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一念成灰【完結+番外】 分卷閱讀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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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想求與他的過往。”慧淨小師傅倒也不多勸，從袖口取出一個錦囊，珍重地遞給他。

“望施主珍重。”那個囊袋上面，用絲線巧地繡著幾朵荼蘼，花瓣捲起疊，弧度優美，花簇湧般堆疊而綻放，張揚著抓撓著人心，妖冶魅惑。

那些荼蘼，是血紅的。

莫孤離五指攥緊錦囊，神平靜，“謝了。”廂房內，窗戶閉，室內昏暗，無聲的寂靜像般來勢洶湧，讓人淹沒其中。

他揭開紫金香爐的蓋子，從錦囊中取出兩片香塊，點燃後放入爐內。

輕煙徐徐從爐蓋上的孔上升，煙嵐霧黛地薰染著他的眉目。

他的眼裡似隔著茫茫的煙波浩渺及山頂朝曦的晨霧飄逸，遮住他眼底的萬千情緒翻湧。

他喟然長嘆，合上雙目，平躺在上。

沉香醉夢，有幻、致夢、催眠的作用，取名自醉生夢死一詞，是前朝某位練香師因痛失至愛而研製出的香，點燃此香，便可在夢中與最掛念的人相見。但因其具有毒，研製甚少，殘留至今更是寥寥無幾。

夢中一片的灰暗，陡然光亮，風過庭野，他立於那株火紅的木棉樹上，轉身朝他笑道:“你來了？”我來了。

四月上旬，莫孤離借金陵重巡的藉口，從洛陽城出發南下。

他跟著他探尋到的有關印跡，順著他的足跡去尋找他。

我來贖罪了。

他心裡想道。

那一路出了中原，來到九州東方的海口，碧藍傾湧，卷著一襲雪白又去而復返。再往下，平地之上，綠洲野沃，小橋水，已近江南一帶。

季的江南處在一片雨濛濛中，早晨起來看不見太陽，只見那天空中籠蓋的一層層薄霧，陰霾環繞，氣氛壓抑，他看著都不過氣來。

熙華:“你還好嗎？”

“我沒事。”

“你這一路都沒笑過，別太掛心，總會找到的。”他的臉灰白，嘴失了血，看著像得了一場重病，可他的卻雙眼有神，絲毫沒有病中的頹廢和無打采。

出去打聽消息尋找蹤跡的人每天進進出出，偏偏沒有一點消息。

他站在驛站的一角屋簷下，抬眸看著天際的煙雨，雨泣雲愁，一刻都不消停。

他透過這一小方寸之地，驀地回想起，他們初逢的一場江南煙雨。

他問向旁邊的人，“這裡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小鎮？”

“是的，大人。”

“讓人去那處找找。”如果可能的話……他會不會也記得那裡……

他披上煙蓑雨笠，故地重遊，還是同樣的一磚一瓦，黑屋白牆，雨絲淌過一切蜿蜒順入小河，地面的青石磚仍是那年久古老的顏。

他站在同樣的角落，看著同樣的天空，賞著同樣的煙雨。不同的是，沒有那一襲雪白乍破天光向他走來，沒有一把水滴墨魚的白傘。

他終於等到了消息。

“當初南下，他確實經過了這裡。聽當地的居民說，他在這的街頭坐了一天一夜，然後又向嶺南那一帶走去。”熙華給他披上大氅，“怎麼臉還是這麼差……這裡南下的路只有一條官道，要經過一處小鄉落，我們明天啟程去那裡看看，等問完再去嶺南。”

“好。”隔他們架著馬車，朝那個安寧而平靜的鄉村行去。

鄉村落腳在山，霧嵐遮，把它一半的身影都隱了去。

那一山的青綠，在煙霧繚繞下蒙著一層紗，青蔥的綠染上的白，似著了一身雪白的紗衣，看著都多了幾分情。草木本無情，皆因人有心。

村裡的居民此時少見外來客，正值農耕時節，大傢伙都忙著播種秧，為著秋收做著辛勞的準備。

這個時頭來了人，大傢伙也都好奇的，還聽說是官家來的人。

一個麻短衣的青年過來接待，問他們此行為何。

熙華道:“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們打聽個人。”她拿出顏如卿的畫像，“這是我們家走失的公子，你們村的人可曾見過他？”青年盯著畫像沉思老半天，遺憾地搖了搖頭，“沒印象。”這時他家的媳婦收了紡紗走了進來，看見熙華手裡還未收起的畫像，奇道:“噫？這不是老方家撿回來的那個傻小子嗎？”熙華道:“你認識他嗎？他現在在哪裡？”青年經她一說，驚醒般拍著腦袋，“哦！是那個小夥子！”而後他又遲疑著開口問:“你們……是他的家人嗎？”熙華道:“我們是他的朋友，你知道他在哪裡是嗎？”青年支支吾吾地，那婦人也一臉為難，“他……死了……”第27章腦中一聲驚雷乍響般，莫孤離頭昏目眩，身體不穩倒向一邊。

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他，他臉蒼白，額頭冷汗滴落，拳頭緊握著，手上青筋顯，艱難地開口回道:“你說他怎麼了？”連發出的聲音，都是嘶啞低鳴。

那婦人被他陰狠的眼神嚇著了，躲在丈夫背後，顫著聲重複了一遍。

湖面上有人邊撒網捕魚，邊唱著漁歌，清麗的歌聲透過煙霧，環繞在耳旁，輕快的調子卻不起半分心緒波瀾。

莫孤離坐在柳樹下，接過熙華遞來的水，幾滴水珠順著下頜淌進上襟，沾溼的地方接觸的皮膚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