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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匆匆忙忙跑出了屋子。
傅宸看著萱萱風風火火地離開,忍不住問了謝遺一句:“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冒失的人在身邊,不怕耽誤事麼?”謝遺失笑,他傷得太重,說起話來也沒什麼力氣,聽上去軟綿綿得如撒嬌:“本來也不想找,那天看著月月紅買丫頭,小姑娘太可憐,就收下了。”他頓了頓,又道,“那時候,還以為是謝忌想要到我身邊的人,誰曉得不是。”他們閒聊了兩句,眼看藥已經不燙了,傅宸便扶了他起來,端起藥遞到謝遺的
邊喂他。
謝遺就著他的手把藥喝了。
“苦麼?”謝遺點了點頭。他雖然喝慣了藥,早就不將那些苦味當回事,但也並非意味著他嘗不到苦味。
傅宸見他點頭,就拿了松子糖喂他,道:“這藥裡頭加了黃連,肯定是苦的,你再喝兩天,就可以換一帖服用了。”謝遺含著松子糖問他:“也苦嗎?”
“自然是苦的,只是沒有這個苦。”謝遺本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傅宸會回答的這般詳細,不由怔神一瞬。繼而回過神來,他低聲笑道:“便是苦也無關係的,我早就習慣。”傅宸動作不由僵硬了一瞬,微不可覺地一蹙眉——謝遺已經喝慣了藥了嗎?
他本想問一句謝遺這些年身體是否一直不好,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問了也是徒勞,便熄了心思,道:“時候不早,我也當離開了,你好生休息。”謝遺微微頷首,與他告辭。
傅宸才出了屋子,門扉剛合上,沈歸穹就從窗外翻進來了。他進來的時候動作很輕,因為怕謝遺受寒,一進屋就忙轉身掩上了窗戶。
謝遺靠在上,整個人都提不起
神,見沈歸穹進來,也只是懶倦地道:“你來了。”沈歸穹走進了
邊去看謝遺,燈火從他的身後照過來,在
榻上拉開一片深厚的陰影,整個地罩住了
榻上的青年。
謝遺有些不適,出聲:“你讓一讓,擋著光了。”沈歸穹卻不動,也不說話。
謝遺察覺出些許不對勁,抬起臉看向他,問:“怎麼了?”沈歸穹的面孔隱沒在一片陰影之中,謝遺瞧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察覺到他是有些惱火不悅的。
半晌,沈歸穹終於出聲,嗓音有些艱澀:“你叫謝忌動的手?”謝遺輕輕點了下頭,道:“自然,我需要一個更好的身份進入正道,去找鮫珠。”沈歸穹緊抿了瓣,額上綻起了青筋,他像是用了極大的力道才控制住自己心中情緒。他瞧著謝遺不見血
的面孔,既覺得心疼,又覺得惱火——這個人又何必要這樣做?明明只要他一句話,自己就能為了他赴湯蹈火,更別說只是尋找鮫珠。
“你想要鮫珠,我幫你找。”
“單憑你一人,恐怕是不行的。”謝遺道,“我有別的事要你去做。”謝遺如是這般向沈歸穹代了一番,最後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倚著墊在
後的軟枕小憩。他傷的太重,便是說話也是耗費
神的。
沈歸穹得他囑咐後卻不想離開,站在邊垂眸盯著謝遺看。
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謝遺這幅模樣了,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平裡那般高不可攀的一個人,一旦病了就鮮活上許多,彷彿瞬間從雲端跌落,只要伸出手去,就會輕飄飄飛進你的手心。
可愛可憐。
他看謝遺看得正有些出神,門外忽然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沈歸穹瞧了謝遺一眼,見他似乎對此沒有察覺般仍舊閉著雙眼,便走到門邊開了門。
萱萱正提著一個食盒等在門口,裡頭一碗粥並兩三樣小菜,見有人開門,還以為是傅宸,然而一抬頭,對上沈歸穹的面孔,頓時驚訝失聲,半晌說不出話。
沈歸穹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正要關上房門,又想起什麼一般,冷冷斜睨了萱萱一眼,低聲道:“他休息了,你下去,不許聲張。”萱萱只覺得那一眼冷得如刀,呆呆站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跑了。
第61章破寒次
清早謝遺醒來的時候,沈歸穹已經不在了。
他也記不清自己昨天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隱約想起來,他在和沈歸穹說完話後本是想要閉目養神片刻,誰知道後面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他本想再睡一會兒,外面卻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只聽見月月紅尖著嗓子喊:“這不合規矩啊,姑娘們都睡著呢……您今兒個晚上來!大俠……您慢些走,枕花魁還在休息呢……”一個人聲
氣地打斷了月月紅的話:“什麼枕花魁?!那是好人家的姑娘!”月月紅連聲應著:“是是是,好人家的姑娘……哎,您且在外頭等一等,五妹這時候不曉得起來了沒,我叫人去請她。”
“請什麼?”那人道,“五妹這時候傷著,別叫她行動,我叫人抬了轎子來接她……這地方,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謝遺看不見月月紅此刻的神情,然而猜想應當是不怎麼好看的。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伸手在榻間摸索出了一把匕首,做出將要自刎的模樣。
尖刃剛抵上自己的喉間,房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的那人一看屋中場景,匆忙屈指彈出疾風,雪亮刀鋒一晃,便被打落在上。
他三兩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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