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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一切,葉天聞覺得再呆在系裡不行。呆在系辦公室,總有這樣那樣的事來煩你,有時學生的一些生活小事,比如助學金的發放呀,學生吵架呀,班主任也要來找你彙報。這個系主任,他真的是幹煩了。這次如果考不上副廳級,也要想辦法換個職位,再不能幹這個破主任了。
考副廳級也沒時間好好複習,又遇上陪書記出差,鬧不好,什麼也得不到。葉天聞決定現在就回家,回家閉起門來,安安靜靜幹個通宵,好好準備一點材料。
回家剛打開計算機,手機又響了。本想不接,一看是宋校長的,只好急忙接通。宋校長說明天開個會,研究奇才集團的事。葉天聞問明天什麼時間,宋校長說,明天上午吧,幾點開到時看情況再定。
越忙越忙,越忙越亂,會議一下扎堆了。奇才集團的事就是生產不生產籽瓜飲料的事。那天他雖然否定了,但胡增泉知道後,卻認為是個好項目,是個賺錢的好產品。不知胡增泉怎麼向宋校長彙報的,宋校長也覺得可以生產。這個意見宋校長已經和他說過了。他清楚,明天開會,如果宋校長堅持要生產,誰也擋不住。但他反對的意見已經和宋校長說了,既然還要研究,那你們自己研究去。葉天聞說,我剛好有點事,省委呂書記要我陪他下去調研。
宋校長有點吃驚地噢一聲,然後說,你的能力不小呀,呂書記都看中你了。什麼時間走,走多長時間。
當葉天聞說後天走時,宋振興說,後天走,明天的會又不影響你,你急什麼,到時呂書記會派車來接你,你急什麼急。
葉天聞想說需要準備一下,但又覺得說了也沒用,倒會讓宋校長以為他太重視,笑話他沒見過個大領導。葉天聞只好答應開會。
答應了去開會商量,但他還要堅持他的老觀點:籽瓜飲料這個項目沒錢上,上了也掙不到錢。但如果堅持反對意見,就得準備點證據材料,用事實來支持自己的觀點。但準備材料,想想都沒有一點時間。他決定算了,什麼也不準備,明天開會研究再說,如果他們不聽,那就由他們去。
葉天聞清楚,宋校長也忙,這種小型會議不一定就能按時開,如果宋校長有事,什麼時間開還要臨時調整決定。葉天聞嘆口氣,他想,反正我把筆記本電腦背上,開會就開會,不開會我就查找資料。
葉天聞想把手機關掉。關掉了手機,又有點不踏實。突然想到還有本科生的課要上。真的又是一件麻煩事。本來他已經多年沒給本科生上課了,但上面來了文件,說教授必須要給本科生上課,兩年不上課的,要取消教授資格。沒辦法,他只好講一個專題。雖然專題只有十八個學時,但到時就得去講,去遲了,幾十個學生就亂糟糟地吵成一鍋粥。如果超過五六分鐘老師還不到,學生就會有的回去,有的在樓道里亂吼亂鬧,吵得別的教室也沒法上課。這還不算,這種事如果讓教務處查到,按規定是要通報批評還要扣除一定的獎金。他這樣的領導雖然不會被通報批評,但總歸還是得重視。可麻煩的是長時間不上課了,上課的觀念在腦中已經淡薄,心記著上課但有時還是忘了。葉天聞查教學
曆,明天上午剛好就有課。沒辦法,只能讓研究生代他去上課了。好在一週只有兩次。讓研究生代他講一兩週課,等他回來,結合這次調研的實際體會,好好給學生講講,把落下的知識全補回來。
打通研究生許長龍的電話,許長龍卻說他在外地。問在哪裡,許長龍吐半天,才說他母親病了,他回家看看。
葉天聞一下怒不可遏。回家這樣的大事,竟然不請假不告訴他一聲,太無組織無紀律了,簡直就沒把他這個導師放在眼裡。許長龍囁嚅著解釋說他本來是要請假的,但母親病重,他一急就沒顧上。然後本想回到家裡打電話,可家在山區,手機沒有信號。
純粹是胡編。現在的學生,研究的本事沒有,胡編的本事倒不小。他家雖然在鄉村,但那裡也是人口稠密的地方,沒有信號的可能不大。再說,現在怎麼信號很好。當然他媽病沒病也難說,是不是回了家也難說。說不定又去幹什麼去了。葉天聞清楚地意識到,關鍵是他太忙,帶的研究生又多,三個年級十幾個人,平
顧不上管理,稽查得太鬆,學生還以為走幾天他不會知道呢。看來以後得加強管理,得讓研究生自己管理自己。以後,得指派一個研究生做他的導師助理,幫他加強一下管理工作。
只能給馬超打電話了。馬超雖然比許長龍弱一點,但按教材給學生講講課不要讓學生亂跑還是沒問題的。沒想到馬超聽了卻有點害怕,說他從來沒講過課,不知能不能講好。葉天聞打氣說沒問題。然後說,講課也是你學習鍛鍊的一部分,以後得加一門這樣的實踐課,不鍛鍊,以後怎麼出去工作。
安排好上課的事。葉天聞看眼表,又半個小時過去了。葉天聞惱火地關掉手機,又拔掉座機的線,然後專心查資料。
第二天上午的會正如葉天聞預料的那樣,宋校長有事遲遲不能來開會。好在來開會的人不多,只有胡增泉馬長有高歌和兩個廠長。葉天聞拿出筆記本電腦,他得意地想,你們等你們的,我幹我的工作。但胡增泉馬長有和兩個廠長卻說個不停,所說話題當然是籽瓜飲料。特別是胡增泉的話,葉天聞聽得是那麼的反,不聽都不行,聽著就來氣。按胡增泉的算法,籽瓜飲料投產當年,就能賺一兩百萬,不但能收回成本,還能再擴大規模。葉天聞再也忍不住了,他諷刺地說,你這算賬有點像小姐收錢,只算自己付出的,不算別人付出的。照你這麼算,世界上哪還有虧本的買賣,吐口唾沫都是錢,但問題是,你想過沒有,你那唾沫能賣出去嗎,如果生產什麼都能賣出去什麼,那世界上還有經濟學這門學問嗎?
沒想到葉天聞突然如此諷刺他。牛什麼牛,不就是個學經濟的嗎?學經濟的沒掙到錢比別人還窮,有什麼資本來這兒吹牛。胡增泉說,我雖然不是學經濟的,但我懂得一點常識,這點常識當然不是我總結出來的,是千百萬商人從實踐中得出來的,那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而我們生產的,恰是人家沒有的,不但人家沒有,全世界都沒有。你想想看吧,全世界都沒有的東西我們生產出來了,你說賺錢不賺錢。
真的是滑稽,葉天聞覺得荒唐得有點可笑。他一下笑了,然後繼續用諷刺的口氣說,你的意思是說世上沒有的東西就能賣錢,你身上長了一個誰都沒見過的毒瘤,那也能賣錢嗎?
這是怎麼了,怎麼能這樣故意挑釁?難道誰惹了他不成。胡增泉不高興地說,我怎麼聽著這話不像教授說出口的,誰得罪你了嗎,有意見你就提意見,咱們又不是敵人,幹嗎故意挖苦。
葉天聞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都是最近忙出的急躁火。但胡增泉的幼稚也確實讓人可氣。葉天聞解釋說,我不是挖苦誰,我是說賬不能這麼算。其實這裡也有一個基本的常識需要我解釋,那就是做生意是雙方的,所以不能只算自己不算別人,只算賺錢不算憑什麼賺錢。退一步說,就算生產了能賺錢,但我們現在沒有資金,拿什麼來生產,生產了又拿什麼來打開銷路。你們可能不知道,一個新產品要想打開銷路打開市場,沒有生產成本幾倍的費用,是本辦不到的。我做過不少調研,有不少企業生產出了新產品,但就是沒有打開市場的後期經費,明知產品能賺錢,就是沒辦法讓人來買你的產品,產品堆在那裡無人問津,最後還是破產倒閉。
馬長有也不贊同葉天聞的看法,葉天聞就是保守,就是認死理不想生產這個飲料。但他不想幫胡增泉說話,看到胡增泉,他心裡也來氣。可他還是撐不住了,但他不想偏向任何一方。他說,你們也別無謂地爭了,飲料有沒有市場,那要生產出來讓市場來說,你們誰也別當算命先生,誰也別說誰是專家。但有一點可以參考,那就是飲料廠看好了能掙錢。人家生產飲料多年,對市場瞭如指掌,如果說專家,人家才是真正的專家,人家爭著生產,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飲料廠要生產,葉天聞還是第一次聽說。馬長有說,飲料廠的領導信心十足,只是籤合同要蓋章時,我才覺得這裡有個產權問題,我不能自己做主,才請示宋校長,宋校長才不同意轉讓技術。
進一步詳細詢問後,葉天聞覺得轉讓技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能給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更是個賺錢的好買賣。他決定多想想,想好了,等宋校長來了在會上再說。
直到快十點,宋校長才匆匆趕來。可葉天聞剛說轉讓技術是個好主意,宋校長就不同意他的觀點。他只好解釋,說人家生產飲料多年,已經有一定的市場,已經有一套完整的銷售渠道,所以基本不用再花巨資開拓市場,這不僅能省錢,也能大大降低成本。人家能賺一百萬,如果換成咱們生產,連二十萬都賺不到,不好就賠錢。這在經濟學中有一個計算公式,按這個公式,我們生產肯定賠錢。現在不擔風險不動腦子就能賺百分之二十,這麼好的事,我們何樂而不為?
宋校長立即批評說,我原以為你這經濟學家有經濟頭腦有開拓神,現在看來有點書呆子。搞經濟和搞任何事情一樣,不擔風險怎麼能有利潤?高風險就有高利潤,況且我們的生產也沒風險,賣多少我們就生產多少,你說能有什麼風險。如果賣給別人,人家盈利兩百萬三百萬,我們只能得到二十萬三十萬。這麼點錢,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差別。我們成立公司,就是要幹一番大事業,不能說幹成方正集團那樣的大企業,至少也要能起點作用。現在你生產都不敢生產,就等著天上掉下餡餅,小腳老太婆,怎麼能夠辦成大事業。
我的老天!葉天聞知道完了,完全遇上理想主義的官商了。這些人當官當久了,霸氣十足,以為什麼都可以按他們的意志去做,而且什麼都可以辦成。可這是商場而非官場,商場自有商場的規則,商場規則絕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些官人辦企業,不賠光褲子才怪。但他知道不能再說什麼,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宋校長的決定,只能增加宋校長對他的不信任。生產就生產去吧。如果能賺錢更好,賠了,那也不關他的事。葉天聞改口下臺說,我也不是說不能生產,關鍵是沒有生產的資金。如果有資金,不僅可以生產,也可以打廣告開拓市場,那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宋校長說,這個問題我當然考慮過了,今天叫大家來,就是討論怎麼解決資金問題。
看來今天的會不是商量生產不生產,而只是商量怎麼解決資金。葉天聞說以公司的名義貸款是再沒希望,山野菜生產已經貸款兩百萬了,再貸,本沒有東西抵押。
大家自然想不出生錢的辦法。宋校長問馬長有,如果生產,至少需要多少資金。馬長有說,飲料廠的人大致算過,有兩百萬就夠了。
宋校長說,兩百萬也不算多,我和財務處說說,看能不能先挪用一點,剩下的,胡增泉想辦法。你不是手裡還有幾百萬的科研經費嗎,把籽瓜飲料也算做你的科研項目,然後從科研費裡拿出一百萬。等工廠賺了錢,再還你這一百萬,你再去搞你的科研,你看怎麼樣。
胡增泉清楚,他手裡的科研費從賬面上看還有不少,但大多都分解到具體的項目上去了,現在他手裡能夠支配的現金,還不知有沒有一百萬,況且這是他的研究經費,挪用了,研究怎麼辦。但他更清楚,今天宋校長的這個意見是不能反對的,今天的宋校長也是有點急了,甚至是有點慌不擇路。如果不急不痛下決心,宋校長是不會提出挪用學校的資金的。學校的資金那是公款,挪用公款,宋校長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如果飲料不賺錢,挪用的錢還不上,一旦事發,宋校長就會被捲進去,從而承擔一定的責任。宋校長是聰明人,他不會不知道挪用公款的風險。可見宋校長也是不顧一切了。錢這東西,真的能讓人失去理智。教學用的公款都能挪用,這個時候不同意挪用科研費或者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不僅會讓宋校長惱怒難堪,也會讓宋校長恨你一輩子。胡增泉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也不一定能辦到,但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宋校長高興地說,錢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動手實施。這就是你們的事了,你們下去馬上就動手,生產線力爭在秋季籽瓜成時建成,決不能錯過今年這個生產季節。
當大家再沒什麼意見時,宋校長說,最近葉天聞很忙,要陪呂書記出去一段時間,他可能沒有時間再管這個事。我的意見是這樣,飲料項目的事就由胡增泉來負責,不知你們有沒有意見。
葉天聞聽得出來,宋校長確實已經對他不滿,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已經把他看成了膽小怕事沒有開拓神的小腳老太婆。也好,倒省心乾淨。你們折騰去吧,折騰垮了,也沒我的責任。
馬上要副廳級試考了,科研處的事,高爾夫球場的事,老婆生病的事,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籽瓜飲料的事,怎麼能忙得過來。但胡增泉不想推託。公司的事葉天聞一手遮天,本不讓他來
手,他更看不慣葉天聞的工作作風。幹事拖拖拉拉瞻前顧後,沒有一點雷厲風行敢說敢幹的氣魄。胡增泉覺得,葉天聞
本就不是個當總經理的料,更不適合做一個商人。商人,既要
明,又要果敢,該出手時就出手,畏畏縮縮沒有一點魄力,怎麼能賺錢,更別說冒大風險賺大錢了。他還是決定把生產飲料這副擔子挑起來。他也仔細考慮過,籽瓜飲料這種純天然的東西,在崇尚綠
食品的今天,肯定會有市場,即使一時賺不了大錢,至少是不會賠錢。至於能不能忙得過來,這倒問題不大。籽瓜飲料是馬長有和高歌研製的,他們最懂生產,讓馬長有和高歌幫他具體負責,當然再合適不過了。胡增泉沒說什麼,負責的事也就定了下來。
但和馬長有的關係,已經有點誤會有點磕磕絆絆,是解釋清楚的時候了。散會後,胡增泉快走幾步追上馬長有,說,咱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中午我請你吃飯,咱們好好談談。
事情你都做了,還談什麼談,難道你想讓我既讓出老婆又賠你笑臉?馬長有惱了臉說,我覺得沒什麼誤會,也沒什麼好談的。
胡增泉說,誤會已經發生了,你聽了我的解釋,誤會自然就會消除。我們之間沒必要發生誤會,更沒必要無緣無故地對立下去。
無緣無故地對立,無緣無故能對立嗎?馬長有想發作,但看著胡增泉一臉的真誠,馬長有還是努力地忍了。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今天胡增泉和他談,就是要和他和好,因為胡增泉又有了新的目標高歌,他看中的也是高歌,至於和杜小的事,無論是顧忌高歌還是顧忌他,都需要徹底斷絕關係。只要胡增泉真的放開杜小
,一切就都好辦了。馬長有心裡一下平靜如水,
覺像倒掉了一肚子的雜物,平靜得整個身體都沒有了一點重量。他倒迫切想聽聽他想說什麼,怎麼說。馬長有說,用不著吃飯,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
胡增泉說好,然後提出到他的辦公室去談。
兩人一起來到辦公室。進門,馬長有就坐在沙發上。胡增泉卻手忙腳亂地泡茶倒水。這讓馬長有覺有點不自在。顯然,胡增泉是理虧,不然他這麼低三下四幹什麼。這讓他一下想到了家鄉的一個老光
。老光
為了能和婦情上
,就拼命地巴結婦情的丈夫,幫那丈夫幹農活兒,給那丈夫買菸買
買衣服,即使老母雞下一顆蛋,都要拿給那個丈夫吃。真他媽的。馬長有一下又覺得異常屈辱,異常噁心,彷彿自己一下變成了那個丈夫。他下意識地將茶杯推到一邊,血紅了眼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胡增泉小心地說,實際你理解錯了,我和杜小什麼關係都沒有,杜小
只是想幫助我,
謝我,但聽杜小
說,你卻一口咬定我們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你真的是理解錯了。
馬長有原以為胡增泉要承認錯誤,然後發誓和杜小一刀兩斷。原來還是這些假而空的話。這個胡增泉,背了豬頭不認贓,簡直就是個
氓無賴。馬長有憤怒地說,杜小
都承認你們之間關係不正當,而且要和我離婚然後嫁你,你還在我面前百般抵賴花言巧語,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瞎子傻子,你是不是想欺負我老實,你是不是要打落我的門牙還要讓我嚥到肚裡。
胡增泉止不住有點吃驚。簡直是冤枉死了。但他相信,杜小絕不會承認和他的關係不正當。他判斷,只是杜小
提出離婚,才讓馬長有認定杜小
有了外遇,和他的關係不正常。胡增泉誠懇地說,許多事你沒仔細考慮,這裡面的事,我很清楚,是你懷疑杜小
,然後和她鬧,她才賭氣和你離婚。她一離婚,你更加懷疑她,這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馬長有哼一聲,說,你這一說,責任又在我的頭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給她買衣服,買電腦。男人會無緣無故給女人買東西嗎?還有,杜小燙傷了,為什麼她要你來照顧卻不通知我一聲。
原來僅僅是如此。杜小怎麼燙傷的,馬長有可能也不知情。胡增泉說,對,你說得對,確實不會無緣無故買東西。但你想想,杜小
那麼
心地照顧高潔,我即使再沒良心,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按家鄉的習慣,親戚侍候病人後,都要給買一件衣服,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至於筆記本電腦,老實告訴你,那是別人送我的,我又用不著,就讓杜小
先用著。你說到的燙傷照顧,其實我也沒照顧她,我只把她送到醫院,然後給她請了個護理員。
聽起來有點道理,也許真的就是這樣。但不管真的是什麼樣,眼前的事實是胡增泉否認和杜小有關係,當然今後就不會再和杜小
來往。有這就夠了。馬長有不再說什麼。低了頭再聽胡增泉解釋一陣,馬長有說,如果再沒什麼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胡增泉點點頭,說,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生產籽瓜飲料的事。對這件事,你和高歌最懂行,最有發言權。我考慮來考慮去,覺得這事還得由你來具體負責。你看這樣好不好,這件事就由你來全權負責,一般的事都由你來決定,如果遇到什麼拿不準需要商量的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這倒讓馬長有沒有想到。他覺得這件事本來就應該由他來負責,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內行,才能真正把事情辦好。現在真的讓他負責,正好。馬長有說,這你放心,我會和廠長一起,保質保量按時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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