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讀讀書 二七零：鄉村老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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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香走進那個村子，遙望着那間孤獨的茅屋，輕輕的這才走了過去，站在門口輕輕的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趙妙香笑道:“王姥姥，是我。”屋裏稍微的停了一下，門這才從裏面打開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蒼老的婦人把着門打量了一下趙妙香，然後搖頭苦笑道:“怎麼又是你啊妹子，你又來幹什麼？”趙妙香恭恭敬敬的説道:“王姥姥，我能進來嗎？”老婦人顯然不太歡她，她一聲不吭的回頭就進屋去了，也沒搭理她，也許是老了吧，老人家不僅躬了，走路的時候腿還有點瘸。

趙妙香不以為忤，陪着笑走進屋去，然後回過身來輕輕把門關上，這才朝坐在小木凳上擇菜的老婦人走去，然後蹬在地上，一邊幫她的忙一邊説道:“楊門主當年説，她小的時候，有一個姓王的姨姨，很喜歡她，她説她經常帶着她去海邊玩，王姨姨很漂亮，她小時候一直都把她當媽媽來看的。”王姥姥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打量着她，也不説什麼，又搖了搖頭繼續擇菜。

“那時我還小。”趙妙香輕輕的説道:“楊門主很愛我，晚上常常抱着我睡，於是我總會纏着她給我講故事，一開始蓮姨還會説一些逗小孩的故事，可慢慢的我把她知道的小筆事都掏完了，她就開始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閨女。”王姥姥搖着頭嘆道:“你每次來都説些莫名其妙的話兒，我一個孤老婆子就不懂你為什麼每次都給我説這些，是老婆子我瘋了。還是你不對勁了？”趙妙香無語，只是等王姥姥説完之後才繼續説道:“她説那一年正是本兵進駐上海地時候，有一次王姨姨帶着她也是去海邊，她們一起看海景，沒想到，突然遇到了一隊本兵，王姨姨本來是想避開他們的，可是其中一個己經看到她了。”王姥姥姥這時不理她了。她默默的擇自己的菜，臉上仍然掛着那種鬱悶和煩惱。

“當時…”趙妙香固執的説着自己的故事:“那些本兵舉起槍來對她們大喝道:‘站住！皇軍檢查！’”

“王姥姥雖然武功極高，但是對方有槍，槍子比任何高手的拳腳都要快，這是不可逃避的事實，蓮姨説，當時王姥姥是怕她受傷，於是乖乖地停了下來…”趙妙香低頭説着。也不看王姥姥臉，在擇菜的王姥姥仍然不動聲，臉上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煩惱，這時站起身來。走近灶前加了把火，然後再走回來，且聽到趙妙香還在繼續説着她無人共鳴的故事:“王姨姨本不知道本兵那麼無恥，當時她自認為自己在上海還算有身家的，又是青天白之下，只當本兵真提檢查，沒想到他們一圍上來，就開始動手動腳，不僅想污辱她。連幼小的楊門主也不放過！”王姥姥還是沒有説話，趙妙香繼續説道:“王姨忍無可忍，只能動手反抗，她瞬間就放倒了六個本兵，她的身手之快，可以説是一之境。但是本兵很多，大概有十二個左右，就算她一下打倒了六個，還有六個！”趙妙香抬起頭來看了看滿臉不悦的王姥姥暗想:“如果你真地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我每次來都給你留下錢和東西，你看到我來了應該會很高興…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老農婦，就算我是瘋子你看到我也會快樂的，畢竟我帶給你實惠，可你為什麼煩我？其實我知道你怕起那些傷心地往事罷了，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極其痛愛楊門主她的楊姨。你就不覺得她很可憐嘛？”趙妙香眼睛中默默的出眼淚來，她聲音略顯哽咽的説道:“楊姨當時説她不明白楊姨為什麼不帶着她逃跑，因為逃跑的話她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後來她告訴我，海灘上太開闊了，本兵有槍，如果逃跑的話，就算再快也只有死路一條，她對我説，王姨姨拚着自己的命，扛了下來！”王老婆婆還在安靜的擇菜，她年紀很大了，但人仍然很神，屋裏沒什麼東西，孤零零很明顯只有一個人生活地樣子，她己經完全變成一個農婦了，而且從她那張佈滿滄桑的臉上，本就看不出她年青時的任何痕跡。

“當時，王姨姨打倒了六個本兵的時候，駭然的外圍本兵就開始四散奔開，幾乎在同一時刻都抬起手裏的槍來，而王姨姨且還在做另外一件事情！”屋裏很安靜，鍋裏煮着地東西己經開了，但沒人去理會它，趙妙香繼續説道:“楊門主説她當時本不明白王姥姥為什麼要點她，還把她壓在死去的本兵身下，她説她很害怕很害怕，眼睛中全是本兵身上淌下來的血，她嚇呆了…”

“她説…”趙妙香深深的了口氣，她的聲音己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這時又説:“她説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響了一遍亂槍，其中有幾槍是在壓住她的本人身上的，打得本人象活過來似的只搐。”

“然後…”趙妙香輕輕的説道:“楊姨姨説她等了很久才聽到有人挪動了壓住她的本人屍首，王姥姥滿身是血地抱起了她，她仍然笑着哄她説:‘沒事了蓮子…沒事了蓮子…”説到這兒趙妙香停了下來，隔了好一會才輕輕的説道:“王姨姨，她後來才知道你身中四槍，有二槍從你的胳膊穿透，還有一槍打在你腿上…其中有一槍是從你肚子過去的，如果本兵不是用那種透力極強的穿甲彈，也許你早就不過來了…可楊姨還説你抱着她回到家裏才倒下去…你拚着命把她救下來，為什麼又捨得把她殺死呢？”趙妙香説到這兒劇烈的泣起來…她慢慢的站起身來開始後退，傷心的説:“其實你沒錯、錯的只是那條戒律，王姨姨，我知道你現在是戒律堂的門户，我想你幫我，就算你不幫我，也別在我應付地靈壇的高手時，來殺我好嗎？”王老婆婆一直低着頭在擇菜，什麼也沒説，趙妙香最後給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就離開了…

老人這才抬起頭來，她突然老淚縱橫，然後捂住嘴，劇烈的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