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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鹿鼎記 第一章康熙帝私探花樓韋小寶恩怨難(1/3)

令狐庸/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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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鹿鼎公”韋小寶奉旨衣錦還鄉,浩浩蕩蕩地率領七位夫人蘇荃、方怡、阿珂、曾柔、沫劍屏、公主和雙兒,以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風得意地往江南名城揚州進發。

夜晚行船路過泗陽集,反清義士顧炎武、查繼佐、黃黎洲、呂留良等人來訪,竟然勸他起事,自己做皇帝,將韋小寶嚇得跳了起來,呆了半晌,方才說道:“我是小氓出身,拿手的本事只是罵人賭錢,做了將軍大官,別人心裡已然不服,哪裡還能做皇帝?這真命天子,是要天大福氣的。我的八字不對,算命先生算過了,我要是做了皇帝,那就活不了三天。”一番胡言亂語,將幾個秀才得哭笑不得之際,天地會宏化堂的香主舒化龍帶領中堂弟兄,又將韋小寶的大船包圍了,口口聲聲要殺天地會的叛徒,為總舵主陳近南報仇。虧得顧炎武等人替韋小寶作了辯解,舒化龍卻右手伸出食指,噗地一聲,入了自己的左眼,登時鮮血長,眾人齊聲驚呼。韋小寶、顧炎武等都驚問:“舒大哥,你…你這是幹甚麼?”舒化龍昂然道:“兄弟冒犯韋香主,犯了本會‘不敬長上’的戒條,本該戳瞎了這對招子,懲戒我有眼無殊。可是兄弟要留下另一隻眼睛,來瞧瞧韋香主到底怎樣幹驚天動地的反清復明大事。若是大夥兒都受了騙,那韋香主也挖出自己的眼珠子,來賠還我就是。”待得顧炎武等四人與宏化堂的弟兄散去之後,韋小寶呆立不動,心中一片混亂,突然大叫道:“老子不幹了,老子不幹了!皇帝我去打天地會,天地會我去打皇帝。老子腳踏兩隻船,兩面不討好。一邊要砍我腦袋,一邊要挖我眼珠子。一個人有幾顆腦袋,幾隻眼珠子?你來砍,我來挖,老子自己還有得剩麼?不幹了,老子說甚麼也不幹了!”就在泗陽集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裡,只聽得韋小寶大叫:“救命,救命!救——”叫了這個“救”字,倏然便無聲息。夜深人靜,月明星稀,這聲音傳出好遠,極為糝人。

之後,兩江總督麻勒吉、江寧巡撫馬佑以六百里加急文書,飛奏康熙皇帝:“一等鹿鼎公、賞穿黃馬褂韋小寶,在泗陽集南六、七里處不幸遇盜,座船被燒,韋鹿鼎公小寶及其七二子一女,均下落不明。然據泗陽集周遭之民眾稱,其時曾耳聞韋鹿鼎公小寶的呼救之聲,慘烈之至。顯見盜賊殺人越貨,沉船毀屍滅跡。”云云。

自此之後兩年時間,朝廷中、江湖上再也不見韋小寶其人了。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這兩首詩,都是唐朝風才子杜牧歌詠江南名城揚州的絕唱。這本《續鹿鼎記》為甚麼要從楊州寫起?讀者諸君一定明白,揚州城是本書主人公、鼎鼎大名的“一等鹿鼎公”韋小寶韋爵爺的生身之地、母親之邦(這成語的正解應為“父母之邦”然而咱們至今只知道韋小寶的母親韋芳是揚州女,至於他的父親是誰?是漢、滿、蒙、回、藏的哪一族人?韋爵爺本人連這些也不知道,更無從得知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人氏,是以只得將“父母之邦”生造為“母親之邦”了。好在韋爵爺本人雖是官越做越大,學問卻是絲毫沒有長進,用錯成語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倒也不足為怪)。

閒話提過。卻說在清朝康熙年間,揚州城水陸衢,富豪聚居,是江南第一個繁華的所在。這一年天的一個傍晚,二十四橋桃紅柳綠,旎,緩緩下落的夕陽,燒出一片火紅的晚霞,連水中也盪漾出醉人的芬芳。

正是達官貴人、騷人墨客尋花問柳的最好時光,瘦西湖畔的鳴玉坊裡,青樓林立,名薈萃,就見一位高挑個頭,儀態尊貴的貴介公子,揹負著手,神態悠閒地度進了麗院裡。

貴介公子的身後,跟著四個威猛漢子,太陽高高鼓起,顯見個頂個的是內家高手。他們雖然不動聲,目光卻時時向四周瞟去,似乎在刻意提防著甚麼。

俗話說“鴇兒愛鈔,姐兒愛俏”麗院的姑娘都是風塵中見多識廣的,一見那貴介公於的衣著打扮,便知道此人是個豪客:單是他帽頂上綴的那顆“祖母綠“,與右手中指上戴的那隻羊脂白玉扳指,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兒上了院子,哪個姑娘有福氣結上了,少說也得三二百兩銀子的梳頭錢,更何況這公子又是一*人材?是以一見之下,十餘個娘一起圍了上來,一時花枝招展,吳語濃濃,嗲聲嗲氣:“喲,哪陣風把您老吹來啦?"

"少爺,許久不見了,可想死小紅啦。”有一個叫玉孃的,索在貴介公子的臉上輕輕一擰,撒嬌道:“短命鬼!

”貴介公子從未見識過這等場面,初時略顯侷促“短命鬼”三字一入耳,頓時臉一沉,道:“大膽!你說甚麼?”他的聲音不大,臉上也並沒有“怒髮衝冠”的神,然而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概,卻震懾得眾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放蕩不堪的舉止形態,惶惶然不知所措。

貴介公子道:“你們掌櫃的是誰?趕快叫她出來!”院裡哪來甚麼掌櫃的?顯而易見,那貴介公子是個“羊牯”不懂得院子裡的規矩。

正瞠目不知所對,那四個隨從卻個個是青樓的常客、院的行家,領頭的隨從即喝道:“我家公子爺叫你們的老鴇出來,你們沒長耳朵麼?”眾還沒有來得及答腔,就見裡面走出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穿著粉紅緞衫,頭戴了一朵紅花,臉上搽了厚厚的脂粉,嘴塗抹得血紅,向貴介公子膩聲笑道:“公子爺息怒,這些姑娘不中公子爺的意,我來親自伺候你老人家。”她一開口說話,臉上的脂粉簌簌下落,出了填也填不滿的皺紋,竟倒向貴介公子的懷裡,媚聲道:“公子爺,我來唱一支‘一紫竹直苗苗’你聽,你道好麼?”貴介公子眉頭一皺,身子竟是輕快地一閃,避開了老鴇的糾纏,道:“你就是麗院掌櫃的?你可叫韋芳麼?”老鴇齒一笑,心道:“老孃在麗院混了幾十年,畢竟不是尋常‮子婊‬,到底是名聲在外,連看上去這等尊貴無比的貴介公子,都指名道姓的要老孃來陪,老孃的臉上也是大大的有光了。”心裡高興,面上愈加興高采烈,向一旁羨慕之極的群得意地瞟了一眼,才對貴介公子說道:“我就是韋芳,公子爺定是慕名而來的了?”那貴介公子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好大的名頭麼?我來問你,你兒子韋小寶到甚麼地方去了?”韋芳聞言頭皮一炸,心道:“小寶這個小王八蛋,定然是偷了這位達官貴人的銀子,自己死到外頭娶了七個粉頭尋歡作樂,卻教正主兒找上門來,讓老孃頂缸。這個殺千刀下油鍋的臭烏龜、路倒屍、小雜種,可他孃的把老孃坑苦了…”她平時只罵兒子韋小寶“小王八蛋”這一回在心裡一連罵了三四句,可見她恨足了韋小寶。

芳心頭打鼓,便想編了謊話來欺騙眼前的貴介公子,可剛要開口,只見貴介公子面一沉,一股她從未見過的威嚴氣概,竟迫使得她膝蓋一彎,跪倒在地,謊話再也說不出口來,連連磕頭道:“公於爺饒命,小王八蛋自作孽,不可活,他做下的案子,與我是絲毫沒得干連。”貴介公子不由得展顏一笑,道:“我問你韋小寶到哪裡去了,甚麼小…甚麼甚麼的?”韋芳恨聲道:“我說的就是韋小寶那個小王八蛋,他躲在雲南大理,與七個粉頭尋歡作樂,哪裡管他老孃的死活?公子爺要找他,自去雲南找去,便是扒了他皮,了他筋,老孃也不會掉一滴眼淚。”韋芳說的是實話。原來,韋小寶為了躲避康熙與天地會的兩面夾攻,兩年前的那一在泗陽集假裝遇難,悄悄地帶領小,從揚州麗院接了母親韋芳,到雲南大理享福去了。好在身上有著大把大把的銀票,有著七個如花似玉的夫人,韋小寶有錢賭,有美女,倒也心滿意足,只是韋芳做慣了院子裡的皮生意,這一閒下來渾身的不自在,又與七個兒媳特別是公主生了些嫌隙,在雲南待得渾無意趣,便求兒子給些本錢強子,要獨自回揚州。

韋小寶心下沉,暗自尋思道:“這些大老婆、小老婆,一個個的都不是甚麼省油的燈、除了雙兒,哪一個將做過‮子婊‬的婆婆放在眼裡?便是雙兒,嘴上不說,心裡也未必善待‮子婊‬婆婆罷?特別是公主,他媽的端著金枝玉葉的臭架子,為了‮子婊‬婆婆,只怕將韋小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也說不定。你自己就是假太后東珠那老‮子婊‬養的,他的,你好高貴麼?”看到韋芳被憋得面黃瘦,韋小寶又尋思道:“老子得罪了小玄子,是不忠,得罪了天地會,是不義。若是再將媽媽憋死了,就是不孝了。人生在世,忠、孝、節、義四個字全佔了太也費勁,可全丟了也他媽的不太象個人了罷?

老子好賴佔住了這個‘孝’字,聽媽媽的話,教她回揚州去。好在老子有錢,教她買下麗院,也就是了,再說,兩年過去了,天地會無聲無息,只怕早就一拍兩散了,也沒聽說小皇帝找我,他事情太多,說不定也顧不得他這個妹丈。”心思定了,便給韋芳—把銀票,教她回揚州開它十家八家院。豈知韋無大志,只將麗院一家買了過來,儘管如此,她只做了三個月的老鴇,這貴介公子便上門尋事了。

芳聽得兒子賭錢贏了這許多的銀子,心中本來便將信將疑,一看貴介公子上門鬧事,越發疑心“小王八蛋”的錢來路不正,非偷即搶了。當下,便一股腦兒將事情都推到了韋小寶的頭上。

貴介公子道:“哼,乃母乃子,倒是相像得緊!可韋小寶先前是在雲南不假,現下不在了。你將他藏在哪裡了?

還是如實說出來罷,免得皮吃苦。”韋芳愁眉苦臉,道:“小王八蛋行事向來亂七八糟,那七個粉頭也一個個的不是甚麼好腳,撮得他越發地胡天胡地起來,小王八蛋心裡哪裡還有我這個老孃?他從雲南大理又去了甚麼地方,我委實不知道了。”貴介公子道:“韋小寶不去撮別人,別人已是大大地燒了高香,他倒聽別人的撮

真正滑天下之大稽了。

芳,我勸你還是老實招供了罷!”那口氣,直如官府審犯人一般。韋芳更足大急,道:“青天大老爺,小女子可是沒有一句謊話哪!挨千刀的小王八蛋到底死到哪裡去了,小女子實在不知道,小女子…”她恁大年紀,一口一個“小女子”貴介公子的四個隨從,拚命忍住了才沒有笑出聲來。暗道:“這等作張作勢,與韋爵爺一般無二的憊賴了。”貴介公子喝道:“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來,與我把她的…店鋪燒了!”不知道是貴介公子不懂得院的名稱,還是他自重身份,不屑於從自己的嘴裡吐出“院”這等骯髒的字眼,猶疑了一下,便將院稱為店鋪了。

四個隨從拱身答道:“喳!”卻並不動手。韋芳沉不住氣,膝行數步,抱住了貴介公子的腿,哀求道:“青天大老爺高抬貴手,青天大老爺高始貴手!千錯萬錯,都是韋小寶那個小王八蛋的錯,與小女子無涉,千萬不能燒了我的店…我的院子啊!”貴介公子皺眉道:“喂,快快放手,成何體統?”忽然聽得一聲長笑,有一人朗聲說道:“皇帝逛院,真正成何體統啊?”貴介公子的四個隨從,一聽“皇帝”二宇,大吃一驚,然而他們畢竟久經陣仗,臨危不亂,立即凝神屏氣,微弓馬步,護在主人的身周。卻見七條漢子自七個不同的方位,突然出現在廳堂之上,將貴介公子一行五人緊緊圍在該心。領頭的是個道長,方才那句話,就是他說的。

那貴介公子臉一變,原來,他正是當今康熙皇上,聽得韋小寶的消息,借出巡江南考察河工的時機,微服私訪,到麗院找尋韋小寶的下落,卻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被人瞧破了行藏,對頭尋上門來了。

康熙以帝王之尊,生平卻也遇過幾次險惡:一次是誅滅鰲拜,那乃是他親政之後所做的第一件大事,氣急敗壞的鱉拜要與他同歸於盡(參見《鹿鼎記》第五回);一次是在清涼寺裡,白衣神尼突然現身,刺殺康熙(參見《鹿鼎記》第二十四回);再一次便是歸辛樹、歸二孃、歸鍾三人冒死行刺(參見《鹿鼎記》第四十三回)。

然而這三回遇險,有兩回是在皇宮大內,白衣神尼行刺的那次,雖說是在外地,但他身邊有一大堆御前侍衛,還有數千御林軍,敵人哪能輕易得手?再者說,每一回遇險都有“福將”韋小寶忠心護主,是以總能化險為夷,遇難呈祥。

可這回不同了,他太過託大,輕裝簡從,微服私訪,只帶了四個御前侍衛,而對方卻有七人之多,敵眾我寡。而且他深知這些御前侍衛的武功,實在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知道平時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那真是一個頂一個;面對付玩命的江湖豪客,只怕只有大叫投降的份兒康熙強自鎮定,反問道:“你們是甚麼人?”頓頭的道長誦道:“五人分開一首詩,身上洪英無人知。”康熙忽然接口道:“自此傳得眾兄弟,後來相認團圓時。”道長一徵,道:“初進洪門結兄弟,當天明義表真心。”康熙道:“松柏二枝分左右,中節洪花結義亭。”道長道:“忠義堂前兄弟在,城中點將百萬兵。”康熙道:“福德祠前來誓願,反清復明我洪英。”這是清初反清幫派天地會的“切口”(暗語),按照規矩,對方既然接上切口,自已便得報家門,道長說道:“貧道玄貞,是天地會青木堂屬下,不知先生甚麼堂口?燒的幾柱香?

”忽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喝道:“你是韃子皇帝,說了我天地會的切口,妄圖矇混過關麼?”康熙強自鎮定,面一沉,道:“爾等既是知道朕的身份,還敢犯上作亂麼?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朕體念上天好生之德,或許網開一面,既往不咎。”天地會群豪雖說以誅殺滿清皇帝、恢復大明天下為宗旨,可真的面對康熙,這年輕皇帝臉上的帝王之氣,倒也震懾了他們幾分。玄貞道長競猶豫了片刻,冷笑道:“哼,你也講甚麼好生之德麼?滿清人關,奪我花花江山,殺人無算,揚州十月,嘉定三屠,屍堆成山,血成河,又有甚麼好生之德了?”康熙面呈內疚之,半晌道:“先皇人關之時,確曾多所殺戮,然而兵兇戰危,自古以來成就帝王之業,哪裡有不殺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此之謂也。更何況朕已命你們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韋小寶,專程來揚州營造忠烈祠,又免了揚州、嘉定臣民的三年錢糧,難道還不夠將功補過麼?”天地會群豪大都無點墨,哪裡聽得懂康熙“之乎者也”的一套高論?玄貞道長說道:“死到臨頭,還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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