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鴛鴦 第七章(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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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沒事吧？”

“他的…女兒遺珠失蹤了！”晴天霹靂，武同陡地站起身來，一陣暈眩，幾乎使他栽了下去，努力一振作，慄聲説道:“遺珠失蹤了？”江姥姥拭淚道:“是的，三個月之前。”

“如何失蹤的？”

“不知道，突然…找不到人，就是這樣。”

“有什麼…人來侵擾過麼？”

“沒有！”

“奇怪，八歲大的孩子。不可能自己離家出走，這…”

“老身，度如年，遺珠…是個苦命孩子；出世就失去了親孃…”武同的心再次滴血，為了那誤會，他從來沒愛過她，也沒關切過她，連後母華錦芳也持同樣的態度…心念之中，哽咽道:“可憐，誰之過？”

“武公子…説什麼？”

“在下…是説照顧不周，是誰的過錯？”

“唉！這是命運…”

“在下…能請見錦芳大嫂麼？”

“她…也離家了！”

“為什麼？”

“尋夫！”武同知道如果再呆下去定會發狂，錦芳出外尋夫，沒説尋女，這是自己一念之差所造的孽。

怪誰呢？江姥姥傷心地道:“這個家，已經不像是家了。武公子…我家少主人究竟在何處，老身要親自去找他回來，他…是一家之主…”挫了挫牙、武同道:“姥姥還是留着照應門户，在下立刻把這消息帶給同兄。”江姥姥老淚在眸子裏滾動，半晌才道:“也好，請武公子務必辛苦一趟。對了，武公子還沒用飯…”

“在前面吃過了。”

“那就隨便安歇一宿…”

“不，在下馬上要告辭！”

“這…對了，武公子，有句話請帶給我家少主人，遺珠暗中習武已經很久，直到她失蹤前老身才發現…”

“暗中習武？”

“是的！”

“誰教的？”

“她…不説實話，説是什麼…她娘顯靈教她的…”武同全身一顫，堡內廢墟中是一再出怪事，難道世間真的有鬼，年前只怪自己被恨所蔽，沒去深究這件事、如果凝碧真的冤魂不散，那太好了，自己便有了償付代價的對象，心念之中、忘形地口道:“這實在太好了。”江姥姥吃了一驚，慄聲道:“什麼太好了？”武同自知失言靈機一動，忙掩飾道:“鬼魂之説，本屬無稽，是庸人自擾之談、同兄的愛女遺珠既曾習武、不管是什麼託詞，她的失蹤定與暗中教她武功的人有關，這是個線索。”幾句話，不悸情理，馬腳算是蓋住了。

江姥姥淚水滾落腮邊，喃喃地道:“老身倒是希望真的有鬼！”武同再也無法停留了，他的神將要崩潰，這變故，使他的心靈傷上加傷，他須趕快離開，於是作揖道:“姥姥，在下這就告辭，希望儘快能面告同兄府上的變故。遺珠的事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姥姥請保重！”説完，舉步便走，他不敢再接觸江姥姥憂傷的眼神，也不願多看這裏的一草一木，每一樣都在扎他的心，把那破碎的心扎得更碎，他承受不了。

村雞四啼，天亮前的一刻，武同來到了業已廢棄的祖居無雙堡。

他象個喝醉酒的醉漢，跌跌撞撞，踏入廢墟，來到髮凝碧的墓前，再也支撐不傀了，他癱瘓了下去，息！

痛苦蠶念他的心淚水如泉湧出。

他飲泣出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現在，他是傷心到了極點，而更痛苦的是內心的自責，這比刀割還難受，這滋味，再好的筆，再妙的舌也無法形容其萬一，只是當事人能夠體會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