。藤原眼見對手的刀徐徐客上來,他膛,準備以最驕傲的姿勢,昂然接死亡的到來。誰知就在刀劍相接的一瞬,無影風卻不可理喻地往旁一讓,他手中的常見立刻毫無阻礙地刺入了隨手的膛。

“怎麼會這樣?”藤原莫名其妙地望著對手,只見蘇鳴玉膛中劍,血跡慢慢在潔白如雪的輕衫上擴散開來,殷紅刺目。他臉上卻沒有中劍的痛苦,反而出了勝利的微笑。

“我說過,”蘇鳴玉捂著口徐徐道,“這一戰已不僅僅是比武決鬥,而是關係到數百千萬財富的得失,我已無選擇。”

“你怎麼能這樣?”藤原突然憤怒地質問,“武士的榮譽高於一切!你怎麼可以故意戰敗?你不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手中的兵刃!”

“在我生命中,還有一些東西比武士的榮譽更需要守護。”蘇鳴玉說著徐徐望向窗外,只見高塔之下聚集著黑壓壓的人群。人們雖然看不到塔中的決鬥,但依然從四面八方趕來,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決鬥的結果。蘇鳴玉突然想到,除了福王,眾人也都企盼著自己死在藤原的劍下吧?。不過蘇鳴玉一點也不後悔,他想起了雲襄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是高高在上的權貴,用貧困剝奪了百姓求知的機會,是他們的殘酷掠奪和一貫愚,才造就了百姓今的愚昧。誰要鄙視這種愚昧,誰就是在助紂為

人群中有個悉的人應引了他的目光,雖然距離遙遠,但兩人的目光卻越過人群和時空的距離匯在一起,兩人俱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對方的心底。蘇鳴玉臉上洋溢起勝利的微笑,緩緩向他豎起拇指,他知道,對方一定能明白它的含義。

輕撫著手中那柄有過無數光榮與榮耀的無影風,蘇鳴玉在心中默默嘆息:先祖,我沒有侮辱你留下的這柄戰刀。如果你是我,也一定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望著神情安詳、面帶微笑的蘇鳴玉,藤原漸漸明白了他的守護,也明白了守護之劍的真正含義。緩緩在他面前屈膝跪倒,藤原垂首拜道:“蘇君!你才是真正的武聖!”夕陽已逝,天如血。離塔周圍的空地上,人們依舊在苦苦守候,等待著決鬥的最終結果,從未親臨此地的福王,也第一次在衛士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這裡,他的身旁,緊跟著神情緊張的東瀛特使介川龍次郎。

此刻,一向篤定自若的福王爺心神不安地把玩著手中玉如意,在蕭瑟秋風中,他的臉上竟冒出了細細一層油汗。從不信鬼神的他,此刻竟囁嚅著嘴,無聲祈禱起來。

高塔裡終於走出了一個人影,踉踉蹌蹌腳步不穩。人們一見之下頓時歡聲雷動,紛紛奔走相告:“藤原贏了!藤原贏了!”信鴿漫天飛起,把消息傳達四方。人們歡呼雀躍,在歡呼的人群中,只有福王和介川龍次郎面慘白,呆若木雞。沒人注意到,一個人影趁混亂悄悄登上了石塔。

石塔之上,雲襄淚滿面,輕輕抱起呼漸弱的蘇鳴玉:“蘇兄,是我害了你!”蘇鳴玉蒼白的臉上泛起走後一絲微笑:“不,是你救了我。”石塔之下,藤原跌跌撞撞著徑直走向介川,一言不發劍就刺。在他的積威之下,介川竟忘了抵擋,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入了自己咽喉。

“敗類!你本不配死在我劍下!”藤原輕蔑地嘟嚷了一句,橫劍指向福王。一柄長刀突然從旁閃出,磕飛了藤原手中長劍。福王在眾衛士簇擁下驚惶後退,場中就只剩下手執長刀的藺東海,以及兩手空空的藤原秀澤。

“撿起你的劍,我給你一次機會。”藺東海橫刀視著藤原。

“你不配!”藤原輕蔑地撇撇嘴,轉頭望向東方,徐徐望東跪倒,嘴裡喃喃低語,“扶桑,我回來了!西風,請載我魂歸故土!”說著,藤原秀澤拔出中短劍,雙手緊握,刺入了自己小腹…

荒原之上,一座孤墳寂寂而立。墳前,一個身形瘦弱的書生帶著兩個孩子正在祭奠死者。蕭瑟寒風中,隱隱帶來的氣息。

一個孩子突然轉過頭,稚地問道:“雲叔叔,我爹爹是怎麼死的?”書生肅然道:“是在與東瀛武聖藤原秀澤的決鬥中戰死的。”

“我爹爹敗了?”

“不!他勝了。”

“勝了為何會死?”書生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有時候死,是求勝必須付出的代價。”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明天起,我就要開始學武了。我一定要練好爹爹留下的無影風,把所有壞人都殺死。”書生輕撫著孩子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一定要記住,無影風不是用來殺人的。它是用來守護,守護你生命中值得守護的東西。”

“守護?”孩子似懂非懂地仰起頭,“那我爹爹守護的是什麼?”書生沒有回答,卻抬頭望向天空。半晌,他才喃喃道:“是天心。”

“天心?”孩子也疑惑地望向天空,“天有心嗎?”

“有!當然有!”書生牽起孩子的手,“每一個人都有受天心的時候。你將來也會受到。”三人緩緩離去,背影在寒風中漸行漸遠。天空中一輪紅透過烏雲的縫隙,靜靜投下萬道霞光,使三人皆沐浴在冬暖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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