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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一同目睹了這輝煌的輪逐漸熄滅。
一道城牆分開了他們,也分開了生與死,絕望和絕望前的苟活。
在這個世界的大城市中,越是靠近輪的位置就越是優越,但凡有那麼一點社會地位,沒有人樂意待在邊城區域,尤其是靠近聖安珀的邊城區。
於是這塊地方就成了魚龍混雜、藏汙納垢的角落。
這是一間地下酒館。
時間還不到最熱鬧的時候,這間小酒館裡只有零星幾人,光線昏暗。
酒館背後的人來歷不但,於是這間小店就在邊城區站穩了腳跟,接待傭兵、走私者、逃犯、賭……它不問來者
命身份,但也簡陋至極,只提供硬邦邦的黑麵包、酸澀苦口的麥酒,以及帶著點腐臭味道、來源不明的烤
。
木門上的鈴鐺悶悶地響了幾聲,妖豔的老闆娘無聊地起了眼皮:“兩位好,喝點兒什麼?”兩名傭兵打扮的男人在角落邊的小桌子旁坐下,這樣打扮的人一天下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直到其中一人掀起了兜帽,蒙著面的上半張臉。
老闆娘一對上他翠綠的眼眸,臉上的無聊登時就消失了,一聲矯造作的“哎呦”後,她殷勤地快步走來:“原來是您吶!好久沒見到您來了,這可要好好喝一杯。”說著老闆娘就把視線移向了另一個傭兵:“這位大人真是面生,不如也喝一杯?”面生的傭兵聞言似乎怔愣了一下,他下意識伸手揪了揪身邊人的袖子,小聲道:“大哥,我也想喝酒。”老闆娘訝異地睜大了雙眼,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青澀的孩子了,忍不住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慨道:“好俊美的孩子!不愧是您的兄弟呢,一模一樣的綠眼睛!”
“小兄弟,要不要嚐嚐當一個真正男人的味道?”老闆娘嬌笑一聲,意有所指地擠了擠部。
提爾登時就羞紅了臉,他緊張地扯著繆宣的袖子:“哥、哥哥!”繆宣啼笑皆非:“夫人,請不要戲這孩子。”
“哎喲我的大人呀,男孩總是要長、大、的!”老闆娘撲哧一笑,嬌媚地橫了繆宣一眼,轉身去端酒。
看著女人端著酒來來去去的豐滿背影,提爾又湊近了繆宣一點,小聲問:“哥哥,那位夫人在說什麼?”
“沒什麼。”繆宣端起兩倍酒杯,分別嗅了嗅,“能喝,喝吧——不過這裡的酒味道並不好。”提爾靦腆地笑了笑,乖巧地捧起了面前的酒杯,然後差點吐出來:“呃!好酸!”繆宣端起啜了一口,悉的酸澀味道一點都沒有變,他就著這杯酒慢慢喝起來。
提爾第一次離開聖安珀,正是看什麼都新鮮的時候,他學著繆宣的樣子一點點咽酒,大大的翠綠眼眸中倒映出這個地下酒館的內內外外。
“哥哥,原來這裡就是你最喜歡的地方嗎?”繆宣:“再過一會兒人會越來越多,看著這些人——會很有趣。”
“嗯!”提爾點點頭,過大的弧度差一點把他的兜帽顛下去,他自以為隱秘地挪了挪,蹭到了繆宣身邊。
兩人在這又髒又亂的小酒館中看著不斷有人推門而出,他們中有走私者、有傭兵、有普通的農民工匠……數不盡的新面孔,不新鮮的老故事。
提爾從未見過那麼多那麼多的人,他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從“農民怎麼種地”、“走私者是什麼人”到“他們也喜歡這裡嗎”、“芬里爾哥哥就是管著所有人的總督嗎”
…
…
所有的問題繆宣都一一回答,他的態度非常認真,並不會應為這些知識嘗試而敷衍了事。
繆宣不會喝醉,他就這樣一杯杯地續酒,而提爾仍舊捧著最開始的那一杯。
慢慢的,入夜了,得空的人越來越多,酒館終於擠滿了各各樣的人,昏暗的光線內全部都是大聲的喧譁,劣質食物的香氣中混著淡淡的血腥味與腐臭味,幾場鬥毆接連爆發,又很快被處理,老闆娘像是蝴蝶一般飛舞在人群中,媚眼如絲。
提爾看得眼花繚亂,這充滿了鮮活生氣的場面是如此引人。
繆宣明白他的受,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個推門而入的人手中抱著一個有著半圓面樂器的人,忍不住笑了笑:“……是
遊詩人。”
“遊詩人!”提爾只在書上看過這種人,此時他既興奮又期待地看著門口。
對於邊城區域來說,遊詩人是很少見的,喧鬧的酒館安靜了一些,人們催促著抱著琴的男人,紛紛等待著他助興的歌曲。
遊詩人也不再廢話,他當即就站到了酒館正中央的c位上,輕輕撥動了琴絃。
雖不悠揚但暢的歌聲從他的口中吐出,那是歌頌光明神降下
輪的詩歌,也是所有
遊詩人都會的調子。
老闆娘斜斜靠在櫃檯邊,隨著歌聲荒腔走板地哼唱,酒客們聽著歌聲中輝煌的輪,竟然有幾個漢子落下淚來。
“哥哥。”提爾突然輕輕問道,“哥哥,聖安珀的輪真的要落下了嗎?”繆宣:“……是的。”
“他們……是因為這個而在哭泣嗎?”提爾又問。
繆宣嘆了口氣:“不僅如此,他們是聖蘇卡邊城的人。”親眼所見的是隕落的太陽,高高的圍牆擋住了所有渴望逃命的百姓,血腥的氣息從狼牙飄來,最初是哭喊哀求,到了如今只剩下無盡的沉默。
即將落下的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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