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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糊地叫著阿淵,拽著師弟的衣袖往上蹭。
方知淵並不意外,畢竟尹嘗辛說了,早也要三天才能恢復正常。
方知淵蹲下身把師哥的臉捧正了,重新問:“想不想吃東西?”藺負青想了想,點頭:“吃。”方知淵問:“吃什麼?”藺負青說:“。”方知淵沒忍住,扭過臉“嗤”地一聲笑了。
反正在這野島上無所事事,他很有耐心地陪藺負青玩了會兒,把人哄乖了。然後出山揪了只野兔回來,準備架火烤
。
可惜神智失常的人,誰都無法預料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來。
到了要殺兔的時候,藺負青突然又不讓了,面無表情地來跟方知淵搶兔子;搶過來,便雙手把那受驚的小東西摟在懷裡,不給他。
方知淵又好氣又好笑:“怎的,給你留著玩?”藺負青道:“留著。”方知淵又問:“那你還想吃麼?”藺負青道:“吃。”方知淵一面翻挑著剛升起的火堆,一面失笑招手:“那還不給我?”他逮來的是隻半灰半白的野兔,眼眸紅亮,其實沒什麼特別的。這小東西剛逃離了禍星的“魔爪”,嚇得直往藺負青懷裡鑽,兩隻耳朵抖個不停。
藺負青抱著兔子退後兩步,警惕地:“青兒說了留著。”方知淵沒轍了,也心軟了。他知道藺負青其實蠻鍾愛那些茸茸軟綿綿的小東西,此時只好無奈道:“好,留著就留著,給師哥帶回虛雲去養著,啊。”說罷,他絲毫不心疼自己忙活半天架起來的火堆,揮手一道靈氣就滅了火。
“……”藺負青著兔子的耳朵,盯著柴堆上冒起的黑煙努力地反應了半天,居然怔怔道,“那,
呢?”他抬起黝黑雙眼,困惑道:“沒有了嗎?”方知淵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又出去,這回躲著藺負青,自己抓了野兔剝皮去髒處理好了,拾掇成一塊塊鮮的
才帶回山
裡。
藺負青正在逗著兔子玩,沒理他。
方知淵重新堆柴,生火,把架起來烤。他沿途還拾了些能去腥添味的果子,也擠碎了將汁兒澆在
上。
等烤的香味伴著滋滋的油濺聲冒出來,藺負青終於扔下兔子,湊過來。
方知淵淨了手指,撕下一點。他先自己嚐了一點確認
了,再用靈氣把溫度降到不燙口的程度,給藺負青餵過去。
他戲謔挑眉道:“師哥,啊……”藺負青忽然皺眉。
“……師哥?”
“阿淵,”藺負青不開心地道,“你要叫‘青兒哥哥’。”方知淵:“……”
…
…啊,是了。
方知淵不堪回首地閉眼。
他剛被藺負青帶到虛雲的時候,這人還曾經一心想讓他叫哥來著……
要麼怎會現在偌大一個虛雲宗,別人都大師兄大師兄的叫,只有他一口一個“師哥”——還不都是藺大師兄的壞心思。最後磨得他實在煩得受不了了,才勉勉強強開了這個口。
沒想到百來年的歲月這樣喚下來,現在已經想改也改不掉了。
藺負青把方知淵手裡的烤咬走了,一面咀嚼一面不依不饒地:“你叫。”方知淵的喉結清晰地滾動一下。
“……”他忽然把板得冷峻的臉往下埋,眼神做賊心虛地晃著,快速叫了聲:“……青兒。”那嗓音很低又很含糊,藺負青卻聽見了,於是不悅地反駁:“是青兒哥哥。”方知淵小聲地喊完了兩個字,渾身的血都往腦子上衝,簡直燒得叫人上癮。
他只覺得罷不能,再次惡意地勾起
,喚道:“青兒。”藺負青惱道:“是哥哥。”方知淵:“青兒。”藺負青:“哥哥!”方知淵挑眉笑了:“哎。”藺負青愣住。
“……?”怎麼覺有哪裡不對?
方知淵佔了便宜,連忙給師哥餵了幾口烤,自己悶悶地偷著樂去了。
不過說起來,他和藺負青本是同歲,後者又乃孤兒出身,若真要細細算起年齡,其實誰大誰小還真不知道。
所以……
方知淵暗想:也不能算他佔便宜嘛。至少從外表上來看,師哥絕對比他顯小。
藺負青終究神魂虛弱,饒是有方知淵喂著勸著,也沒吃下幾口就耗盡了力,摟著他那隻兔子昏昏
睡。
外頭正暮,野兔不通人
,很快就從藺負青手底下鑽出來,一蹦一跳地溜出了山
,跑沒影兒了。
方知淵把餘下已經半冷的烤吃乾淨了,試了試藺負青的體溫和神魂,從後頭把人撈進懷裡,闔眼淺眠。
第二就這麼過去。
月落升,一夜無話。到了第三天早晨,藺負青醒來時神智又恢復了。
當時方知淵一睜眼,就看藺負青白袍清雅,冷笑盯著自己:“哥哥,嗯?”方知淵嗆了口冷風,見勢不好,趕快討饒。
心中卻滋味莫名——明明上次藺負青醒來一回立馬就又睡著了,什麼都不記得;這回居然都有神興師問罪,還腦子如此清楚!
他都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藺負青慵懶地背靠著山石壁,揚眉道:“方仙首該喚孤傢什麼?”方知淵道:“……師哥。”藺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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