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養 沒教養 第5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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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錢說了很多場面話，可楊邵只能聽到最重要的消息，按照合同規定，他的賠償款下不來了。

  賠償款的事情一波三折，好不容易定下來，現在又反悔，楊邵當即火冒三丈，“昨天不都說好了嗎？怎麼又變卦了？你們公司的人說話，能不能有算數的一天？”

  “楊先生，我們都是按合同來的。”說白是欺負楊邵沒證據，口說無憑，一天一個樣，想怎麼變，還不是看保險公司的心情。

  為了這麼一點兒錢，楊邵忍氣聲，也算是忍夠了，他把電話一掛，直奔保險公司。

  可人家小錢哪兒能不知道他的脾氣，本就不在公司，隨便他在大廳怎麼鬧，除了安保人員，並沒有其他人搭理他。

  一個beta，還是一個胳膊受傷的beta，在幾個安保面前，翻不了天。

  來保險公司辦業務的客戶也朝他投來打量的目光，小聲跟業務員詢問什麼情況，業務員也會維護公司形象，癟了癟嘴，“想不認合同，多要賠償款。”

  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是一把無形的尖刀劃過楊邵的臉頰，他真想拋下臉皮，當一回潑皮無賴，死纏爛打地要錢，大喊大叫地告訴周圍的人，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

  可他做不到，因為人和人之間是沒有絕對的同身受的，別人憑什麼相信他，他說憑什麼就是真的？

  他再怎麼撒潑糾纏都無濟於事，丟臉的是他，吃虧的是他，最後拿不到錢的還是他。

  楊邵在保險公司坐到了他們下班，臨走前，掃地的阿姨有些同情地提醒他。

  “下班了，你再坐在這兒也沒用的，他們有業務員專門幹這種缺德事，就是欺負一般老百姓不會仔細看合同，你吃了一回虧，以後長記就是了。”

  天氣轉涼過後，天黑得特別快，從保險公司出來，楊邵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耳邊呼嘯而過的車輛將他的思緒拽了回來。

  前方的公車冷冷清清，自己住的地方離保險公司很遠，這個點兒，最後一趟公車也收班了，楊邵猶豫許久，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開上繞城高速，飛速倒退的景在楊邵面前一閃而過，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牙縫，錢啊，怎麼什麼都要錢！用錢的地方就像是霍開了一個窟窿，怎麼都填不上！

  兜裡的手機響了，楊邵摸出手機接起電話，電話裡是楊陶焦急的聲音，“爸爸，你怎麼還沒回來啊？”

  天都黑了，楊陶一個人在家肯定害怕的，楊邵想像平時一樣安楊陶，一說話嗓子有點啞，“爸爸在回來的路上了。”

  楊陶將客廳裡燈都開著，抱著他的枕頭縮在沙發上等，聽開門時，他迅速站到了沙發上，踮著腳朝門口看。

  “爸爸！”

  楊邵沒有抬頭，嗯了一聲，“別看了，拿上衣服，洗完澡該睡覺了。”

  楊陶還想撒撒嬌的，見爸爸表情不太好，他也沒敢說話，趕緊回房間拿上衣服，跟爸爸進了浴室。

  家裡的氣氛很低，楊陶幾次想說話，他想問問他爸爸怎麼了，都被壓抑的氣氛捏住嗓子。

  “睡覺，我關燈了。”

  爸爸出去時並沒有將門完全關上，留了一條縫，客廳的光亮從門縫裡撒了進來，楊陶屏住呼想要去聽客廳的動靜，他聽了好久，只是偶爾聽到腳步聲，最後實在頂不住了，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楊陶睡得並不踏實，他沒有做夢，只是睡得不夠沉，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家裡靜悄悄的，楊陶能聽到自己的劇烈跳動的心跳，門縫那一絲光亮還在。

  “爸爸……”窗外還是漆黑一片，楊陶不知道幾點鐘了，叫了楊邵一聲沒聽到回應，他了鼻子跳下往外走，“爸爸？”

  客廳燈亮著，爸爸不在，楊陶又找到了臥室，還是沒看到爸爸的人。

  睡意矇矓的楊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回過神來，忙用電話手錶給楊邵打電話，可電話裡傳來了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楊陶瞌睡醒了大半，茫然的小臉逐漸出畏懼之，他咬著嘴，嗓子不斷髮出哼鳴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給楊邵又打了幾次電話，依舊是關機過後，楊陶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