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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鏑風雲錄 第九十八回詭計陰謀來貝子玄功暗運(2/2)

梁羽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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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柱在他耳邊笑道:“谷兄,你放心,事情不會鬧大的。別說打斷他的一牙齒,你就是再給一點厲害讓他嚐嚐,我擔保完顏豪也是不敢追究。”谷嘯風聽他說得如此之有把握,不覺有點將信將疑。心想:“怎的他敢說這樣的‘滿話’,難道完顏豪還會害怕他麼?”完顏豪的隨從突然給人暗算,把牙齒都打斷了,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嚇得鏢局裡的人都呆住了。

誰知果然不出李中柱的所料,完顏豪怔了一怔之後,忽地搖了搖頭,斥責安達道:“你怎能說這樣輕薄的話?怪不得有人聽不順耳,要懲戒你一下了。”

“野狐”眨眨獨眼,紅棗已經吐出來了,但嘴巴仍然合不攏來,也說不出話。只見他面上肌搐,顯然正在抵受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痛苦。

“老狼”程彪是個行家,看出不對,說道:“奇怪,他這個樣子,似乎是給人家點了道。小王爺,你是這方面的大行家——”一頂高帽子給完顏豪戴上去,完顏豪聽得開心,微微一笑,說道:“不錯,你很有幾分眼力,待我給他解開道便是。”一捏安達的鼻子,安達打了一個噴嚏,這才能夠說出話來:“多謝小王爺。”完顏豪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禍從口出,安達,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再信口胡言了。”安達又羞又氣,在完顏豪面前,只好諾諾連聲。

原來李中柱是用師傳的“驚神指法”把那枚紅棗彈出,一物兩用,既打斷了安達的牙齒,又戳著了他人中上的“聞香”的。

李中柱的師父武林天驕的“驚神指法”是從金宮珍藏的“道銅人圖解”琢磨出來的。這門點、打的功夫,除了武林天驕之外,就只有完顏豪的父親完顏長之懂得最多了。完顏豪學了幾年,才學到父親的五成本領,勉強可以用來解

了以完顏豪一見安達是給人用“驚神指法”暗算的,就不起了疑心。疑心這個暗算安達的人是武林天驕檀羽衝了。

武林天驕在金國皇族中的輩份比完顏豪高,武功更是遠勝於他。即使有“金國第一高手”稱號的他的父親完顏長之,說起武林天驕,也是頗為忌憚的。

完顏豪之所以不敢發作,就是因為忌憚武林天驕之故。他怎知偷施暗算的人,不是武林天驕,而是武林天驕的徒弟。

一場出人意外的風波也出人意外的結束了,鏢局的人鬆了口氣。賓客間的酬酢繼續進行,雖然大家還是有點忐忑不安,表面的氣氛總算恢復了一片熱鬧。

事情過後,完顏豪驚疑不定,驀地想起一個人來。

“我怎麼忘了公孫璞這小子呢?這小子曾經得過武林天驕的指點,他可也是懂得驚神指法的啊!”但隨即又想:“公孫璞這小子是個老實人,暗中作人家的手段,似乎不像是這小子所為。”完顏豪捉摸不透,暗自思量:“如果是武林天驕的活,我當然招惹不起,但假若是公孫璞所為,我輕輕將他放過,那就太不值得了。”由於他猜疑不定,只好把程彪叫來,悄悄地吩咐他幾句,叫他留心賓客中的可疑人物。程彪又把完顏豪的命令告訴他的兩個兒子和安達,於是他們便分頭在賓客之中穿,留心注意每一個似乎可疑的客人了。

趙斌看見程彪向他走來,連忙上前奉承,哪知程彪對他並不重視,淡淡的和他客套兩句之後,便即和坐在他旁邊的這個“綢緞店老闆”丁實大打道了。

趙斌忙給他們介紹,程彪哈哈笑道:“用不著你替我介紹了。丁老闆,你不知道我,我可是早就知道了你呢!”丁實暗暗吃驚,不知有什麼破綻給他瞧出,當下強自鎮定,說道:“我是個做小生意的人,程大人知道我的賤名,我實在是到太榮幸了。”程彪笑道:“丁老闆你太謙虛了,說起綢緞店來,誰不知道你的大寶號呢?聽說你們在南邊設有聯號,京城裡難以買得到的蘇杭綢緞你們也有。”丁實說道:“多蒙誇獎,小號規模不大,貨式倒還齊備。蘇杭綢緞,是我們在揚州的聯號代為批發的。”揚州屬於金國統治,隔江就是南宋的國土了。丁實特地聲明聯號是在揚州,乃是避免“通敵”的嫌疑。

金宋兩國對敵,但南北之間的貨物還是有的。丁實為免避疑,加以解釋,卻反而引起老於世故的程彪的疑心了。心想:“怪不得餘化龍說這個綢緞店的老闆似乎有點可疑,他若然是個普通的商人,就不該這樣多心。”趙斌說道,“丁老闆的寶號不但貨式齊備,他們店裡的裁縫在京城裡也是第一的。聽說許多達官貴人的衣服都是在他的寶號定做。”程彪笑道:“這個我也早已知道了。我們一位御林軍中姓餘的朋友,前幾天到過貴號,不知丁老闆可還記得?”丁實說道:“小號的夥計曾經和我說過,那天我恰巧不在店裡。”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想道:“原來他是因此知道我的。”丁實小心應對,程彪多方試探,倒也找不到他的什麼破綻。

程彪捉摸不透,心裡想道:“看樣子這傢伙倒像是個明能幹的生意人,並沒什麼江湖氣味。或許他因為我是王府的隨從,所以剛才才特地要和我那樣解釋吧?”兩人正在說話之間,那“野狐”安達搖著一把摺扇,也在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安達笑道:“你們在談些什麼,談得這樣高興?”程彪說道:“這位是鴻福綢緞行的大老闆,很夠朋友,你也來結識結識吧。”安達道了一聲“久仰”問道:“丁老闆,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朋友來的?”丁實不覺又是一怔,不知他這樣問有何用意,只好含糊答道:“我只是代表小號來的,並沒鏢行的朋友帶引。”趙斌說道:“丁老闆是帶了兩個夥計來的。是夥計,不是朋友。”安達笑道:“過兩天我想到貴號縫件衣裳,不敢麻煩你做老闆的,認識你的夥計,或者倒是方便一些,你那兩個夥計呢?”丁實佯作遊目四顧,半晌說道:“剛才還在這裡的,現在不知哪裡去了。安大人,你放心,我一回去就會特別代他們,只要你安大人一來,包管招呼妥當。”趙斌有心討好王府的隨從,說道:“喏,在那一邊。要不要我叫他們過來?”安達說道:“用不著了。我是有求於人,應該讓我過去結識他們才是。”安達在人從中找著了李中柱和谷嘯風,對李中柱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徑自就和谷嘯風說道:“你貴姓呀,咱們好像是見過的,對嗎?只恨我的記太差,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了。”谷嘯風在兩年前是曾和安達見過一次,不過那次是在亂軍之中,他們只是朝了相,還沒動手,谷嘯風就給一名蒙古的神箭手中,滾下山坡去了。現在的谷嘯風打扮成一個猥瑣的小夥計模樣,和當時那個氣宇軒昂的谷嘯風當然不大相同。

谷嘯風本來是想避開他的,不料仍是躲避不開。心裡怒氣暗生,想道:“你既送上門來,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且叫你吃個啞巴虧,吃了虧還不知道是我乾的。”安達缺了一齒門牙,說話漏風,谷嘯風豎起手掌,遮在耳旁,說道:“你說什麼,我聽得不大清楚。”安達氣得紅了臉,就要發作。

趙斌有心巴結安達,走過來道;“安大人問你,他說他和你好生面,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的。”谷嘯風裝出一臉孔惶恐的神氣,說道:“安大人,你一定是記錯了。每天進出小號的人雖然很多,但安大人你若來過,我一定記得。我記得的主顧,我也一定會向他先招呼的。”言下之意,獨眼的客人極少,安達若是來過的話,他自然印象深刻。

安達冷笑說道:“不管你是否認識我,我現在總算認識你了。咱們親近親近!”摺扇一收,伸出手去,就和谷嘯風握手。心思:“這小子委實有點可疑,且不管他是誰,他對我不夠禮貌,就該讓他吃點苦頭!”谷嘯風佯作嚇了一跳,說道:“安大人,我只是個小夥計,我可不敢高攀。”但安達不由分說,已是搶上去握著了他的手。

谷嘯風“哎喲”—聲,額上暴出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趕緊出手,呻說道:“安大人,你,你氣力好大。”安達試出他絲毫不會武功,疑心倒是去了一半,哈哈笑道:“對不住,捏痛了你吧?”趙斌笑道:“以後你可要多學一點禮節,別給你們的丁老闆丟臉。”他是個武學的行家,安達有意“懲戒”這個“不懂禮貌的小夥計”他自是看得出來。谷嘯風繼續裝作忍住疼痛的模樣,連聲說道:“是,是。”安達的疑心去了一半,但仍然覺得這小夥計似曾相識,正要再行盤問,忽聽得程彪在那邊和丁實說道:“剛說曹,曹就到,我那位姓餘的朋友來了。”安達抬頭一看,看見餘化龍穿著御林軍軍官的服飾走了進來,不覺有點詫異,心裡想道:“怎麼他不在王府,卻也來了?難道是王府出了什麼事麼?”原來餘化龍本來是想跟完顏豪來的,但完顏豪恐防鏢局的客人中,有和義軍有關係的俠義道人物,是以不想餘化龍在這種場合面,故此將他留在王府。不過這話他可沒有對餘化龍當面說明,是過後他才和安達、程彪等人說的。

餘化龍無暇與程、安等人招呼,神匆匆的就走去找完顏豪了。安達料知定有急事,於是也就無暇再去盤問一個小夥計,連忙與程彪回到完顏豪的身邊。

完顏豪眉頭一皺,說道:“餘化龍,你來這裡做什麼?”餘化龍道:“王爺請貝子回府。只有我知道貝子是在這裡,所以差遣我來。”完顏豪道:“是什麼事?”餘化龍道:“王爺說有位客人來到,請貝子回去招待。”完顏豪道:“什麼客人?”餘化龍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完顏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回去吧。”正要和主人告辭,站在他旁邊的“野狐”安達,忽地捧著肚子,喉頭“咕咕”作響。

完顏豪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安達,你怎麼啦?”安達捧著肚子呻道:“我、我…”話猶未了,只見他已是雙眼翻白,額頭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涔涔滴下。驀地“卜通”一聲,倒在地上,滾來滾去。他張開了口,似乎還想說話,但已是說不出來。

程彪說道:“莫非他又是受了人家的暗算?他剛才雖然說話失當,但亦已是受過懲戒的了。那個人還要折磨他,做得也未免太過份了。”完顏豪看了一看,搖頭說道:“這次並非道被封。”程彪父子把安達扶了起來,讓完顏豪替他把脈。

忽地只覺臭氣撲鼻,中人慾嘔。完顏豪連忙掩鼻後退,揮手說道:“趕快把他抬走!”程彪忍著臭氣問道:“抬往哪兒?”完顏豪怒道:“咱們要趕回王府,難道還要抬著他隨行?你將他搬進後堂,請鏢局的人暫時幫忙照料。”程彪惴惴不安,說道:“不知他到底是著了什麼暗算?”完顏豪眉頭一皺,顯出極不耐煩的神氣,說道:“別多問了,他已經不中用啦。”原來安達受的什麼暗算,完顏豪亦是看不出來。

程彪不覺涼了半截,頓興兔死狐悲之,心裡想道:“他還沒有死呢,你就不理他了。看來王府這座靠山,也是很靠不住,能不叫人寒心!”一個意外的事件接著一個意外的事件發生,滿堂賓客都是驚駭莫名。人從中李中注悄悄和谷嘯風說道:“谷吧,真有你的。你這一手可要比我剛才那手還更高明,這騷狐吃了苦頭,當真是有口難言,死了也只能做個糊塗鬼。”谷嘯風道:“以他的本領,大慨還不至於就死掉的。”李中柱笑道:“死不去,這苦頭也夠他受了。”原來這“野狐”安達,正是給谷嘯風將他得死去活來,而且還不知道是著了谷嘯風的暗算的。

谷嘯風恨他出言侮辱了自己的未婚,剛才與他握手之際,暗中使上了少陽神功。

谷嘯風的少陽神功已練到將近爐火純青的境界,當時安達絲毫也不覺察,過後方才發作。一發作就不可收拾。少陽神功震撼他的五臟六腑,痛苦難以形容,屎都撒出來了。他哪裡還能夠說話?”孟霆是個老於世故的人,連忙說道:“小五爺,你的隨從留在這裡,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擔當不起。不如這樣吧,我請人將他抬回你的王府,你也派一個人幫同護送。”完顏豪皺眉道:“有甚不測,我不怪你就是。”就在此際,忽見孟霆的長子孟鑄又陪著一個客人進來,一踏進客廳就喜洋洋地說道:“爹爹,你好大的面子,任大俠親自來向你道賀啦。”原來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任紅綃之父、谷嘯風之舅任天吾。

鏢局的客人還未知道任天吾早已做了金廷的鷹犬,見他來到,都是又喜又驚,心裡想道:“任天吾是俠義道中的成名人物,小王爺不知道他的底細,兩人碰上了面,莫要鬧出事來。”但因任天吾在武林中的身份,眾人只好佯作不知他是和抗金的義軍有過來往的人,擁上前與與他招呼。

谷嘯風可是不能不吃驚了,暗自思量:“我化了裝,別的人認我不出,任天吾料想是會看得小來的。”趁著眾人沒留意,連忙躲避,悄悄從角門溜出大廳。

完顏豪看見任天吾來到,則是暗暗歡喜。原來他和任天吾是約好了一個先來一個後來的。他要任大吾仍然以“俠義道”的身份出現,替他偵察孟霆這班客人。

任天吾因為早和完顏豪約好,是以進來之後,也裝作不隊識他。只是去找孟霆道賀。

此時程彪父子正在抬著安達,茫然地站在孟霆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任天吾看見這個情形也是暗暗吃驚,和孟霆招呼過後,便問他道:“這位客人是誰,他是突然患了急病麼?”孟霆苦笑道:“任大俠,你來得正好。你見多識廣,請你給他看看,他是著了暗算還是患了病?”仟天吾裝模作樣地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呢。你是知道我的規矩,這位好像是官府的人呢。”孟霆只好說道:“任大俠,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完顏貝子,這個‘病人’是貝子的隨從安達。”任天吾裝出一副冷淡的神氣,似乎是無可奈何的勉強和完顏豪見了禮,淡淡說道:“我是個小百姓,涉及王府的隨從,我可是不敢多理閒事的了。”完顏豪也裝作無可奈何的求他道:“我這隨從得了急病,一時無法請到大夫,任老先生你就幫個忙看看他吧。是死是活,那都與你無關。”正是:妖狐遭重創,嚇壞小王爺。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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