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天下 第一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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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綿綿為活物，放入温酒供其滋生，於午後飲之，毒最強。”為了師父聲譽，他如實告知。公孫顯到底想拿它去害誰？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不是它。”

“什麼？”鮑孫顯恢復神，道:“令師正當壽誕，公孫理應上樓祝賀，多謝程兄帶公孫一睹金綿綿真貌。”

“公孫先生不要金綿綿嗎？”

“公孫從未説過要它。”程琤完全傻眼，追問:“那、那家師的請求…”

“雲家莊內，負責修改江湖史冊的並非公孫，公孫無能為力。”

“公孫先生喜聞毒物，金綿綿已是中原上等毒物，您絕對找不到更厲害的。”鮑孫顯閃過一抹難掩的惱恨，隨即隱去，反身走出冰窟。

忽地，身後傳來程琤一句…

“公孫先生不想獨佔雲家莊，獨霸先生與公子之名嗎？”鮑孫顯腳下一頓，慢慢轉身，薄美的俊皮如同人皮面具般，連點細微的表情都沒有。

程琤臉發白，掩着不安，供出師父教的最後一招，道:“雲家莊重文公子不重武先生。香公子以及手下數字公子們，專錄寫江湖史，而公孫先生雖是主子之一，卻因血統之故，無法承襲閒雲公子之名，如果您願意，天罡派可以暗中助你除掉香公子，並推舉你成為雲家莊唯一的公子與先生，從此公孫家獨霸雲家莊，再無分支了。”鮑孫顯垂眸不語。

冰窟彷佛連降幾度，程琤實在熬不住這種氣氛，遂輕聲叫道:“公孫先生，等你能成為『公子』後，就算你假造你的背景，刪去令母的出身，也不會有人發現，後世江湖只知有個出身名門正派的公孫顯，不會知道你正難分的難堪背景！”鮑孫顯聞言，終於正視他。

接着，轉身就走。

程琤立時傻眼。這是什麼意思？話多一點給個答案會死人嗎？這是不是表示…易破裂？

＊＊＊＊＊＊

--＊＊＊唉入江湖門，便知江湖事；一成江湖人，終生江湖味兒。

她深口氣，舉步一跨…

跨過城門那條線，便是江湖城，再次氣…嗯，跟剛才的空氣沒有什麼不同，照樣是一般百姓呼的新鮮空氣，但一股悉打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裏。

不行，連深口氣也絕不能忘記餵食自己。她捧着一籃小棗子，挑了一顆酸酸甜甜小棗，小口小口享用着。

“胖子，別擋路！”有人喝道。

她聞言發窘，連忙側身讓開，讓剛進城裏的江湖人通過。

她力持鎮定，低頭看看自己稍胖的體形。其實，她只是有點，多點點點而已，也用不着叫她胖子吧…

她含怨打量着這些江湖人。這些江湖人特非常好認，不是身上攜着槍刀，就是虎背熊肌僨張到可以吊十個小孩還能行動自如，跟某人完全不一樣。

“姑娘，你擋住我賣菜啦！”身後有人抗議。

她嚇了一跳，趕緊再閃到一旁，繼續用一雙眼兒受這座江湖城，同時，不忘再接再厲，絕不容許自己停下吃食的動作。

那賣菜的看她一身江湖兒女的打扮，司空見慣地問道:“姑娘第一次進城？”

“是，我第一次來。”她靦腆道。

“你也是江湖人？”

“我…我是江湖人沒錯。”她承認，嘴角有點傻氣地上揚。

“那一定是沒有名氣的江湖人！”賣菜的打包票。

“…”有點難堪，但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