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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又不會唱崑曲,怎麼給你頂這個杜麗娘啊?”
“你你你你不是學過京劇,不是說京昆不分家??”解雨臣眨眨眼,莫名道,“我什麼時候學過京劇了,我學的是花鼓戲。”
“你你你不是會貴妃醉酒,你還演過呢!”吳氣急敗壞。
解雨臣唱,“到如今一旦無情明誇暗斥,難道說從今後兩分離?”
“是啊!”
“我就會這一句。”吳眼前一黑,就要暈倒,恨不能拿鍋鏟拍扁眼前這坦然的大爺。
剛到紐約時兩人達成一致,再也無法忍受同時供職於一家公司,解雨臣位高權可輕可重棄之可惜,吳離職後一時半會找不到下家,索
又唸了個計算機科學與工程碩士的學位。畢業後兜兜轉轉,在華人社區私立中學找了份老師的工作,教計算機兼漢語選修課。真沒想到多年前跟張起靈的戲言一語成讖。私立中學自然活動繁多,中華文化周算重頭戲,好不容易湊出一臺牡丹亭,各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為解雨臣能做堅強後盾,萬萬沒料到他臨陣坍臺。但這事好像也不能怪他,只怪自己這麼多年沒想到要去問清楚那花花學過戲學的到底是什麼戲。
本著吾生也有涯知也無涯的神,吃完飯吳
就直奔書房,開了電腦搜起。看完一套花鼓戲視頻特輯,吳
真是對解雨臣刮目相看。適逢他洗完澡邊擦頭髮邊走出來,吳
道,“沒想到你還
有喜劇天賦。”解雨臣瞄一眼屏幕,一副心下了然狀,“是啊。”
“來一段小曲給大爺聽聽?”解雨臣笑起來,笑畢,還真一挽浴巾,“吳大哥。”他剛被浴室水汽蒸騰得眼角微紅,面泛桃花,一兩縷溼發黏在臉頰頸間,旦角的語調嬌柔間帶著絲脆生生的潑辣,一聲吳大哥喊得吳腿都軟了。解雨臣等了半晌,提醒,“你要說哎。”最`新`沷`怖`網www.scmmxs.com最`新`沷`怖`網www.scmmxs.com“哎?”吳
回答。
“我的夫——你要說啊。”解雨臣伸出手指點了點吳鼻尖。
吳從善如
,“啊?”解雨臣含笑,眼波斜斜看住他,“你把我比作什麼人咯?”
“??等等我google一下,你這段唱詞是?”
“劉海砍樵。”解雨臣好整以暇。
吳看好,清清嗓子,念道,“我把你比織女,不差毫分吶啊。”解雨臣掩
而笑,“那我就比不上吶啊。”
“我看你儼像著她咯。”這是什麼奇怪句式,吳腹誹。
“吳哥你是我的夫哇。”一隻手搭住他肩膀示意他起來。
吳又看一眼屏幕,站起身,硬著頭皮道,“解雨臣你是我的??夫咯??”解雨臣推著他,捏住他手臂擺出個身段,又抱著他的
,甜甜
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示意他作往前走狀,“吳哥哥你帶路往前走哇。”
“我的夫你隨著我來行哪??”吳順著他肢體擺出動作。
“就是這麼回事。”解雨臣鬆開他,“意猶未盡吧。”這活潑朗豪放的曲風好像的確和牡丹亭有點不搭界,眼看讓解雨臣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吳
不由悲從中來,悽悽慘慘慼戚道,“真是天亡我??”
“你要麼祈禱杜麗娘早康復,要麼就索
上花鼓戲算了。”解雨臣重新開始擦頭髮。
吳震驚地看著解雨臣。
“你眼睛睜那麼大幹嘛,都要掉了。”解雨臣不緊不慢解釋,“都是傳統的地方戲曲,都是中華文化的瑰寶,都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哎曾經有,花鼓戲不是也好的,大部分的宣傳詞都不用換。抓緊時間問問有沒有校友校工會花鼓戲,說不定還來得及。”
“你太有才了。”吳欽佩道。
第二天到了學校把情況一說,似乎組委會接受起來毫無困難,四下一問還真有人懂點花鼓戲,網上下載到伴奏,生旦行頭來不及重新借但唬沒見過世面的美國人民足矣,竟然一帆風順到彩排。解雨臣正兒八經借了兩把木蘭扇在家練了練,對搭檔老爺爺也非常尊敬,到中華文化周開幕劉海砍樵公演,座無虛席,師生都對這傳說中的古老中國腹地的
人歌劇表示好奇。
解雨臣在後臺換衣服化妝,吳去看他。眼見洋妞捏著解雨臣下巴,比著張彩打出來的旦角臉譜拿眼線膠替他勾眼尾,忽然覺得這一幕如此
悉。
像昨天今天同時在上映。
解雨臣睜眼,見他來了,語氣一軟道,“餓死了。”他說的中文,洋妞聽不懂,不過看這架勢也就很識趣地打完招呼告辭了。吳抬起手裡的紙袋,“買了包子。”解雨臣卷水袖,抬手來拿,吳
捏著包子一閃。解雨臣眨眨眼,委委屈屈用戲腔道,“吳哥哥??”
“你看你這小人之心,幾百年一點改進都沒有。”吳扯過張紙巾墊在他身上,“我是怕你
髒衣服。”他抬手把包子遞到解雨臣嘴邊。解雨臣一臉“算你良知未泯”伸出舌尖
一下,吹了吹,心滿意足咬一口。
後記從開連載到現在也過去了小半年,最開始是想寫三個彼此獨立的小故事,沒想到最後變成了將近二十萬字的上下冊,而第三部還剛開掉頭??果然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這小半年裡,可以說沒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故事,無論是紅眼航班上還是加班到凌晨的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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