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人文集 愛的成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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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聽到人們說起父親和母親，總是用嚴父慈母來形容。現在卻好像有點相反，母親們一個個都快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母老虎，而父親卻變成了難得一怒的“慈母”了。我聽好幾個朋友說起自己的兒女，都是怕母親而一點也不怕父親。我們家也不例外。

我的脾氣向來不大好，就像火苗旁的乾柴，一點就著。女兒要是調皮，我先還能極力耐著子說上一兩遍，如果她變本加厲，一意孤行，我的巴掌很快就上了身，毫不手軟，就像女兒是我撿來的一樣。打過以後，看到女兒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很後悔。有時也暗暗地責怪自己，想自己這樣的壞脾氣，即使有個天才女兒，也會被我費掉的。因而也試圖控制自己，並跟女兒商量:說媽媽要是再發脾氣了，你就說一句“壞媽媽”來提醒媽媽。女兒答應得倒是快，但當我真生起氣來，女兒只顧害怕了，哪裡還記得要提醒的話。

有時想想，女兒其實也蠻乖巧的，知道自己的確是做錯了，見我不高興的樣子，就會小心翼翼地說:“媽媽，我錯了。”那極力想討好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但我還是扳著面孔，說:“知道自己錯了，那下次呢？”女兒依然小心翼翼地，說:“下次不會了。”見我終於雲開霧散，滿面笑容時，女兒立刻就笑著撲到我懷裡。

丈夫和我不一樣，有些遷就女兒，女兒有時也愛纏著他。如果只有我和女兒兩個人上街，再遠的路，女兒也不會提出要我抱抱之類的話，有丈夫在一起就不同了。女兒如果覺得累，就會讓丈夫蹲在地上，然後她再爬到丈夫背上去，有時還非要坐到脖子上去不可。在家裡，丈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女兒還會爬到沙發上，把小股坐在丈夫的頭上，讓丈夫馱著她滿屋轉，一邊咯咯地笑，一邊嚷嚷著要我快看。

女兒有時不聽丈夫的話，丈夫就用威脅似的口氣，說:“再不聽話，我就要打股了。”女兒一點也不在乎，反倒把小股翹科高高的，神氣活現地說:“你打你打。”丈夫很生氣的樣子，把手舉得高高的，巴掌落到女兒的股上時，女兒笑嘻嘻地說:“不痛，一點也不痛。”讓人無可奈何，忍俊不。

我二哥的脾氣比丈夫的還要好，好得簡直令人難以相信。不管孩子們怎樣調皮鬧事，二哥總是很有耐心的樣子，輕言細語地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說，不發脾氣，好像沒有脾氣似的。有時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也從不打孩子，要是坐在椅子上，就把椅子拍兩下，要是坐在上，就把拍兩下，以解怒氣。我每次看了，總忍不住會笑起來。心想:男人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