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 第一百七十八章突圍前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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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都有，敬禮！”隨著王毅恆地聲音，所有的飛行員們都舉起了自己地手。

他們面前是一個個在奉天陣亡的飛行員的靈位。

“趙歷框烈士之靈位。”趙歷框就是老黑，也是唯一沒有在奉天陣亡，而是在江橋殉國的飛行員。

老黑的靈位前放著一副撲克牌和一疊大洋，這是老黑生前最喜歡的兩樣東西。

“老黑啊，我們就要走了，把你和兄弟們留在這了。”王毅恆的眼眶紅紅的:“空下來，和兄弟們玩玩牌，多贏幾個，別整天傻了吧唧的老輸錢，多看著點別人有沒有在牌上動手腳，當初我可不就這樣老贏你的錢…”一片安靜，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泣。

“散啦！”王毅恆叫了一聲。他掏出懷錶看了看，凌晨時。

他的機槍手郭超匆匆從他身邊經過，不，現在的郭超已經是名飛行員了。

這小子還聰明的，跟著自己學了一段時候，居然也能駕駛飛機了。

“那個，郭超。”王毅恆叫住了他。

“長官！”

“第一次單獨飛行，小心點，不要戀戰，衝出去一架是一架。”

“是，長官！”郭超大聲應道，接著猶豫了下:“長官，咱們還能回來不？”

“回去好好休息。”王毅恆嘆息了聲，擺了擺手。

他細心的繫好了自己那條雪白的絲巾，最後看了一眼這裡，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天已經微微有些發亮了。

鄭永從上爬了起來，妮不在身邊。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鄭永穿好了衣服，才一出門，發現妮早就幫他準備好了洗漱的水。

“老爺，飯已經準備好了。”看到鄭永出來，已**婦的妮趕緊說道。

鄭永差點噴了出來:“你，你叫我什麼？老爺？”妮的臉幾乎要羞紅了，聲音低得必須要鄭永湊上去才能聽到:“我，我聽我們屯子裡的人好像是這麼叫的。”鄭永哈哈笑了出來，走到飯桌前。一碗粥，一張餅，兩個小菜，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鄭永讓妮在自己面前坐了下來，喝了口粥，撕了塊餅放到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一切都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彷彿今天並不是撤退的子。

“一會就去集結地點吧。”鄭永輕聲說道。

妮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但卻有意無意的看了一下自己肚子。

一定會懷上的，一定，鄭家一定有兒子的。

鄭永放下了粥碗，重新走回了臥室，等他走出來的時候，一把小巧的瓦爾特手槍已經放到了妮的面前。

“這槍，我以前教過你怎麼用。”鄭永重新坐了下來:“帶著它，萬一被本人給圍住了，你知道怎麼做嗎？”

“打死自己。”妮想也未想就脫口而出。

打死自己，就和大一樣，咱中國的女人不能讓東洋人羞辱，大就是妮的榜樣。

鄭永笑了一笑，但笑容卻有些苦澀。

自己的女人就要隨著部隊開始突圍了，但自己卻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

看到鄭永吃完了，妮這才草草喝了碗粥，然後細心的收拾好碗筷，又拿出抹布仔細的擦乾淨了桌子。看起來多少有一些可笑的舉動，他們就快要走了，這裡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鄭永卻並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成婚的地方…

終於收拾好了，妮無限留戀的看了一眼屋子，然後她對著鄭永跪了下來:“鄭永哥，我走了，留下自己的男人先跑，我不是個好媳婦。”鄭永微笑了下:“去吧，給咱鄭家留個後。”妮站了起來，笑意也浮現到了她的臉上，她小心的將那把手槍貼身藏好。

“乾孃，乾孃。”難生蹦蹦跳跳的來了，旁邊跟著的是鐵定國。

妮牽住了難生的手，但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從她眼角了下來，但她還在笑著，一邊淚一邊在那笑著:“哥，你保重，我給鄭家生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