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詞 鴛老(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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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歡娘也跪在地上，泣道，“小姐的心意歡娘明白了。歡娘生來命苦，今生今世都不會有自己的子嗣了。小姐的孩子，歡娘一直斗膽看作自己的骨。小姐放心，歡娘就是死了，也會在天上守護難兒一生一世！”

“難兒給你，我放心！以後你每月帶她來看我一次就夠了…”璇璣含淚抱過難兒，“你讓我再看看她，再抱抱她！”

“小姐！”歡娘淚如雨下。

“你把她…抱走吧！”璇璣將難兒到歡娘懷中，“走！快走！”難兒受到驚嚇，大哭起來。

“小姐，保重！”歡娘抱了孩子直奔宮門外的馬車。

“孃親！孃親…”難兒在歡娘肩頭探出一雙漆黑酌眼睛，被淚水沖刷得異常明亮。

璇璣睜開閉起的眼睛，那兩潭秋水倒映了這一幕骨分離，暈起霧一樣的濕，一直深鎖在兩排羽睫之間。

“她會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的。”振鏞輕吻她眼角的淚殊。

我的兒，你要爭氣！早早習慣宮廷和人世，早早獨立才好！你娘才會安心啊！要懂得爹孃的狠心！

神龍帝愛女、公主夜就這樣離開了她傳奇一樣的生母，孤身一人在黑暗紛爭的宮廷中，逐漸長大。

☆☆☆wwwnet。net☆☆☆wwwnet。net☆☆☆“難兒！”齊念懷抱着皇五子云虯，招呼夜。

夜安靜地立在歡娘身邊，睜着夜空寒星似的眼眸，安靜地看着齊念。

齊念一笑，“可是怕生？”

“回娘娘，六公主平都只在山莊裏，文靜得很。”歡娘低下身子，看着夜的眼睛。這個孩子異於常人的安靜，有時候又有一鳴驚人的聰，小姐揹着她也偶有嘆息。在歡娘看來，卻覺得這孩子正是聰穎早慧。

夜微微頷首，走到齊念面前，“夜拜見娘娘。”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生生避開了齊念至今沒有立後的隱痛，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代下了。

齊念眸光一閃，放開雲虯，將地上的夜扶起來，抱到懷中，“這孩子聲音倒真是好聽，像姐姐！”歡娘行了禮，回答道:“回娘娘的話，公主年幼，不懂事。小姐託娘娘多多指點才好。”齊念笑笑，繼續逗夜。

身邊的雲虯嘴中叫喚着:“娘，娘！抱抱！”在孃懷裏掙扎着要撲到母親懷中。

“來。”她接過五歲的兒子，這個意外早產的兒子竟沒有陸妃之子五歲時應有的伶俐，又叫她傷心又叫她氣惱。但當下，她卻笑着説，“這是你六姐，快叫啊！”小小孩童卻怨恨她奪了母親的注意，沒有按照母親的指令，甚至伸出了手去打夜，夜卻一手抓住他的拳頭，到齊念手中。

齊念驚異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女童，暗自想幸而是個公主…

懷中的雲虯卻趁她心不在焉，又掙了去，再度要打。

夜也不客氣，再次將他的手扣住，任他怎樣掙扎扭動都掙不，一雙眼盯着雲虯定定地看，直到雲虯服帖，才仰頭去看齊念。

齊念已呆住，瞥見她仰起的那雙寒星似的眼睛，彷彿能將自己的一切心思悉數察，像極了父親提過的皇上那雙眼睛，血統竟是如此可怕！齊念慌亂地呵斥了雲虯幾句，就將夜和她的母歡娘打發了下去。

璇璣這個孩子！到底像誰？

☆☆☆wwwnet。net☆☆☆wwwnet。net☆☆☆“難兒近來如何呀？”振鏞抱起女兒，寵愛地點了點女兒小巧的鼻子。他即位十四年，膝下兒女成羣，可是他最疼愛的還是這個差點要了璇璣的命的四女兒。

“難兒很好。”夜已經十歲，繼承了母親的美貌，更有一種説不出的韻味。

振鏞常常想血統這東西真是奧妙，這個孩子身上着他和璇璣的血，竟融合了他和璇璣的種種。比如眉的形狀像璇璣的眉，巧秀麗，卻像他的眉一樣深濃。據説眉濃的孩子子倔，想來也是真有其事的了。

“爹爹今夜要去城南，你也去吧。可想你娘？”振鏞一月之中大半時間都會在蓬萊山莊渡過，奏摺就送到山莊的別廳裏。

“真的？”夜喜乍現，卻又冷下來，難過地問:“娘…會高興看見我嗎？”振鏞鼻頭一酸，擁住夜道:“你娘最愛的…只有你！”他覺到女兒的顫抖，自己眼中竟也有了濕意。

“你娘…為了你，狠心把你送到宮中，你可知道她每都在為你祈福，每夜都想你想得淚水打濕了枕巾！”可她卻從沒有説過一句“振鏞，我愛你”這樣的話，讓他至今都在懷疑她究竟愛不愛他，懷疑她留在他身邊是因他斷了她一切離開的可能和機會。

“那娘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裏來？我…我只想在她身邊！我不要一個人！”小小的女兒哭着喊着。她從來沒有説過這些，連在她母親的面前也是安靜得像個布偶。這也是像了璇璣，什麼話都憋在心裏，從不肯輕易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