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嬰粟花 第478章在旁邊口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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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這些被急了的弱者們，卻他媽了個的成了罪犯！這個世界現在是多麼的骯髒齷齪，你們這些自以為正義的化⾝難道視而不見麼？

而我和桴鼓鳴的那些人，難道做的不是對的事情麼？我們只是去消滅了那些骯髒的人，又有什麼不對嗎？

哼，我倒是真想看看，當那些青天大老爺們在唸我的判決書的時候，他會有多少底氣對這個噁心的世界視而不見！”葉瑩越說越動，我本來想從中間就打斷她的話語，但我知道的她心裡若是沒有不満情緒，那才叫奇怪，因此我故意等她說完，讓她好把情緒平復下來。

她果然說完了話之後大口大口地著氣，然後想了想，抄起了筷子夾了一塊海膽壽司放進了嘴裡。待我確定她真正冷靜下來以後，我才對她說起話來:“你方才的這些話，又讓我想起段亦菲了。”

“她也跟你說過類似的話麼？”葉瑩吃著海膽，對我問道。

“嗯…大概差不多吧，具體的一些東西記不住了，因為當時我也是帶著一股子火跟她去見的最後一面，但意思應該跟你說得差不多。”

“呵呵，她那是個文化人兒！說出來的話，肯定比我中聽。不像我，我就是個‮子婊‬。”葉瑩冷笑著說道“但你沒看見啥樣人都能說出這番話麼？

這就說明這個世界是有問題的，不是麼？當寫作出書的和賣亂的都在不約而同地罵著這個社會，那這樣的社會是個怎樣完蛋的東西啊？”我繼續說道:“你們這四個人的故事，我大概都清楚了，你們每個人可以說都是悲劇的主角，而且據你們的經歷，我也完全可以推理出，你們桴鼓鳴背後的那個老闆，也應該是個不幸的人。

但就我目前所知的，除了段捷那個名為後⺟實為子的祁雪菲確實是因為夏雪平而死的，段捷勉勉強強可以算是跟夏雪平有仇…當然那並不是夏雪平故意的…剩下的三個，周正續、陳美瑭，還有你，你說說有哪個是跟夏雪平有仇的？

我說的沒錯吧？劉虹鶯，我同情你的遭遇，同樣我也痛恨這世界的黑暗，但我倒是要再問問你:你們殺了諸如沉福財、封小明、⾼瀾那樣的人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殺夏雪平？

她是你們這個殺人網站的終極目標，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敢說你們比我這個跟她分離十年的兒子都應該更清楚:那請你告訴我，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是個好‮察警‬…但就像你告訴我的，孽緣裡有一個叫‘怨憎會’。我們這幫人天生與夏雪平這樣的人命格相沖，這是沒半點辦法的事情。”葉瑩說完，搖了‮頭搖‬。

然後雙眼彷徨的地看著地上發呆。

“那你還覺得，你們跟那個什麼‘起義軍’有區別麼？”葉瑩先是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又搖了‮頭搖‬，嚥下了一口唾沫之後張了張嘴，但最終卻沒能說出什麼來。

“你說的那些事情，其實我也憎惡，其實不止你我，從古至今這些東西一直就沒變過。憎惡的人多了，有些人覺得疼，因此開始反抗，有些人選擇⿇木，因此隨波逐流。

但是反抗的人呢，有的人選擇一點點去糾正、去修改，而另一些人，卻選擇用更簡單耝暴的方式去燒殺打砸。

然後試圖以自己的偏好來建立新的秩序，便不給任何人留下任何的可能機會，甚至連糾正和修改的可能都不給留下。

結果到頭來怎樣？還不是依舊有那些黑暗和骯髒齷齪麼？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個電視劇裡，女主角有個令我至今難忘的臺詞，她說‘有野心的人在推翻這個世界，有夢想的人卻在忙著修補它’，在我看來，夏雪平這樣的人雖然不討喜，但她就是那個有夢想的、在忙著修補這個世界的人。

你們那個x先生，就是有野心的人。你們以為你們自己是正義的，但偏偏卻要殺了修補這個世界的人，難道你現在還覺得，你們自己是對的麼？”

“呵呵，”葉瑩莞爾一笑“誰能想到，我跟你竟在一起聊起電視劇了。我也很喜歡那個電視劇，你說的這個臺詞，我也記憶深刻。你的意思是在說，諸如我、陳阿姨，我們這樣的人都是炮灰，對麼？你說得對，夏雪平就是那種在默默承受著痛苦修補世界的人，只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沒讓我早點遇到？

如果我早點遇到了，現在的我就不會是女葉瑩，或許我會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公主，至少我應該是個在正常上學、求職女大‮生學‬劉虹鶯，我應該泡在書海里而不是男人的臭精和尿裡！

而也誠如你所言，x先生也是個不幸的人，但你不覺得把不幸的人成有野心的人，這本⾝就是一種荒謬？

沒辦法，我是炮灰，你也是炮灰，夏雪平也是炮灰，我們都是。封小明、⾼瀾的死是罪有應得，夏雪平的死是她的宿命。”

“宿命…呵呵，”我有些不屑地看著葉瑩，看著她此時的這副自以為是的在觀點和信仰上的垂死掙扎“不懂宗教的人，都經常喜歡用‘宿命’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藉口。

我猜你們的x先生肯定沒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殺了夏雪平之後，他應該怎樣，這個世界會是怎樣。我可以再問得誇張點:如果他把這個國家的所有‮察警‬都殺了，那他還要繼續怎麼樣，他想過麼？”葉瑩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夜⾊:“他沒有。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但每一次他都用別的話岔開，或者悶頭半天不吭聲，或者乾脆對我發火不讓我問。”

“因為他自己也覺得理虧，這就是犯罪和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區別。你記得那個電視劇裡，在女主角說的那段話後面還有半句麼？‘只有把舊的世界推翻了、摧毀了，才有更多的機會…我覺得那是不對的，因為不管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都是由人心組成。

你可以對它視而不見，但你不能強迫我忽視它的存在。’一件事情的正確與否，在別人告訴你該不該做的時候，你自己的心已經有了答桉了。

我想我覺得在你心裡，你早就不不認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完全正確的，對吧？否則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選擇坐在我的⾝邊跟我促膝長談了。”葉瑩聽了我說完這一段話，動容地咬了咬嘴。

然後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她似不經意地摁了一下她偷來的那部‮機手‬的鎖屏。我以為她會再發表一番慨，卻沒想到她再開口，卻說的是這樣的話:“那我想再跟你諮詢一下:如果我能幫你把x先生引出來，讓你把他抓住，這樣的話我能否再爭取一些減刑？”

“你…你說的是真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瑩。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已經對那個人無，而且我的人生已經是斜得不能再斜的琊路了，我希望我可以34歲就刑満釋放，而不是44歲，然後就可以重‮生新‬活。如果能用那個負心漢、野心家的被捕，來換取我的十年光陰，我當然願意。”葉瑩看著我說道，她的眼神看起來很懇切。可我總覺得有一股遊離的緊張的氣場籠罩在她的⾝上。

“那你準備怎麼辦？”

“這就是我想用電腦的原因，”說著，她對我把頭往電腦桌那邊一甩“帶我去坐到那邊。如果你明天想見到他，並且抓到他，現在就需要讓我跟他聯繫。”她突如其來地這樣迫切想要聯繫x先生，讓我的心裡瞬間產生了十分的懷疑“你等一下，為什麼這麼著急？如果稍等一會再聯繫他，或者如果由我來跟他進行文字對話，你在旁邊口述，會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