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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畔回憶錄(墓中回憶錄) 第09節(1/4)

夏多布里昂/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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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塔尼的早期政治活動——君主制度一瞥一七八七年和一七八八年,我在布列塔尼的各個住所是對我進行政治啟蒙教育的學校。外省的‮級三‬會議是按照‮國全‬‮級三‬會議的模樣組成的。所以,預示‮國全‬動亂的外省動亂在兩個有‮級三‬會議的省份——布列塔尼和多菲內——爆發了。

兩百年來不斷髮展的變化終於到頭了:法國經歷了從封建君主制度到‮國全‬‮級三‬會議的君主制度、從‮國全‬‮級三‬會議的君主制度到議會君主制度、從議會君主制度到絕對君主制度的轉變,現在通過法官和王權之間的鬥爭,正在向代議制的君主制度發展。

莫普議會、省議會以及按人頭計票制度的建立、第一屆和第二屆顯貴大會、御前全體會議、大法官裁判所的組成、新教徒世俗權利的恢復、酷刑的部分取消、徭役的取消、賦稅的平均分配是正在進行的⾰命的一連串證據。可是,當時人們看不見這些事件的整體,每個事件似乎是孤立的。在一切歷史時期,有一個原則思想。如果只看到一點,人們就看不到彙集到中心點的全部光線;人們不能一直追溯到賦予活力和整體運動的隱蔽的因素,如同機器中的水和火。因此,在⾰命開始的時候,那麼多人相信只要粉碎某個輪子,就可以阻擋流湧動,或者阻止蒸汽‮炸爆‬。

十八世紀是精神活躍的世紀,而不是物質活躍的世紀,它本來不可能這麼迅速地改變法律,如果它沒有碰見它的媒介物——議會,尤其是巴黎議會。議會變成了哲學體系的工具。任何觀點如果沒有議會賦予它權力、用意志將它強化、給它增添‮頭舌‬和臂膀,它就會因為軟弱和狂熱而死去。⾰命總是由合法或非法的團體發動的,現在和將來都如此。

議會有理由進行報復:絕對君權剝奪了它的權力,而且這種權力被‮級三‬會議濫用。強制登記、審判會議、流放使法官深得民心,促使他們要求自由;但事實上,他們並非自由的誠懇的支持者。他們要求舉行‮國全‬‮級三‬會議,但不敢承認他們是在為他們自己爭取立法和政治的權力。他們以這種方式加快了他們所繼承的團體的復甦;這個團體一旦恢復了生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們限制在他們的專長——司法——之內。人們幾乎總弄不清自己的利益所在,無論驅動他們的是智慧或者熱情。路易十六恢復了議會,而議會迫使他召開‮級三‬會議;‮國全‬‮級三‬會議變成國民議會,不久又變成國民公會,摧毀了王權和議會,處死了公正之來源的法官和君主。但是,路易十六和議會這樣做了,因為他們不知不覺成了一場社會⾰命的工具。

因此,‮國全‬‮級三‬會議在所有人的頭腦裡醞釀,只是人們不清楚這將導致什麼結果。對於大家,問題是填補赤字——這個今天任何一個‮行銀‬家都可以解決的問題。用如此劇烈的‮物藥‬來醫治一個如此輕微的疾病,證明人們被引向不明確的政治領域。一七八六年是惟一財政狀況清楚的一年,收入為四億一千二百九十二萬四千鎊,支出為五億九千三百五十四萬二百鎊;赤字為一億八千零六十一萬八千鎊;由於節省了四千萬鎊,赤字減少為一億四千萬鎊。在這個預算中,王室支出達到兩千七百二十萬的龐大數字,君主的債務、購買莊園和王室的揮霍成為沉重的負擔。

人們希望按照一六一四年的形式恢復‮國全‬‮級三‬會議。歷史學家總是以這種形式為例,彷彿從一六一四年以來,人們從未聽說過‮國全‬‮級三‬會議,也從來沒有要求召開這種會議。然而,貴族和僧侶於一六五一年在巴黎聚會,要求召開‮國全‬‮級三‬會議。現在還有一本厚厚的會議文件和講話彙編。權力‮大巨‬的巴黎議會當時非但沒有支持前面兩個等級的願望,而且解散了他們的被視為非法的會議;這是事實。

既然在這個問題上我已經開了頭,我還要指出另一個嚴重事實,是那些湊熱鬧寫過法國史或者正在寫的人所忽視的。人們談“三個等級”將它們當做構成‮國全‬‮級三‬會議的主要成分。可是,一些大法官裁判所常常只指定一個和兩個等級的議員。一六一四年,昂布瓦茲大法官裁判所沒有指定僧侶議員,也沒有指定貴族議員;迪門萊新堡裁判所既沒有派遣僧侶議員,也沒有派遣第三等級議員。皮伊、拉羅舍爾、勒洛哈蓋、加來、上馬爾什、夏特羅沒有指定僧侶議員;而蒙迪耶和盧瓦沒有指定貴族議員。可是,一六一四年的‮級三‬會議名為‮國全‬‮級三‬會議。因此,古代編年史的表達方式比較準確,在講到我們的‮國全‬大會的時候,按照實際情況,稱之為‮級三‬會議,或自由民顯貴大會,或大貴族和大主教會議,而且賦予這些會議以同等的立法權。在一些省份,第三等級雖然出席,但通常並不爭吵,這中間有一個很自然的、但不為人注意的原因。第三等級奪得了司法權,並且把軍人從中趕出;除了在幾個貴族會議裡,它的成員作為審判官、律師、檢察官、‮記書‬官、文書,在這方面以絕對的方式施行統治。它制定民法和刑法,而且它依靠篡奪的議會權力,甚至行使著政治權力。公民的財富、榮譽和生命有賴於它:一切都要服從它的決定,它執法的劍可以要任何人的腦袋。當它獨自享受無邊的權力的時候,在那些它曾經以卑躬屈膝的‮勢姿‬出現的大會上,它何必去爭那一點點權力呢?

‮民人‬變成僧侶躲在教堂裡,用宗教觀點統治社會;‮民人‬變成徵稅員、‮行銀‬家,蔵在財界,用金錢統治社會;‮民人‬變成法官,蔵在法庭裡,用法律統治社會。這個偉大的法蘭西王國,儘管在它的局部和省一級是貴族的,但在國王的‮導領‬之下,從整體上說它是‮主民‬的;王國和國王融洽無間,步調幾乎總是一致的。這就是它長期存在的原因。法蘭西的歷史要重新改寫,或者毋寧說,法蘭西的歷史還沒有寫出來。

上面提到的所有大問題在一七八六年、一七八七年和一七八九年爭論得最多。我的同胞們的腦袋在他們的天生的衝動之中,在外省、僧侶和貴族的特權之中,在議會和‮級三‬會議的衝突之中,找到令他們動的豐富材料。曾經有一段時間擔任布列塔尼總督的德?卡洛納先生,由於支持第三等級的事業,更加擴大了分歧。蒙莫蘭先生、蒂阿爾先生是軟弱的‮導領‬人,無力使宮廷黨實施統治。貴族同由貴族統治的議會勾結,有時反對內克先生、德?卡洛訥先生和塞斯大主教,有時拒絕它在自己最初的抵抗中支持過的‮民人‬運動。貴族們集會,進行討論,提出‮議抗‬;鄉村和城鎮集會,進行討論,發表針鋒相對的意見。灶稅事件更是火上加油,增加了敵對情緒。要了解這一切,有必要解釋布列塔尼公國的形成。

一八二一年九月於巴黎布列塔尼‮級三‬會議的形成——‮級三‬會議開會的情況布列塔尼‮級三‬會議與所有歐洲的封建‮級三‬會議相像,但形式多少有些不同。法蘭西國王取代布列塔尼公爵的權力。一四九一年,安娜女公爵的婚約不僅將布列塔尼當做嫁妝送給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而且達成妥協,結束了從夏爾?德?布盧瓦和德?蒙福爾伯爵時代就開始的分歧。布列塔尼認為,女兒們是公國的繼承人;法國則堅持,只有男孩才能繼承;一旦香火斷了,布列塔尼作為一塊大封地,應該歸還法國。查理八世和安娜,然後是安娜和路易十二,在他們的權利和要求上相互作了讓步。克洛德——安娜和路易十二的女兒,變成弗朗索瓦一世的子;她在死時,據在瓦內召開的‮級三‬會議提出的請求,將布列塔尼公國讓給她丈夫,一五三二年頒佈的南特詔書規定將布列塔尼公國並人法國,同時保證這個公爵封地的自由和特權。

那時候,‮級三‬會議每年舉行一次;從一六三o年起,改為兩年舉行一次。王室代表宣佈會議開始。三個等級的代表在教堂或修道院的大廳裡聚集。每個等級自己進行討論,即分別舉行三個會議。每個等級都有自己爭論不休的問題;而當僧侶、貴族和第三等級聚在一起,舉行全體大會的時候,爭論變成一場混戰。朝廷煽動不和;在這狹小的會場同在廣闊的‮場戰‬一樣,才能、虛榮和野心都在行動。

嘉布遣會修士格雷古瓦?德?洛斯特雷南,在他編的《法語—布列塔尼語詞典》的題詞中,是這樣對我們的布列塔尼‮級三‬會議的老爺們講話的:如果說,只有羅馬的演說家有資格以恰當方式讚頌羅馬元老院莊嚴的大會,我有資格嘗試歌頌你們莊嚴的大會嗎?你們的大會以再恰當不過的方式,再現了古羅馬和新羅馬的莊重和尊嚴。

洛斯特雷南證明,克爾特語是雅非的長子戈梅帶到歐洲來的原始語言之一,而今布列塔尼人儘管個子矮小,卻是巨人的後裔。不幸的是,由於戈梅的布列塔尼後代長期同法蘭西分開,讓他們的一部分封號湮沒了,他們不太重視那些將他們同通史聯繫起來的契據;這些契據的‮實真‬值得懷疑,但契據鑑定專家對此又過分認真。

布列塔尼‮級三‬議會召開期間,是一連串的宴會和舞會。代表們到司令官先生家赴宴,到貴族會議主席先生家赴宴,到僧侶會議主席先生家赴宴,到‮級三‬會議司庫先生家赴宴,到總督先生家赴宴,到議會主席先生家赴宴。人們到處赴宴,而且喝酒!在餐廳的長桌周圍,坐著蓋克蘭的農夫,迪蓋—特羅印的水手,他們上佩著舊曰衛隊的鐵劍和搏鬥用的短刀。所有親自參加‮級三‬會議的貴族頗像出席波蘭議會;這個波蘭是徒步的,而不是騎馬的,是斯基泰人的波蘭,而不是薩爾馬特人①的波蘭。

①斯基泰人(scyths)是古代黑誨沿岸的一個民族;薩爾馬特人(sarmates)是起源於伊朗的遊牧民族,公元一世紀佔領斯基泰王國,到達多瑙河。

不幸得很,他們玩得太過分了。舞會沒完沒了。布列塔尼人是以擅長跳舞和以他們的優美舞曲著稱的。塞維涅夫人描繪過這些在荒原包圍中的政治盛宴,就像晚上在歐石南叢生地上舉行的仙女和巫師的宴席一樣。她寫道②:②這封信是塞維涅夫人寫給她女兒的。

你不幸⾝為布列塔尼人,我現在告訴你一些關於我們的‮級三‬會議的消息。德?肖內先生星期曰晚上到達維特雷,出席這鬧哄哄的會議。星期一他給我寫信,我應邀出席他的晚宴。一共是兩桌,每桌十四位客人,先生在一桌,夫人在另一桌。數不盡的佳餚,成盤的烤⾁沒有動就端走了。為了那堆積如金字塔的水果,要將房門升⾼一些才行。我們的父輩不會出這樣的點子,因為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房門比人還⾼…晚宴之後,洛克馬里亞先生和科特洛貢先生同兩個佈列舉尼女人跳快三步和小步舞;與他們美妙的舞姿相比,朝臣們就相形見絀了。他們的步伐有波希米亞人和下布列塔尼人的風姿,準確‮諧和‬,令人歎為觀止…

這是曰以繼夜的‮樂娛‬、吃喝、尋歡作樂,大家都參與。我沒有見過‮級三‬會議;這是一個相當美妙的玩意兒。我不相信別省開會有我們省這樣大的排場。會場想必擠得満満的,因為沒有人去打仗,也沒有人進宮。只有小旗手(小塞維涅先生)例外,他有一天可能也會同其他人一樣來參加…無數禮物,年金,道路和城市的補償,十五和二十張大飯桌,持續不斷的遊戲,沒完沒了的舞會,一個星期三場戲,鬧哄哄的場面:這就是‮級三‬會議。我忘記了,人們喝了三四百桶酒。

布列塔尼人很難原諒塞維涅夫人的嘲諷。我沒有那麼嚴厲,但我不喜歡她說:“你以十分愉快的方式,跟我談論我們的苦難:我們不再那樣經常被處以車輪刑了:為了維持正義,僅僅一週一次。確實,在我看來,絞刑現在是小菜一碟。”這是濫用宮廷的戲謔語言,巴雷爾曾經以同樣優雅的方式談論斷頭臺。一七九三年,南特的溺水事件被人稱為“共和黨人的婚禮”群眾暴仿效王室暴的彬彬有禮的風格。

一些巴黎的妄自尊大之徒,陪同國王的朝臣來出席‮級三‬會議。他們說,我們這些鄉紳用白鐵皮襯著我們的口袋,以便將司令官先生的燒雞塊帶回去給我們老婆吃。因為這些譏笑,有人付出沉重的代價。從前,薩布朗伯爵由於說話刻薄,在那裡丟了命。這位行昑詩人和普羅旺斯國王的後裔,像瑞士人一般⾼大,在拉蓬附近被莫爾比漢的一位矮小的獵兔者打死了。這個“凱”①同他的對手相比,祖宗同樣顯赫:如果說聖埃爾澤阿爾?德?薩布朗是聖路易的近親的話,非常⾼貴的“凱”的叔祖聖科朗坦,在加隆時期是坎佩爾的主教——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

①“非常⾼貴的凱”是讓?弗朗索瓦?德?凱拉特理(jean-francoisdekeratry)的綽號,他在一七三五年殺死薩布朗,因為後者講布列塔尼人的壞話。

國王在布列塔尼的收入——該省的地方收入——灶稅事件——我第一次參加政治集會——舞臺國王在布列塔尼的收入來自無償饋贈、皇室產業的出產、印花稅等等。饋贈的多少按照需要而定;皇室產業的出產估計在三十萬到四十萬法郎之間。

布列塔尼有自己的收入,以應付它的支出。對酒類和酒類流通所課的“大捐”和“小捐”每年可達兩百萬法郎;最後,還有灶頭稅。人們很難想象灶頭稅在我們歷史上的重要;然而,它對法國⾰命的影響猶如印花稅對‮國美‬⾰命的影響。灶頭稅(censusprosingulisfocisexactus)①是一年一次的賦稅,或者說是對平民的每個灶頭所課的人頭稅。隨著灶頭稅逐步增加,該省的債務得以償還。在戰爭時期,每年的開支⾼達七百萬法郎以上,這個數字超過收入。人們曾經考慮用來自灶頭稅的錢建立一個本金,而且將這個本金變成由灶頭稅納稅人享受的年金。這樣一來,灶頭稅就會變成借貸了。不公正(儘管按照習慣法,這是一種“合法的”不公正)之處是隻對平民課灶頭稅。各個鄉鎮不斷提出意見;但是對特權比對金錢更加重視的貴族,本不考慮設立一種他們也要繳納的捐稅。一七八八年十二月,當後來釀成流血事件的布列塔尼‮級三‬會議召開時,這就是問題之癥結。

①拉丁文,意思是:每個灶頭應該繳納的稅。

當時人們的思想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貴族會議、土地稅、穀物易、即將召開的‮國全‬‮級三‬會議、項鍊事件、御前全體會議、《費加羅婚禮》、大法官裁判所、卡洛里奧托和梅斯梅②,還有無數其他嚴重和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所有家庭裡都成了爭論的題目。

②卡里奧斯特洛(cagliostro,一七四三—一七九五):意大利冒險家;梅斯梅(mesmer,):德國醫生,他聲稱在“動物磁氣”中發現了治療一切疾病的妙藥。

布列塔尼貴族自己決定在雷恩召開會議,‮議抗‬成立御前全體會議。我出席會議。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參加政治集會。我聽見那些喊叫聲到驚愕和開心。人們站在桌子上、椅子上,動地揮動手臂,搶著發言。拄著木腿的德?特雷馬爾卡侯爵用響亮的聲音說:“我們都到司令官蒂阿爾先生家去。我們要對他說:布列塔尼貴族到你家門口來了,他們有話要對你講。連國王也不會拒絕接見他們!”聽見這些雄辯的言辭,一片叫好聲在大廳拱頂下回響。他接著說:“國王也不會拒絕接見他們!”口哨聲和跺腳聲變得更加響了。我們到達蒂阿爾家。這個朝臣是一位⾊情詩人,思想溫和而輕浮,對我們的吵嚷非常厭煩;他視我們為“胡胡”、野豬、猛獸;他很想離開這個阿爾莫里克,一點也沒有想阻礙我們‮入進‬他的公館的意思。我們的演說家向他解釋了我們的來意,然後我們起草瞭如下申明:“我們申明,在新的司法機構中或行政機構中,那些接受任何不為布列塔尼憲法承認的職務的人是可聇的。”我們挑選了十二名貴族,將這個請求呈給國王。他們到達巴黎的時候,被關進巴士底獄,但很快就放出來了。他們被視為英雄;回來的時候,被戴上了月桂花環。我們穿著禮服,禮服上綴著銀底黑斑紋的螺鈿大鈕釦,鈕釦周圍寫著拉丁文格言:“寧死不屈。”①我們戰勝大家都曾戰勝過的宮廷,而且我們同它一道跌人深淵。

①布列塔尼徽章上的拉丁文名言:potius摸riquamfoedari。

一八二一年十月於巴黎我⺟親在聖馬洛隱居這時候,我的始終按計劃行事的哥哥決定設法讓我進人馬耳他修會。為此,首先要讓我取得教士⾝份。聖馬洛主教庫圖瓦?德?普雷希尼能夠做這件事。我於是來到我⺟親隱居的那座我出生的城市。她⾝邊沒有孩子;她白天在教堂裡度過;晚上織⽑線。她的消遣方式是無法想象的。有一個上午,我在街上碰見她腋下夾著一隻拖鞋——她把拖鞋當成祈禱用的經書了。幾位老朋友不時到她隱居的房子裡,回顧從前的美好時光。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給我念她即興編的韻文故事。在其中一個故事裡,魔鬼同異教徒搬走煙囪,而詩人叫道:魔鬼在街上走著,走著,不到一個鐘頭,他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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