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萬乘 第913章玄黃域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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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談未然目瞪口呆，發現從膻中開始，一身的真氣被神秘音符催動，宛如漣漪一樣在體內盪漾。

所至之處，氣丹田，即是下丹田的真氣，一點不剩的奔騰遊走經脈竅之中。一個神秘音節滌盪之下，竟然漸漸從經脈當中消失無蹤。

“消失了…”談未然呆若木雞。

此事，一些些的奇異覺，從周身傳來。談未然不怕疼，每次修煉太上寂滅篇的過程就是疼痛的過程。

可是，這時從身體每一個湧出來的每一分痛楚，卻令他有一種被摧毀的錯覺。

談未然不怕苦，沒有比身輪殘破，眼睜睜看著天資悟不如他的無數人耀武揚威更苦。

可是，這時身體中宛如從每一個細胞中傳出來的，就是比黃連苦膽更苦上一百倍的苦，哭得令他到身子都快要萎縮成一個拳頭大小了。

談未然不怕癢，他一身上下，唯有肚子有點怕輕柔的撓動，才會有癢癢的覺。

可是，這時身體中彷彿每一寸骨頭，都在擴散著一種無法抵禦的癢。

從身體的每一骨頭，每一塊肌，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孔，無窮無盡的傳送著各種令人痛不生的滋味。

是痛。是酸。是麻。是癢。是哭。混合在一起，好似沒有邊際的海洋，混雜著形形的覺和滋味，一波一波的衝擊。

只怕身在九幽黃泉，也不過是這種痛苦了。

談未然來不及想，就一股腦的被各種如海一樣撲來的覺所淹沒。如同置身黃泉，被施以各種登峰造極的刑法。

好似很久很久，又猶如只有幾個呼之間。

怒一樣的各種覺，終於褪去。談未然的神智不過是清醒一絲，就已被短暫空白之後，突然爆發的極度痛苦給撕裂。

一身十二萬六千九百個孔宛如被撕裂一般，穿透出真氣，透出體外消失無蹤。

良久之後，談未然一點點的恢復神智過來。寂滅金冊再一次散為紫金文字，消失在神魂之中。

細心察，談未然霎時面死灰！

丹田裡，經脈中，竅裡。真氣一絲不剩，蕩然無存。除了金府之中，先前凝結的三滴血之外，再無其他。…嗡嗡嗡！

儼然無數個聲音在腦海中，不住的盤旋，怎都褪不去。

真氣呢？為何一絲不剩？

談未然細細知，很快就已發現，他此時的狀態，就像散功！

“散功？”談未然猛然一靈！

心中波滔天，以談未然的心，勉強能壓住各種複雜的衝擊，可也心神巨震不已。

想要站起來，卻跌坐在地上。此時，才發現一身氣力不知為何已被乾，所盤坐的巨石溼漉漉，好似先前下了雨一樣。

頭先並未下雨，談未然一眼掃視就已知，抬起手來一看，分明是血紅的汗水。也不知了多少汗水，多少鮮血，才將這塊巨石得好似積水一樣被染紅。

“是散功嗎？如果是，為何會散功？”談未然發現搖頭的力量都欠奉:“不是散功，散功之痛和頭先相比，本就是天淵之別。”若不是散功，為何一絲真氣都不剩？

“太上寂滅篇，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如此！”談未然回憶，想起是寂滅金冊帶來的，心神盪不堪。

練氣快一年，才達到通玄境，一夜之間竟然重新回到散功狀態。這算什麼？

談未然的苦笑，很快褪變為悽然。很快萌生一個念頭，不可抑制的膨脹起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會不會我今生的修為只能達到人關之巔？”會不會？

談未然心中知曉，這幾乎不可能。然而，這念頭就是揮之不去的恐懼陰影，不住的在心頭徘徊，怎都不肯退去。

從大石上爬下來，頭昏眼花，口乾舌燥，分明是嚴重脫水以及失血過多。靠住巨石將養一會，恢復少許元氣，才是一路狼狽不堪的半爬著回去。

把腦袋探入水缸中，談未然如飢似渴的大口喝水，一邊補充水分，腦子裡依然在盤旋那句越來越猛烈的話！

會不會？

談未然頹然跌坐，夜本人，在他眼中已成無邊黑暗，好似他的前途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也許很久，也許一呼。

談未然忽然若有所思:“不對！”

“我從來不是喜歡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人。怎麼會為一時挫折而灰心如斯？”一念而動，心神之中光明大作，揮散所有黑暗。談未然出微笑:“怕什麼，大不了再一次從頭開始。”百挫不折，方是武者本。…小秘境。

一名青年似從亙古盤坐至今也未動過，驀的吐出一口氣，重新睜眼，也不知多少時間就過去了。

青年終於想起一名叫談未然的宗門弟子，出一縷笑意:“那是一個悟驚人的弟子，不妨多加留意。”

“好像我上次令他去殺幾個鬼祟之徒，也不知此事他辦得如何。”青年一直入定，本不知他的代險些令談未然喪命。趁著此時，自言自語道:“上次就險些忘了把那少年的事給宗主代一下。”指頭一翻，指尖不知從何處拈來一點溫潤光芒。彈指一擺，又入定了。

這點光芒飛出小秘境，急速飛落在宗主主峰上。

“嗯？”盤膝修煉的宋慎行，心神一動，伸手一抓，將傳來的各種信息消化。

“上次見過一名叫談未然的弟子，此子悟驚人。可考察一番，或收入主峰一脈。”宋慎行一步而立，動容不已:“竟能驚動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