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ken525 第9章累是不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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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你成家多久了？”於背後傳來若詩富有磁的聲音。我們先前吃飯之際，約定好，於人後，直呼其名，不再經理，經理的叫喚，太過見生。

我聞言一愣，我們之間的往，從未涉及對方的私人生活。雖心裏十分想知道若詩的家庭情況，但始終覺得難以啓齒。如今她卻主動先問起我來，反而令我覺突然。

“呵呵，不想説嗎？不想説就算了哦。”若詩笑道。

“呵呵，哪裏！我一時沒反映過來，別介意。我結婚兩年多了，你呢？”我順勢問道。

“呵呵，好幸福哦，看你只比我大一歲，卻是成家兩年多了。有孩子了嗎？多大了？

“若詩並未回答我的問題。

“孩子快一歲了。”説到孩子，心裏就一陣愧疚，心酸。我這人真是不配為人父、為人夫、為人子，成家以後，予這個家，從未有過什麼貢獻。不由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快一歲了？”若詩重複了一下。

“嗯。”我無打采地應了一聲，接着又是一陣默然，此時我想着家人，想着對家人的無比思念，想着自己以前讓家裏人的失望。

“每個人都有故事，文軒，我想你是個有故事的人。能告訴我為什麼離家來cq工作嗎？”若詩柔聲問道。

是的，每個人都有故事，而我是一個失敗的故事，是一個令周圍人失望的故事。這樣的故事，若是在平時，我必深埋心底，不想破壞自己在若詩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於此時，山風蕭瑟，心裏憂愁鬱結，在若詩這個亦師亦友的美女面前，我不將從來都羞於啓齒的故事緩緩道出。我豪不避諱，説着自己大學畢業後的一事無成。説着自己在子懷孕期間，還挑三揀四，不願工作。説着自己掙不了錢，成家之後仍將父母的養老錢花得心安理得。説着自己與家人的關係漸惡化，現在在dz幹出一點成績，對兩後回家探親的期待與忐忑…

不覺間，悔恨與傷壓抑我心，淚滿面。我深知這樣可能會讓若詩瞧不起我，卻是難以自控，或許有些情壓抑太久，一旦找到出口，那麼絕對是不管不顧。

“每個人都會有茫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任放縱的歲月。但有些人卻是永遠茫，有些人卻是始終放縱。子回頭金不換，如今的你已成為有用之才，已丟棄曾經的自己，何須再妄自菲薄？如今的你已胎換骨，你的所有親人必然無比欣，定對你非常想念，你何須再心中忐忑？

但是你若是再對親人逃避，再是自責，那麼反而予你及家人，都沒有好處。相信我，你們會很好的。”若詩不知何時已走來蹲在了我的面前，仿若仙音一般給我安。

手兒，輕柔地為我擦着淚水。我不知怎麼去形容當時心中的覺，我看到她眼中亦含淚水，幾溢滿奪眶而出，看着令人心疼。

她的聲音温柔動聽，話語中肯，聽着就令我從心碎的深淵逃出。她的手輕柔纖細，令我只願一輩子被她這樣撫在臉上。

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從她眼裏看到了一絲…愛憐？若詩見我呆呆地望着她，彷彿到不好意思，將手放下，站起身來，從兜裏拿出一包紙巾，遞與我。我很想去拉住她的手，卻是硬生生忍住。只因心中理智告訴自己:你，是一個成了家的人。

你，早沒資格去追求眼前的女孩。

“走，我們繼續散步，坐得夠久了。”若詩笑道，但是卻是那麼不自然，仿若鬆了一口氣，仿若掩飾着什麼。我想着她剛才的眼神，不能也不敢確定是否真有那麼一絲愛憐存在，或許只是同情吧…我們繼續行走與山林路上，剛才彷彿發了我所有的情緒，心裏面有些空空的。想到我已對若詩説了我家庭，作為換，心中按捺不住好奇道:“若詩？”若詩“嗯”了一聲。

“你的事業心很強，我覺你隨時都是全身心投入工作，這讓我很是敬佩。但這樣子去做事，很容易身心疲憊的。怎麼不試着給自己放放假呢？多一點時間去陪陪家人。

“若詩淺淺一笑，道:“我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份工作，是因為對這份工作的喜愛，也是報答董事長您當初對我的知遇之恩。

記得剛大學畢業那陣，因為格內向，一點也不善於跟人打道，好幾份工作都幹得不長。還好後來進入了dz，但剛開始也是舉步維艱，本辭職，是董事長給我繼續的勇氣和信心。

所以我後來勵圖治，不斷改變自己，才能有今天小小成就，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鬆懈，我還未實現自己的自我價值！”聽到這番話讓我對這個女孩再次肅然起敬。想想現在社會上的很多女孩子，只要姿姣好，那麼往往一心想吊個金龜婿，哪有如若詩這般的自信、自立、自強。

並且如此重情義？若詩接着道:“我的父母是國家幹部，現早已退休在家閒賦，所以我也能把更多的力放在工作上。”

“你還未成家？”我問道。雖在她話中基本確定她並未結婚，但還是想在她口中得到肯定。

“嗯。”

“那麼你男朋友呢？”問這句話時，我心裏很是希望她回答沒有。

“他不在cq，在國外。”若詩回答這句話時，語氣有些傷。我未説話，因知道還有下文，一會，若詩果然道:“我們是上大學時開始往的。

或許有些像電視裏的泡沫劇，王子愛上了灰姑娘。他很優秀，很多女孩子喜歡他，當時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來追求我，就連我自己也到好意外。”或許她想起了她們那一段往事，臉上出了甜的笑容。我卻聞之心酸，明知不該，卻還是很是嫉妒她那可恨的男朋友。

“他家裏很富裕，父母是搞大企業的。畢業之後，他就受父母之命，遠赴美國深造，本來他讓我去xm到他家的企業工作，但我始終覺得不好，不想連工作這件事也要靠他。

所以我們約定，他深造回來我再過去。現在算算時間，他去美國那邊也已經快兩年了，再過兩年他也就回來了。”若詩的語氣中透着無限的期待。這讓我更是心中酸楚。

“你不擔心，他在國外會變心嗎？”鬼使神差的我問了這麼一句話，問完之後，馬上後悔得緊。若詩聽了這話，臉明顯一變。口中卻是道:“我相信他不會的！”之後，我們一陣沒有説話。

夜晚的南山涼風習習，我們都覺有些冷了，繼而駛車離開。若詩將我送到公司宿舍的下面，方才離開。我戀戀不捨的目送她開車走遠，回到宿舍，我打開公事包居然看到中午放到她屜裏用信封包好的五千多塊錢，原封未動。

真不知她何時放進了我的公事包，而我毫無察覺…＊＊＊每當我想起那晚我們夜遊南山，想起我們的對話，想起當時的每一幕場景，心中都無比矛盾。

每個人都有自己暨定的人生軌跡，我的軌跡就是為家人奮鬥，為家庭的美好明天而努力，而她的人生軌跡是在dz努力工作，實現自己的奮鬥目標，兩年之後奔赴xm，接她與bf等待久的幸福。

但命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有些事真的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比如情…＊＊＊最近確實老愛神恍惚，並且上班沒事的時候，不是看天花板陷入回憶，就是看着那很久未跳動過的灰頭像發呆。晚七點半，我回到家中。

“爸爸，姐姐落到水裏去了！”剛開門，一聲稚而響亮的聲音傳來。呵呵，小傢伙又在看《智勇大沖關》，看得興奮異常，兩個小腳在沙發上直蹦，指着電視叫我看。

我順指一看，電視里正在連續回放一個花季少女衝關時不甚跌入水中的畫面，他孃的，真無聊。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沒有回頭望我，正在搗鼓手上的十字繡，頭也不抬地隨口問了聲:“回來了？”我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把公事包望鞋櫃上一放，換過拖鞋坐下，隨口問:“媽呢？”

“媽在洗衣服。”還是未回頭。老人家就是閒不住，始終有做不完的家務事。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已記不太清，彷彿是兩週以前，我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温馨和諧，又逐漸開始回覆本身的模樣。

現在回家，不會有人來問，累是不累，也不會有削好的蘋果等着我享用，而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吃到幹拌牛，因為我覺得那牛吃多了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