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衛 第03章殊途同歸(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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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外官，協助中國情報人員脫出重重樊籠的傳奇經過。

前一天晚上，裝了一肚子的本幫館子的”糟缽頭”、”禿肺”；圍爐話別時，來了兩支海寧洋行的”紫雪糕”五臟廟就此作怪，一夜起來了十幾遍，不但劉德銘本人萎頓不堪，連楊雪瑤亦因睡不安穩，神大打折扣。

“副司令，”他說:“你這樣拉肚子，路上怎麼辦？我看過兩天走吧？”

“那怎麼行？好不容易從本人那裡來一個頭等包房；今天不走，以後再要就麻煩了。”

“那末，先請個醫生來看看？”

“怕時間來不及。”劉德銘說:“你跟白秘書先押了東西上車；我到醫生那裡去打一針，配幾包藥，隨後就來。”說完，急急又奔往洗手間。

這時小純陽已經遛過鳥，提著他的兩籠畫眉回來了；聽楊雪瑤說知經過，隨即打電話給搬場公司，派車來運行李。電話中特別聲明，要來4個小工，因為有兩隻樟木箱中，裝了一萬”袁大頭”重有四五百斤，非4個人抬不動。

車到北站，先找副站長；再找站長山本。由於本憲兵隊事先有公事；潘三省又派人跟山本打了招呼，所以特別優待，開了柵門，準卡車直接駛入月臺，將兩隻樟木箱，抬入唯一的一節頭等包房，其餘行李，照一般的規矩運。

安排已妥，小純陽與楊雪瑤在包房中休息等候；到得開車前20分鐘，劉德銘趕到了。這天不太冷，而他頭戴”三塊瓦”的貂皮帽；身披水獺領的狐皮大氅，右手”司的克”左手大片包，滿頭大汗地進了包房，一面卸大氅，一面問說:“洗手間的門開了沒有？”

“門是開了；不過黑帽子關照，車不開，洗手間不能用。”

“去他孃的！”劉德銘撈起薄絲棉袍的下襬，直奔洗手間。

“老楊，”送行的小純陽問:“你還有什麼事，要給我辦的？”

“現在沒有。”楊雪瑤說:“等我想起來，再寫信告訴你。”

“寫信寄到秋園來。”

“我知道。”

“我在秋園也是暫時的局面。老楊，你們過了江，看情形怎麼樣，千萬給我詳詳細細來封信。”小純陽說:“劉副司令待人真厚道，我還是想跟他。”

“原就該一道走的嘛！”楊雪瑤說:“你的秘書長，我的副官長，左輔右弼，幫劉副司令好好打出一個天下來。”小純陽未及答言，聽得洗手間門響；劉德銘瀟瀟灑灑地走了出來，”入門三步急；出送一身輕。”他說:“子丹，車快要開了，你請回去吧。以後聯絡不便，我恐怕沒有工夫寫信；不過，你放心好了，事情辦妥當了，我自會通知你，請你來歸隊。”

“好。”小純陽問:“倘或有人問起，說劉先生到哪裡去了？我應該怎麼說？”

“本人關照過，我們過江去辦事，要保守秘密。有人問起，你就說要問潘先生。”代到此，站上打鐘催送行的客人下車；等小純陽一踏上月臺，列車隨即而動，劉德銘卻又探首窗外，向小純陽招一招手。

“到了南京，”他大聲說道:“晚上我打長途電話給你。”出站未幾，劉德銘又要上洗手間了；從北站到崑山，瀉肚瀉了8次，楊雪瑤自不免關切，”副師長，”他說:“這樣子拉下去，你人很吃虧！”

“拉光了就沒事！”劉德銘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也怪我嘴饞；從醫生那裡出來，看見有個烘山芋的攤子，香得很，我買了一個在汽車裡吃。現在在肚子裡作怪了。”

“藥呢？”楊雪瑤說:“我看不如服一包。”

“也好，在皮包裡面；勞駕！”他是故意讓楊雪瑤替他取藥；皮包鑰匙就掛在把手上，一打開來，楊雪瑤的眼睛發直，成捆的美鈔好幾捆；未開封的中國銀行鈔票十來疊，將皮包得滿滿地，不知藥在何處？

“在夾層裡面。”劉德銘說。

在夾層中取了一包藥；楊雪瑤從自攜的熱水其中倒了開水，一起送到劉德銘手上，看他手掌紅潤，不像瀉肚的人，皮膚常少血。

“我要睡一下。”劉德銘說:“你別走開。”

“是。我不會。”於是劉德銘閉目養神，但沒有多少時候，突然一骨碌起身，直奔洗手間；這一次在裡面逗留的時間不長，出來說道:“差不多了！肚子裡快要拉光了。不過，餓得很。”

“算了，算了！副師長，你就熬一熬吧。”

“也只好熬一熬。”劉德銘問道:“雪瑤，你去過南京沒有？”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