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夜宴 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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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夜宴”失竊已經一個月之久了。

唐偉生所投保的產物保險公司，在經過一個月之久的深入調查，最後也在提不出“反證”的情況之下，同意在近期內支付兩百萬元保險賠償金。

唐偉生的貿易生意已做得可有可無，他最大的興趣是在股票市場上，由於他獨特的賭徒眼光，和大膽近似亡命的大手筆作風，在其他投資人哀嘆連連之際，他卻賺進了不少暴利。

這一陣子他在股票市場連忘返，賺錢之餘，夜夜在酒歡場笙歌舞影，一個星期難得回唐家別墅一趟。

禾珊倒樂得清靜，也不必擔心又受偉生騷擾，依舊把子排得滿滿，學畫、看畫展、上健身房，或是約潘展出來喝個下午茶，生活反而正常、清淡起來。

寄鴻照例每個週末下午到唐家替禾珊作畫，唐偉生也知道這件事，似乎都刻意避著和寄鴻、禾珊三人共處的尷尬場面，便絕對不在星期六下午回家。

有關寄鴻的新聞報導，也不再像初時那般老在個人私事上打轉，而有關“月光夜宴”失竊的事，也逐漸疲乏消寂下來，現在記者們關心的是:江寄鴻究竟會決定到師大或藝術學院任教？

然而就在這一切新聞風波逐漸平息之際“月光夜宴”這幅名畫，竟又掀起另一波風。

那原本是個稀鬆平常的子，然而唐家卻因唐偉生的突然返家，又再次籠罩著緊張氣氛。

晚間還不到十一點，唐偉生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來，女傭瑪莉眼見這一夜又即將不得安寧，便來到客廳向仍在看電視的禾珊說:“太太，如果沒事，我要去睡了。”禾珊仍舊睡在客房裡，但是她故意拖延著上樓的時間，以免又跟偉生碰個正著。

“把防盜系統開上，就去睡吧！”瑪莉退下了，禾珊繼續漫無意識地盯著電視螢幕，究竟在演些什麼節目，她本沒看進去。

一直到十二點半，電視也收播了，她聽摟上的偉生沒了動靜，這才忐忑不安地步上樓梯。

待她步進客房、扭亮電燈，這才看見穿著一件浴袍的偉生坐在沿等她，她想奪門而出，卻已來不及了。

酒臭沖天的偉生一手接住門板、一手攫住她說:“你不覺得，我們夫倆已經很久沒行周公之禮了？”她驚惶地開上眼，把身子緊貼在門板上，口氣卻異樣堅決地說:“你最好別碰我！”

“你幹嘛這麼怕我？”

“我並不怕你，有法律在保護我！”她昂起下巴，怒目瞪視著偉生。

“法律？！你又跟我談法律？”.

他伸出一手按在她右上，禾珊卻出其不意，將他猛然往後一堆，偉生踉蹌地退了幾步，加上醉意，令他更無法平衡住自己。

禾珊乘機衝向書桌旁，掄起一把尖銳的拆信刀。

偉生站穩後，看見自衛著的禾珊，開始冷笑起來。

“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要是報紙上刊登出來會怎麼樣？丈大求歡不遂，子拿刀行兇？哈哈…”禾珊卻是一臉嚴肅認真。

“你不要過來！”

“怎麼？你當真要捅我幾刀？”禾珊微顫著音說:“如果必要的話，即使到了法院我說不通，我也寧願以殺人罪被關！”雙方僵持了片刻，偉生這才放棄地罵道:“媽的！別裝得那麼一副聖潔玉女的清高模樣，你在上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我是看得起你才碰你，在外面只要有錢，什麼女人不到？”

“出去！”禾珊失聲怒吼著，她握著拆信刀的手一直打著哆嗦。

偉生哼了一聲，便無趣地踱出房門；禾珊連忙將門鎖上，又用一把椅子頂住門手把。

她坐在上全身顫抖，關掉房燈以後，她手上依舊握著那把拆信刀，她用被單將自己緊緊裹住。

在黑暗中，她睜大著眼珠，深怕酒醉的偉生又突然來襲。她隱隱聽見偉生在隔壁房裹走動著，不時還夾雜著幾句咒罵，然後便是闐靜無息。

當主臥房裡隱約傳來偉生的打鼾聲之後，禾珊這才放鬆警戒，整個人突然崩潰似地飲泣起來。

她掩面趴伏在弓起的雙膝上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樓下傳來一陣砰然響聲，令她驚震了一下。

她抬眼看向頭上的螢光鬧鐘，是凌晨兩點，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偉生下樓去了，但是隔房的鼾聲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