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兒漾漾 第二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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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將他們兩人載到邵恪擎下榻的飯店，一時間，兩人站在飯店的大廳面面相覷。

陶然裹着他的西裝外套，飄落頸邊、頰邊的髮絲因為雨水的浸透而貼伏在皮膚上，她伸出冰冷的手笨拙的撥開，卻因回憶到先前他的大手拂過額際的覺而頓了一下，她的皮膚上似乎隱隱還透著他指尖的温度呢！

想到此，她的視線再次與他相遇、糾纏，然後像是預料到眼神遇合後的必然，兩人又同時錯開視線。熱氣襲上她的雙頰。

“對不起，耽誤了你的時間。”陶然訥訥地吐了一句，拿下肩上的外套遞還給他。

“謝謝。”邵恪擎由對方的肢體動作明白她沒有要再麻煩他的意思，雖然這個女人顯然還是不知道自己住哪家飯店，也還想不出個頭緒，也或許她本不會有任何辦法，但他知道她並不打算依賴他。

他知道現在只要他伸手接過外套，就可以照他先前預定的上樓休息。她路了不干他的事，她淋濕了不干他的事，她身上或許本沒有錢也不干他的事，她冷得只能站在風中顫抖更不干他的事，這一切的一切，本與他無關，他也從不是個有愛心或特別有同情心的人，他沒有幫助弱小的習慣。

可是，見鬼的，他就是無法這樣離去。

陶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靜靜地凝視著她出神，接過她還回去的外套有那麼困難嗎？她又檢視了一遍，確定外套沒有髒後，她再次遞了出去。

“謝謝你。”這一回他接過去了，不過他的手卻不經意地碰到她冰冷的柔荑，邵恪擎恍惚了一下，若不是理智及時冒出頭，或許他已經握住那雙冰冷的小手，用他温暖的大掌温暖它了。

“我幫你問問櫃枱人員，你對他們形容一下飯店的模樣，也許會有些線索。”他氣息有些不穩定，言語中有著無形的壓抑。

相對於他的壓抑，陶然卻明顯的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剛剛會要我把你的衣服送去洗呢…”她低聲呢喃。

“你説什麼？”他聽到她的耳語，驚訝的問道。

陶然沒發現他的錯愕，也許是壓力去除，也許是因為焦慮，她有些聒噪的説:“對啊！我還以為你剛剛不接過去，是因為希望我送洗完再還你。其實這也是應該的啦，畢竟你好心借外套給我。只是你知道我的情況，現在我沒辦法做這件事，也許可以等到我找到飯店，送洗過後再還你，但這就牽涉到一些問題…”邵恪擎的臉從訝異到理解，再到玩味十足，最後乾脆單手勾著外套，另一手環，看戲似的笑望着她。

“我沒有要你送洗。”他不知道説了第幾次“我沒有要你送洗”陶然才真正聽進去而停止了反覆的叨唸。

“啊？”她一抬頭，發現他一臉笑意的望着她，那笑容還是那麼魅惑人，她覺喉嚨的乾澀又起。

“我是不是又鬧笑話了？”她説悄悄話似地低聲道。

邵恪擎差點又被她逗趣的模樣出笑聲，他抑住笑意，抿了抿嘴忙説:“沒的事。”他嗆咳的聲音引來她一陣不信任的瞥視。

經過陶然一陣不甚利的英文和比手畫腳的溝通後，那位英文也不甚利的飯店櫃枱人員也用相當清楚的肢體語言表示他不懂，最後還是邵恪擎幫忙翻譯，終於問出了個所以然來。陶然説的地帶只有一家飯店符合她的形容，櫃枱人員也好心的幫她查到地址和電話。

她終於可以回飯店了。

“為什麼我説的英文他不懂，你説的他就懂？”事後陶然仍有些忿忿不平。

邵恪擎嘴上沒出笑，笑意卻已達眼底。

“因為他的英文和你一樣好。”

“這句話好像不是恭維哦？”她盯著他有取笑嫌疑的臉，一副疑心重重的模樣。

邵恪擎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他清了清喉嚨。

“呃，你知道的，歐洲人會説英文的人並不多，飯店的服務人員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學一些，難以苛求。還好他通德文，我才能勉強跟他溝通。”原來他剛剛説的是德文，説那麼快，那麼利，簡直像母語一樣！陶然想着，習慣的又皺了皺鼻頭。

“這個給你，我已經請飯店人員幫你叫車了。”邵恪擎了張紙到她手中。

陶然攤開手，發現是張鈔票。

“咦？”他聳了聳肩，“我想你大概也沒帶錢。”

“我…”陶然張口，然後又將反駁的話了回去。因為她雖然有帶錢，但卻是新台幣，她本還沒有機會去換當地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