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羊 第34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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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向庭站在邊，注意到阮餘胳膊上有一條很細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可能是阮餘膚偏白，所以看起來非常礙眼，像藝術品上出現了瑕疵。

叢向庭沒有吵醒他，出門去了樓下的藥店，買了碘伏和棉籤。

出來後，他拐進包子店。等再出來，忽然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煩躁，可身上沒有帶煙，只能再折返回去買菸和打火機。

站在便利店門口，叢向庭低頭點了煙，下一秒從乾燥的嘴中吐出白煙。

他以前沒有煙癮，只有無聊才會兩口，但現在卻止不住，必須靠尼古丁才能安撫住體內躁動的血，好讓自己不至於變成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一菸終了，叢向庭散了散了味才上樓，回到變得空蕩蕩的房子。

他看了眼時間，推開次臥的門，叫醒了阮餘。

剛醒來的阮餘眼裡有些茫，似乎忘記剛剛發生了什麼。

叢向庭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溼潤的頭髮，低聲說：“去洗個澡吧。”

第2章（修）

阮餘先吃了包子才去浴室洗澡。

打開花灑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嗡嗡的電鑽聲，不過分辨不出具體是哪裡的聲音，有可能是樓上樓下哪家在裝修，也可能是隔壁的鄰居。

阮餘把身上因出汗而產生的粘膩沖洗乾淨，走出來時客廳沒有人，他站在次臥門口，看到叢向庭蹲在邊，剛剛電鑽的噪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聽到腳步聲，叢向庭回過頭，對他說：“過來。”

阮餘手裡拿著巾，走過去，看清叢向庭手中握著的是一條金屬鏈條，另一頭用膨脹螺絲固定在牆角的位置，電鑽被隨意扔在地板上。

“....這是幹什麼？”

出於本能，阮餘朝後退了一步，但叢向庭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轉身抓住他的腳腕，用力將他扯到上。

太突然了，而且阮餘的力量跟叢向庭本沒法比，被按在上後就無法動彈，只能驚慌地抬起頭喊：“你幹什麼！”

“別動，不會傷到你。”叢向庭把阮餘兩隻手反過來單手按在後背上，拿起地上的鎖鏈，打開另一頭皮革材質的腳銬。

預到叢向庭的意圖，阮餘立刻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叢向庭沒有說話，單手將阮餘的腿彎曲起來，他力氣大得嚇人，動作利落地把腳銬扣在阮餘白皙清瘦的腳腕上，隨著“咔噠”一聲，鎖釦合上了。

阮餘怔了一瞬，本不敢相信自己在經歷什麼。

“這是找人定製的，不會磨傷皮膚。”叢向庭用指腹摸了下鎖釦，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指尖探進腳銬內圈，受到柔軟的觸才拿出來，“本來沒準備用，只是以防萬一。”

“以防什麼，我亂跑？”阮餘覺自己的嗓子都變窄了，聲音像是被擠壓出來，“你打算把我關起來？”

叢向庭鬆開他，站在邊，如同一個理智的瘋子：“嗯。”

剛剛在樓下，一菸的時間他已經想好了。

阮餘不能走，就像他也逃不掉一樣，他們兩個註定了要糾纏在一起。

腳上輕飄飄的腳銬卻像是有千萬斤重，壓得阮餘不過氣，只能抬起眼皮看著叢向庭：“你準備關我多久，一輩子嗎？”

“關到你不跑為止。”叢向庭說。

“為.....”他想問為什麼，但剛出口就知道本沒有意義，“你瘋了。”

“嗯。”鎖鏈從邊垂下去，叢向庭彎用手勾起，指尖受到它的堅硬和冰涼，同時聽到金屬碰撞時噹啷作響的聲音，“鏈子很長，你可以在家裡隨意活動。”

腳銬的皮革是黑的，顯得阮餘被圈起來的腳腕更為纖細和脆弱，似乎輕輕一扭就能斷掉。

他動了動腿，聽著刺耳的聲音，覺得荒唐又莫名：“你把這個解開。”

叢向庭站著身體，思考了一下，退讓地說：“辦完轉校就解開。”

“叢向庭，你——”

忽然一陣鈴聲打斷了阮餘的話，是他放在客廳的手機。

叢向庭歪了下頭，像是在跟自己說話，聲音不大：“差點忘記還有手機。”

他轉過身在客廳找到手機，又走回來，出屏幕上閃爍的“陳奕西”，對上的阮餘說：“跟他說你會轉校，不回去了。”

叢向庭接通電話，開了免提，放在阮餘臉邊。

“喂，阮餘？”

聽筒裡傳出陳奕西的聲音。

“你今天大約幾點到，用不用我去接你？”

他的聲音夾雜著微弱的電聲，阮餘卻像沒聽見一樣，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看著叢向庭。

“阮餘，你在聽嗎？”

陳奕西的聲音離遠了些，似乎在確認手機信號，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喂？”

叢向庭被阮餘的視線看得心裡不太舒服，對視了幾秒後，伸手掛斷了電話。

“算了。”他沒把手機還給阮餘，在屏幕上不知道點開了什麼，打了幾行字過去，然後直接關機。

第22章（修）

22

可能有五天了，也可能是七天。

阮餘沒有手機和手錶，只能靠升落來計時。但他過得渾渾噩噩，本記不清太陽在空中輪轉過幾次。

他坐在沙發上發呆，覺得身處的客廳在以他為中心朝四周無限延伸，直到他變得無比渺小，連只螞蟻都不比不上也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