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盡 18重生——歉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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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昨晚的勞累所致，白芷今兒起的晚，醒來是已曬三竿。她喚了幾聲清荷，未有人回應。此次她不再掙扎，想必那丫頭又去看她心上人了。白芷自個洗漱梳妝好，方想出廂房，在門口遇見行匆匆的清荷。

“小姐，你醒了？”清荷眼眸耷拉，氣不佳，眼下發黑，似一夜未睡好。

白芷問:“昨兒當鬼去了？神如此恍惚？”

“有嗎？我方一睡醒，便來看小姐，未曾想，小姐比我起得早。”她也不早了。白芷看清荷眼神躲閃，似有東西隱瞞，但看她不想說，也便不追究，命她去端碗粥給她。白芷喝粥之餘，閒閒地問一旁的清荷“也不知表哥去找世子沒有，清荷，你去瞧瞧。”

“啊…好。”清荷咬咬，不甚情願的離開。

白芷愈發覺得清荷古怪，卻又看不出古怪在哪裡？清荷回來稟報說，柳繼已去多時。白芷點頭，心想，柳繼與慕屠蘇應該正在談條件。如不出意外，過些時辰，她便可看見迴歸的柳如了。

白芷對柳如的印象停留在年幼的嫉妒上。她十分嫉妒柳如的萬千寵愛，自我悲哀，覺得命運有萬分不公。如今，她也看淡了，寵與不寵也便是那會事，沒人疼，那便疼自己多點即使，不用自怨自艾，得自己不開心。

喝完粥，白芷想找舅舅下棋，這人方還未走到舅舅別院，便見著柳繼和舅舅風塵僕僕朝她走來，步伐急促，行慌張。柳繼見著白芷，言又止，似在猶豫。

舅舅耐不住柳繼的婆婆媽媽，對白芷道:“芷兒，昨兒你是否去見世子？”

“正是。”

“你可知世子的…”舅舅神微妙地瞄了一眼白芷，未把話說全。

白芷彷彿明白舅舅其中的含義，臉不燒紅“世子因救摔馬的芷兒才傷了。”

“…”比舅舅還要震驚的是柳繼，他痴愣看著白芷，百爪撓心，緊緊鎖著眉頭。白芷未注意，她身後的清荷頭低得險些扎進土裡。

“難怪世子惱於你。”舅舅嗔怪，臉漸好“我們與世子已談好，世子答應送還如兒，只是接如兒之事，世子點名要你前去。”白芷不甚理解。

舅舅道:“雖然舅舅不知你與世子有何約定，世子怨你不守承諾，遷怒於我們。你去登門道個歉，行嗎？”不守承諾是指她未曾回去？當時已時辰過晚，聽三更響起，再者去救他之人數量足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既無她用，她尚且不如早些回去，白白去那一遭？不過，她失信於他確有不對。但她委實不想去賠那個禮。她覺得與他見面沒這個必要。

但看舅舅這副表情，顯然慕屠蘇為難他們。

也罷。

她不想看舅舅為難，也不想落得與以前一樣，被人傳“欺負”表妹。

“那芷兒這就前去賠禮道歉。清荷，我們走。”白芷看了眼柳繼，未曾想，他一直在注視著她，彷彿她下一刻要消失，怕記不得她的容顏。

柳繼今兒也是古怪得很。

慕屠蘇暫住邊防大將裴老將軍家中。此次戰爭，裴老將軍領第七子裴七駐紮邊防外軍事重地。而同樣是將軍的慕屠蘇竟在作戰前期大刺刺住進裴老將軍家中，還閒情逸致地邀美人共度“美好的夜晚”傷到，活該！

白芷坐在大廳裡，看著樸實的內設，沒有名家寶器，便是桌子椅子也是極為普通的那種。外傳，裴老將軍勤儉樸實，如今看來卻是屬實。

原來，傳聞也有真的時候。

府上小廝名白芷去內室，說是慕將軍傷嚴重，起不得，大夫吩咐需臥數。白芷其實並不想就這麼過去，怎說她也是姑娘家，看男人“衣衫不整”躺在上，實為不妥。礙於慕屠蘇特殊狀況，白芷也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了。

放一進屋，便聞到濃濃的中藥味，白芷習慣的辨識一番，醫術淺薄，辨識不出幾味藥草。她走至榻，帷垂著，見不著裡面。

“芷兒來了？”裡頭響起慕屠蘇稍顯疲憊的聲音。

“是。世子病況似乎有些嚴重？”

“身體病得能治，心病治不得。”

“那實在是罪過了。”白芷波瀾不驚地說道:“白芷定會為世子多求求佛祖保佑你，早安康。”帷帳裡的慕屠蘇失聲笑了笑。

白芷接聲道:“據聞世子對白芷有不滿。想來是為昨兒失信之事，其實白芷是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