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撞大運 第四章雅靜情深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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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明回來第二天，家裡來了一位客人，是位女客人，她是他們高中的同班同學，也是曉的同桌，他們最好的朋友，她叫翁雅靜。

見到雅靜，曉高興地把她接進家中，拉著她的手笑嗔道:“買這麼多東西幹嗎？一直提過來的吧？你看滿臉是汗。”接著又向臥室裡的方明高聲喊:“方明，你最想見的人來了，猜猜是誰？”雅靜有點不好意思笑道:“又胡說！”表情嚴肅起來問:“方明真的出事了？我昨天上街碰到咱們一個同學，聽他說的，說是嚴重的，你們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最後埋怨著曉。

曉欣喜的臉上又佈滿憂，嘆道:“嗯，你進去見了方明說吧。”雅靜進門見到曉的時侯，看來事情真的不好，曉變的消瘦不說，滿臉是疲態，往很光澤細潤的臉現在略顯灰暗，心想方明的模樣肯定更糟。

方明聽了曉的話，腦子把一些可能的人過了一遍，最後鎖定是翁雅靜，翁雅靜家在市裡，又與其他同學來往很少，前些天肯定不知道他的事，不然早該來了。

果然是雅靜，看到一點都不像臨近四十歲，依然俊美秀氣的雅靜，方明高興地問候:“雅靜，你來了。”雅靜一進臥室，見方明蓋著被子躺在上，頭髮亂蓬蓬的，臉倒是白多了，可人卻瘦多了，過去胖乎乎的憨態減不少，這情景使她的鼻子不由地發酸，邊答應著他的問候，邊緊走到頭，坐下凝視著他，溫柔地問:“受大罪了吧？到底咋出的事？恢復的好不好？”雅靜靜靜地聽著方明和曉敘述經過，聽到驚嚇處白晰的小手捂著口，表出惶急的神；聽到方明病疼難熬處，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掉落下來；聽到方明講那些在醫院出的洋相和好笑的事又破涕而笑；在方明講解‮腿雙‬的覺和恢復情況時，掀起被子，毫不避諱用手摸摸捏捏，問這問那。

雅靜的到來讓方明和曉格外高興，特別是她表示要留下來幫曉照料方明時，他們喜悅之情更難言表。這兩天他們正愁方明兩個姐姐來了長時間，她們家裡事都多，該讓人家回去了，村裡大姐家開始忙開了農話，也走不開，老人們的年歲已高，來了倒添負擔，雅靜這一來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方明兩個姐姐走後，平常家裡只剩他們三人。孩子們還是姥姥照顧著，多數時候是星期天回來，到了晚上又走了。來看望的人也稀少了，劉建功單位事多，有時用電話問候一聲，倒是齊宇隔三差五還來，幫著幹些體力活或跑跑腿的活。

白天三人基本上呆在方明的屋子，曉和雅靜給方明‮腿雙‬，活動關節，倆人一邊一條。又聽人說是用熱水、用酒擦恢復的快，反正也不會壞事，就試著做，整天過得很緊張。晚上雅靜住在永康的屋子，半夜起兩次和曉給方明活動腿。好一點的是方明翻身不用別人扳著翻了，他一面用手扳著邊自己能翻，另一面曉給隻手借下力也能翻，夜裡不需曉常常為此起，省了不少事。

活動的過程中，方明的私處肯定會外，她們在大腿時，手難免觸碰到的。剛開始的幾天，雅靜和方明都難為情的，曉常常拿此打趣他倆，搞得雅靜臉紅，過了幾天也就習已為常，啥也不避諱了。

方明到要小便時，他自己不方便，需有人用瓶子接，稍遲一會兒控制不住會的，於是到意時就馬上喊:“呀，呀。”曉不在跟前時，雅靜就快速取過瓶子掀起被子，一隻手捉住，另一隻手用瓶子接。這個動作第一次時還不好意思用手捉，結果沒接好，了雅靜一手和一，惹的後來趕進的曉“嘎嘎”大笑不止，成為以後曉打趣他倆的笑料。

方明大便的時候更是要把被子差不多全掀起，下身完全在外。這種病人都存在便秘，大便要等好長時間，醫生曾囑咐可以按門和小腹可促進大便，曉和雅靜也不分工，誰的位置方便做啥就做啥，時間長了方明也沒有羞恥，雅靜也不再羞澀，和曉像拉扯小孩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方明。後來為了方便，乾脆在一邊邊加了幾把椅子，上面鋪好東西，晚上雅靜也搬過來了。

方明還幾乎是死板板地躺在上，身子和腿時時刻刻極不好受，如果沒有她倆情真意切的服伺，並不時和他玩逗，他真的不敢想象在能坐以前咋熬。怪不得在這病護理書上講，危險品要遠離病人，防止病人因難受和絕望想不開。如果他沒有病痛，她們也不用勞累，三人樂融觸呆在一起，哪該多好啊！

一天，兩女在給方明腿時，方明看了看雅靜，又看了看曉，順口說道:“我這也是因禍得福，有兩位大美女給腿，不是這場禍去哪享這福？”話音剛落，曉馬上怒道:“呸！這是啥福？你不嫌受罪我們還嫌累呢。你個死方明，你出了禍連累我們跟著受罪，福，福個！”曉亦嗔也怒的神態把方明和雅靜逗的大笑。

“哎，你別說，讓咱們班男同學知道，肯定羨慕著搶著跟我換呢。”說起同學，他們就話多了，以前在班裡誰這了那了，現在誰誰又如何如何了，是打發時間的絕好話題。

一個月又過去了，儘管方明仍非常難受著，覺的子難熬，可離百天不遠了，到百天就能坐起，坐起來肯定比現在舒服。但這一個月比起在醫院的一個月好太多了，三個人每天歡聲笑語，曉也從極度疲勞中緩了過來，臉上重新有了光澤。方明的腿恢復的也快，‮腿雙‬的覺已到了膝關節，特別是右腿，小腿內側也有些覺，右腿已能向裡屈伸，有了很直觀的進展，他們滿懷希望地期望著徹底恢復的那一天。

曉有時出去一趟，家裡就剩方明和雅靜時，氣氛就有些沉悶，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多數時間是沉默，既使是雅靜給方明腿的時候也一樣，最多時的話語也是評論電視上的事。

有時到了夜晚，方明被肌痙攣痛醒了，一邊強忍著這無奈的痛，一邊在昏暗燈光下觀察著二女。曉靠著方明睡在中間，雅靜靠曉睡在臨時搭的鋪上。二女累了一天，睡眠又不足，只要頭一挨枕頭便會呼呼入睡。曉還輕輕打著呼嚕，睡的很香，但很不老實，被子有一半被她踢到一邊，只穿著內褲和背心，有時稍嫌鬆弛的肚皮還在外面。雅靜睡覺也穿著襯衣襯褲，她的睡相很好，被子嚴嚴蓋在身上，輕輕地呼著。方明專致地看著她倆，回想起他們三人的過去，逐漸化解了腿的疼痛。

方明一直以來對雅靜存著愧疚之情，想起在一塊唸書的時候，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雅靜和曉同桌，方明在她們後邊，曉是城裡人，人長得漂亮又比農村女孩穿的好，會打扮，是班裡公認的第一美女，在整個學校裡也算拔尖漂亮的。雅靜雖是農村姑娘，裝扮的也土氣，可也不亞於曉惹人注目。雅靜家在縣城東北部的山村裡，離城有三十里地，方明後來去過那個村，是在大山環抱之中山青水秀的地方。可能是水土好的緣故，是出美女的地方，村裡姑娘的臉特別白淨，像雅靜就是這樣，白淨的素臉讓城裡每天搽抹雪花膏的女生都羨慕，加上她巧的五官，套用當時男生的話“讓人眼饞”如果用花來比喻曉和雅靜，曉則是正在綻放的花朵，嬌豔奪目；而雅靜則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嬌滴。連外班的男生都看著“眼饞”有的甚至在各種場合想靠近他們班，為的是飽飽眼福。本班的男生更別說了，暗戀的不知有多少，膽大的不是採取眉目傳情就是暗送紙條。

曉熱情大方、開郎活潑，雅靜文靜寡語、嬌羞怡人，倆人都是方明心儀和愛慕的對象，可曉是城裡人，那時的城鄉差別很大，尤其是對於方明這些農村人來說，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之別，方明覺的曉高不可攀，注意力基本在雅靜身上。

方明人長的並不出眾，學習成績也最多屬上中等，可你看他的臉卻透出一種惹人發笑的憨態，話語也風趣幽默，是班裡的開心果，同學中不論是男是女人緣很好。有時他講了什麼惹人發笑的話，把前面的曉和雅靜逗的不由得回頭看他，方明就抓著時機緊盯雅靜，欣賞著她的美好，直至看到她羞澀、慌亂的眼神躲開，他的心像裝了般甜美。

曉的態度就不一樣了，笑過之後就會返頭喝罵:“方明！你還讓人學習不？上自習老實點！”結果惹得周圍同學也大笑起來。因為這事常發生，方明身旁一些立志金榜的同學，就和遠處的同學換坐位，而正好有些人想靠近方明，不如說更想靠近曉和雅靜。

方明正好在曉背後，曉油黑的長髮有時會有幾縷披散在他的桌子上，他總有拿起聞聞的衝動。後來和曉在一起時還常說，她聽後笑著就把頭髮捂在他的嘴上:“想聞？給你狠勁聞！”從他的位置正好看到雅靜的側面，雅靜的側面顯得更加緻，從前額到鼻樑、嘴、下巴都線條清晰，加上皮膚特別白，如同玉雕一樣，讓他著，以至於後來每次見到美的玉雕仕女圖像，都會想到雅靜。雅靜有個習慣動作，就是在聽講或沒事的時候，常用手中的筆在臉頰上輕輕地颳著，而方明既喜愛那隻巧的纖纖玉手，又特別羨慕那支筆，恨不得自己變成那支筆，撫摸著雅靜柔的臉龐。

雅靜也能覺到方明常常注意她，有時實在不由得向後一扭頭，兩個人的目光短暫相觸又慌亂分開，心都“轟咚、轟咚”狂跳，覺異樣而美妙，使二人不由自主常演下去。相處了二年，倆人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可雅靜個內向柔弱，女子的矜持絕不可能讓她主動表白。而方明卻在設計無數個向雅靜示愛的情節，卻一個又一個被否定推翻，繼續重新設計，眼見沒幾個月就要畢業了，方明決定加快步伐，但事情有了新的變化。

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曉對方明的好與俱增，到了後來，竟生相思之情。有次方明回村病了，有兩天沒來，曉像丟了魂一樣，做啥也沒心思，滿腦子是方明憨憨的笑容和逗人的話語。作為雅靜的同桌，方明和雅靜的神情自然落在她的眼中，開始城鄉差別的驅使她希望他們能成為一對，有時在話語中還故意幫著他們，甚至還準備想辦法撮合他們。當她發現自己對方明的依戀不能自拔時，少女的果敢讓她把城鄉之差、成人之美之心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對方明頻頻發起進功。常找機會和藉口主動接觸方明，進一步發展到在晚自習時邀方明出去，倆人留連在校園的樹影中，曉用熱辣的眼神，動情的話語刺著方明青火熱之心。

方明那邊是暗戀的心還沒有采取行動，而這邊是讓他熱血沸騰的情，很自然地倒向曉這邊。看到方明和曉的熱烈狀態，雅靜自然默默地將內心隱藏起來。

畢業後這三人自然名落孫山後，那時實行的是高考預考淘汰制，結果連高考的邊都沒沾上。後方明和曉互相鼓勵，約定補習一年，信誓旦旦來年雙雙高中，補習時同坐一桌，開始還能相互促進，而後來，愛情的魔爪使他們雙雙落榜，好一點的是方明這次沾了一下高考的邊。方明運氣好，就在那一年，縣裡在社會上公開招考一批幹部，考場上方明在一些朋黨的幫助下發揮超常，成功錄取，同年曉也安排到一個商場搞財會工作，這為他倆的戀情掃除了障礙，三年後二人結婚。

而雅靜就沒有這樣幸運了，畢業回村之後家裡就開始給她訪察對象。這地方的農村就這樣，女子不念書，到了十八九就開始找對象，早早嫁出去。有個親戚給她介紹了一個市裡上班的工人，比雅靜大八九歲，是接父親的班。原來他家是想給他找一個市裡上班的，可他沒文化，人又木訥寡言，市裡哪個女子願嫁他？拖了幾年歲數大了，就退而求其次找個農村姑娘，漂亮一點，這就說上了雅靜。

雅靜見了開始不同意，架不住家裡人輪番勸說，也就勉強同意了。當時莊戶女子嫁個正式工人很不容易，首先自己得長的端正，對方還是身體或長相上有缺陷的，再就是幹著危險或髒亂的工作，像方明的兩個姐姐就是嫁給了煤礦工人。那個年代如果能跳出農門、剝掉農皮，解脫繁重的體力勞動和貧困的生活狀況，是每個農村青年的夢想，長的好看一點的女子機會還多一些，除了考學外還可嫁給一個工人，而男青年就沒有這樣的機運了，默認面朝黃土背朝天是他們一輩子的命運。

第二年，雅靜就嫁給了那個叫閔貴的男人，同學們誰也沒告訴。在男方村裡的婆家住了幾年後，男人單位給分了兩間房就搬到了市裡。

方明和雅靜在補習的時候就聽說了，倆人十分惋惜也到愧疚，一直到十年後，方明和曉去市裡的同學家，才知道雅靜的住址和一些情況，倆人就專門去了雅靜家。

見了雅靜，方明和曉慨頗深，過去那個情純美麗的農村少女已不見了，一個‮婦少‬模樣取而代之。歲月的痕跡把曾經在方明眼裡是多麼巧絕倫的臉寵，已磨得失去細變得有些模糊。但細細端詳，可能是在城市生活了幾年，沾染了一種城市女的味道，顯得風韻猶存，具有了另一種說不清的成女魅力。

互相見面很稀罕，很熱情，中午留他們吃了飯。見到了雅靜的男人閔貴，確實不怎麼樣，模樣很老，看上去要比雅靜大十多歲二十歲的樣子，認父親還差不多，幾乎沒話。雅靜有一個女兒已大了，叫閔思芳，小名芳芳，念小學，很可愛，對方明他們很禮貌，雖沒有雅靜漂亮也很不錯，言談舉止完全是城市小女孩的模樣，聽雅靜說學習成績也很好。他的很快就能看出來，雅靜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上，對閔貴基本上不顧不看。

方明和曉明對雅靜的生活喜憂參半，比起雅靜，那個男人太不稱心了，幸虧還有個好女兒，生活過得也還可以，家裡也特別整潔。

從此他們互相來往開了，曉去市裡只要有時間肯定去雅靜家，雅靜在女兒放假時會帶著來他們家住幾天。去年雅靜的女兒考上了北京一所全國重點大學，方明和曉專程去祝賀，並送去五百元賀禮。

又過了一個多月，進入了仲夏時節，不過北方的夏天在屋裡不算熱，在盛夏時只要把樓房兩邊的窗戶打開，涼嗖嗖的風兩邊通著，舒服。

方明受傷已滿百天，骨折的椎已完全癒合。右腿恢復的快，躺著能屈立起來可以左右搖擺，也有些勁了，曉和雅靜每天都要跪在上讓方明蹬自己的腿，曉被蹬累蹬疼就換雅靜的。

方明原想到了百天就能坐起來，可本不是那麼回事，第一次往起一坐，覺好像坐在了氣球上，下面空空的，身子也不穩，只好在背後墊被子枕頭，斜靠在上，方明自嘲道:“不能坐能靠也不錯，首先視眼寬了，看兩大美人不用費勁了。”

“啥兩大美人，你純粹是想看雅靜一個大美人吧。”曉一句也不饒。

雅靜接著道:“我有啥看的，成老太婆了。”方明打趣:“曉，看你一個人看慣了，確實沒啥看頭了。可你倆在一塊，互相搭配，各有千秋，兩個都好看，兩個都想看。”有曉在方明就敢開玩笑。

曉從正的腿上狠掐一把說:“你聽，吐真情了吧，我不過是個擋箭牌。”雅靜低頭笑笑，仍專心地著方明的腿。

方明原來一直躺著，下身出來自己看不到，況且沒覺，別人碰上了也不知道，也就忘了羞恥。可現在靠坐起來，真切地看到了那個的傢伙軟軟地爬在上，醜陋的，羞恥一下子上來了，就用襯衣角攔了一下。

曉一把扯開，那傢伙一下子又完全了出來，她還用手提了提:“攔啥攔，了一百天了也不害燥，這懂得燥啦？”方明被曉說的臉羞紅，不由得去注意雅靜。雅靜的目光被曉的動作引到那個地方，聽了曉的話也覺的很好笑，抬起頭正好見方明注視著自己，臉“刷”地一下變成了紅布。

“你看雅靜幹啥，雅靜已經摸了多少次，還有啥好羞的？”雅靜被曉說的臉更紅了，探手打了一下曉:“討厭，老沒正經的。”方明看著臉紅後的雅靜越發顯的嬌豔動人，心裡面覺的甜絲絲、美滋滋的，又怕曉把這個話題說個沒完，岔開話題道:“齊宇有一陣子沒來吧？最近在忙啥？”

“就是，夠十來天了，是不是出門了？”雅靜說。

方明是因為傷痛而受煎熬，而誰想到此時的齊宇正受著情和心靈上的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