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秋山夕陽紅 第五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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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中空間不大，本無法放開手腳，但兩人均是卓立如山，見式破式，拆封快攻，使人眼花繚亂。

青衣女婢出手極快，可是羅虎武功堪為第一好手，掌式凌厲如山，船身為之搖晃不止！

呂松霖見兩人動手情形，凝目久之，不猛驚駭。

驚的是青衣女婢竟有如此驚人武功，霓裳公主身手自是高絕。

羅虎似不是龍虎十二盟重要人物，居然有此卓奇武學，可見龍虎十二盟中藏龍卧虎，網羅的卻是妖巨擘，內家名宿極一時之盛，不為後武林動亂憂慮。

忽聽羅虎一聲冷喝道:“秦姑娘，恕在下不能容忍了。”揚手一拂，猿臂竟盪開姑娘掌勢，趁隙切入，五指箕張，望前抓到。

青衣女婢驚叫出聲，花容失。

羅虎頰下泛出一絲陰笑，五指堪堪觸及青衣女婢峯上，艙外忽傳來一聲嬌叱，忙撤掌縮臂，面目一變。

一條身形電掠入，逕向羅虎撞去。

羅虎倏一掌拍出。

只聽一聲慘嗥出口，羅虎身軀轟然倒下。

羅虎一條右臂斷折離肩，掌骨外翻，血如注，面如白紙，呻出聲，顯然內腑已受重傷。

來人身形一定，現出一絕世風華麗人，墜髻橫鳳釵，波湛橫眸，霞分膩臉，盈盈笑動香靨，肌膚勝雪，綽約若仙，呂松霖不看得呆了，目不轉瞬。

只見麗人道:“你自取殺身之禍，可怨不得我。”纖纖玉指飛出，望羅虎死上點去。

艙外飄送一聲蒼老雄渾語音道:“且慢，公主且賞老朽薄面，留羅舵主一條活命。”話未落，一個貌像威武，發須灰白身高老者走進艙來。

絕麗人靨笑容一斂，星眸微瞪，道:“非我之請，撞入艙者必死，馮壇主，你也不例外。”弦外之音，羅虎難逃喪生之劫。

老者面一變，目中神光冰寒如雪，凝注在絕麗人面上一語不發。

艙外湧入寒風拂動他那黑長衫瑟瑟飄飛，宛如一具幽靈，令人不寒而慄。

半響，老者才沉聲道:“霓裳公主，看來你是將老朽不方在眼中了。”麗人冷笑道:“我向來言出法隨，絕不因人而施，休説是馮堂主你，就貴幫龍頭盟主來，非我之請，也一樣施為。”老者眉泛殺機，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麗人面凝霜，也是殺機畢，叱道:“馮堂主，你是賴著不出艙了麼？”老者冷笑道:“老朽敬你遠來是客，龍頭盟主臨時有事不能到來，老朽就是此地主人，怎料你竟不識好歹…”話聲未了，麗人素手一揚。

老者冷哼出聲，右掌接去。

勁力一接，老者不面大變，倒退了一步，額上汗如雨，怨毒目光望了霓裳公主一眼，不發一聲，疾然轉身步出艙外而杳。

青衣女婢柳眉一顰道:“公主，你這不是與龍虎十二盟結了怨麼？此後將永無寧了。”麗人微微一笑道:“遲早難免，何必與他們虛與委蛇，與其墮入術中，無法自拔，不如及早回頭，立法樹威，使他們有所警惕，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惹的。”纖指一落，羅虎悶哼一聲橫屍在艙。

麗人纖掌輕擊了兩下。

艙外突奔入兩錦衣華服帶刀大漢，躬身垂手，道:“公主有何吩附？”麗人道:“將這具屍體化去，傳命啓碇駛向下游。”一人疾趨上前，探懷取出一隻細頸玉瓶，用左手小指修長指甲挑出一星黃粉末，傾灑羅虎肩臂斷處，迅即收藏玉瓶一躍而出。

青衣女婢微嘆一聲道:“天明時分，馮家駒必然率飛馬壇下四舵攔劫，敵眾我寡，婢子不勝杞憂。”麗人笑道:“玲兒，你怕了麼？”青衣女婢輕搖螓首道:“婢子有何可懼，所慮的只是公主無法出重圍。”麗人不答，轉面注另一位錦衣大漢道:“將這位相公送往我的艙中。”錦衣大漢應聲奔前，抱起呂松霖掠出。

艙外呂松霖此時被制道已打通一半，音上人所授絕學包羅萬象，曠絕玄奧，他窮思苦學悟解口訣，終於被他悟出自行解之法。

他被大漢抱入陳設華麗的舟艙中，放在錦榻上，大漢退出，只覺船身晃動，悠悠飄浮，知已開航駛向下游，卻不見麗人走入。

顯然，麗人對他並無加害之意，卻思忖不透霓裳公主既無相容之心，又不解開自己道縱之離去，其中道理百思不解。

他不想起仇宗胡生死安危，思起伏不定。

艙外寒風怒吼，心頭充滿一種悲愴淒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