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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太宰治的男人才發現原來那是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
他正在不斷地下沉、下沉,而口中發出了溺水的聲音。鼻間和嘴裡都瀰漫著一股鐵鏽般的味道。那是他的血嗎?
大腦內又變得空白起來。
太宰治身體本能般地想要游回去時,但他突然又停了下來。太宰治望著面前無邊無盡的彩,大腦中又產生了另一個想法。
為什麼要回去?就這樣不斷地下沉不是更好嗎?
是的,就這樣不停地…
然而,就在他產生這樣的想法時,眼前的場景突然間發生了轉變。
——他聽到了風的聲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來到了一個空曠的、白的空間,這裡沒有
彩、沒有星星、沒有海洋也沒有誰的聲音。
直至從不遠處傳來了機械化般冰冷的聲音。
“0619號第0619次實驗。”太宰治聽到了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們說話的聲音。
那是什麼?
太宰治這麼想著的同時,那道聲音又突兀地消失了,他不由自主地向著剛剛聲音發出的地方走過去。
踏、踏、踏。
寂靜蒼白的空間裡,迴盪在其中的只有太宰治的腳步聲。
等到他走到那裡後,他看見了——那個曾經作為怪物的血脈被培育出來的自己。
年幼的黑髮男孩靜靜地站在那裡,無數白的『手』緊緊地纏繞住他。
年幼的太宰治0619號望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空黑暗的眼睛像是倒映著深淵,在那裡面,無法讓人看到任何的光亮。
0619號看向太宰治時,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笑,那笑彷彿能夠發出人們所有的負面情緒。
再之後,整個空間裡倒影出來的便是太宰治不斷去死的一生。
究竟已經死了又活了多少次呢?連他自己也數不清了。
太宰治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世界又突兀的出現了變化。如今的他出於一片黑暗的空間,這裡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亦沒有光明。
啪嗒、啪嗒、啪嗒。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黑的泥漿和紅
的血
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形”。
他發出了聲音“——”哪怕看不清對方的具體模樣,太宰治還是在第一看到這個“人形”時就知道了。
那是他自己。或者說,那是另一個姿態的太宰治。
那是怎樣一副醜陋而令人厭惡的姿態啊,他在看到這個的時候,內心湧現了一股強烈的憎惡,但與此同時,又有一種奇異的憐愛
湧上了心頭。
他伸出了手,撫摸著那個“人形”的臉頰,冰冷到深入骨髓的體不停地從“人形”的臉頰上滑落,滾落到太宰治的手上,帶來一種令人極致的疼痛。
他在哭泣。
“你為什麼在淚呢?”『人形』依舊在不停地
淚,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
“我很抱歉…”
“我…”啪嗒啪嗒,血不停地滑落。
那些東西似乎有什麼特殊的能力,隨著它們不停地落到太宰治的身上,他的聽力和視力也變得遲鈍起來。
直至太宰治醒來的時候,他都沒聽見那個『人形』究竟在說什麼。只有那種疼痛與冰冷直至現在依舊伴隨著他。
坐在上的太宰治望向了窗外,外面是一片明亮的景
。
天亮了。
昨天又活了下去。
···“所以,你昨晚做了這樣一個夢?”坂口安吾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表情複雜地問道。
此時,他們兩個正在酒吧裡飲酒,坐在一起的時候,太宰治將一些不能說的事刪減了一下,然後將自己昨晚做的夢大概地說給了坂口安吾聽。
一直在一旁靜靜聆聽著的坂口安吾在這個過程中表情一直非常微妙,但他也沒有打斷太宰治,而是等對方說話後才開口說話。
“…真意外啊,原來你還會做夢的。”坂口安吾做出了震驚的姿態,一邊搖搖頭一邊嘆息著說道。
“喂喂,什麼叫做原來我還會做夢的嗎?好過分啊。”太宰治做出了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模樣,只是聲音裡帶著笑意。
但或許是因為剛剛說完那個夢,坂口安吾能受到對方的興致不高,他體貼地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太宰治問。
坂口安吾也笑了出聲,推了一下自己的圓形眼鏡,他說:“該怎麼說呢,大概就是你看上去很不真實,本就像是另外一種生物的
覺?結果你原來還會做夢啊,而且做的還可以說是非一般的噩夢。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畢竟你可是那個太宰治啊。”坂口安吾調侃道。
其實他也只是開個玩笑,但連坂口安吾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些潛意識想法比他更快地察覺到了一些真相。
太宰治笑笑不說話,甚至心裡想了一下:如果坂口安吾知道真相會出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坂口安吾看了身旁的太宰治一眼。
黑髮的青年坐在吧椅上,過於瘦削的身體被黑的外套包裹住,白
的繃帶纏繞著身體時給他帶來了一種病態的美麗。酒吧內朦朧的燈光打下來,讓太宰治整個人都有種不真實
,像是下一秒他就會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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