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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棟樑中午放學回到家裏,一看父親齊軍沒在家,機務段距離家裏比鐵路二小近得多,他到家了父親還沒有回來,説明父親可能又出去添乘去了。果然,爺爺齊世國推門進了屋,説:“鐵牛,你爸去桐水了,半夜能回來,來我屋吃飯吧。”
齊棟樑在爺爺那吃完午飯,回家把門鎖好,便向街裏而去,他先到服裝一條街小姨秦菊的攤牀處,看到小姨一個人在這兒,便問道:“小姨,中午飯吃了麼?”
秦菊説:“還沒呢,現在不餓,等一會兒再説。”
齊棟樑説:“你也別等了,這都12點多了,你快去吃飯吧,牀子我給你看一會兒。”
其實秦菊這時已經很餓了,只是換她吃飯的王永亮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到這個時候也沒來,她估計可能是舞廳那邊有事兒了,她怕齊棟樑知道了生氣,就沒有説。於是説:“行,鐵牛你看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秦菊只用了15分鐘就回來了,天氣比較冷,服裝一條街也沒有多少人,這15分鐘中,一個問的人都沒有,更別説賣貨了。見秦菊回來了,問道:“小姨,今天怎麼樣?”
秦菊説:“這段時間一直就不怎麼好,天氣冷,上午基本上賣不了多少貨,下午暖和了人能多一點。”
齊棟樑問道:“今天上午賣出去幾件?”
秦菊説:“今天一上午只賣出去6件,2件衣服4條褲子,就看下午怎麼樣了。”
齊棟樑説:“賣貨就是這樣,有淡季有旺季,有時賣的好,有時賣的不好,不能着急,慢慢來,等明年在輕工市場裏買牀子就好了,在屋裏不受天氣的影響。”
正説着話呢,王永亮和張大偉兩人走了過來,看兩人臉上紅撲撲的,齊棟樑就知道他們中午喝了酒,離遠王永亮就大聲説:“秦菊,餓了吧,我們來換你吃飯。”
秦菊説:“小亮,我已經吃完了,鐵牛剛才來換的我。”
秦菊這麼一説,王永亮和張大偉才看到齊棟樑,上前笑着説:“鐵牛,你啥時候來的?”
“王叔,我也是才來不長時間。”齊棟樑沒有秦菊想像的那麼小心眼,給秦菊換飯這個事情,也不是什麼鐵規定,都是齊海指派的,而且,王永亮和張大偉幫忙到現在,除了跟着齊海混點吃喝,沒拿着一分錢工資呢,不像曹建軍和姜明跟着齊海最早,幫着秦菊經營服裝一個月後,齊棟樑就定下來一個月給他們50元的工資,那時他們還有接生薑的進項呢。
齊棟樑問道:“王叔,今天咋來得這麼晚?”
王永亮説:“中午舞廳散場後,海哥請我們哥幾個喝酒,就一起過去了,我是急着過來給你小姨換中午飯,喝了幾杯就拉着大偉一起過來了。”
齊棟樑問道:“我小叔他們還喝呢?”
王永亮説:“是的,不過也快喝完了,下午2點還有一場呢,海哥説抓緊時間回去可以睡一會兒。”
齊棟樑説:“王叔,這邊沒啥事兒了,你們也回去睡一會兒吧,別耽誤了下午的舞會。”
王永亮説:“鐵牛,你不跟我們一起過去啊?”
齊棟樑説:“我在小姨這兒玩一會兒,等2點多鐘再過去,你們先回去吧。”
時間一過了12點半,服裝一條街開始上人了,而1點到2點之間是高峯期,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秦菊賣出去1件牛仔衣和4條牛仔褲,而且價格都不算低,這讓秦菊高興,她給自己定的標準就是每天最少賣出去10件,現在已經超額完成指標了,到4點收攤還有2個小時時間呢,怎麼也能再賣出去3件2件的。
看到已經2點了,齊棟樑告別了小姨去了舞廳,到舞廳的時候下午場剛開場不長時間,他進了舞廳看了一眼,咖啡雅座已經4個空有人了,估計一會兒剩的那空就坐滿了。齊海看到齊棟樑來了,就了過來,説:“鐵牛,你咋才過來呢?”
齊棟樑説:“知道你們中午喝酒睡覺了,我一過來你們就睡不成了,就在小姨那一直等到現在才過來。”
齊海説:“鐵牛,你喝點什麼不?”
齊棟樑説:“給我來杯咖啡吧,送辦公室去,我在那裏等你,一會兒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好的,我一會兒就過去。”齊海答應了一聲,便到吧枱那給齊棟樑安排咖啡去了,齊棟樑則出了舞廳進了辦公室。
時間不長,齊海端着一杯咖啡進辦公室,説:“鐵牛,給,你的咖啡。”然後把咖啡放到了辦公室上。
齊棟樑並沒有先喝咖啡,而是説:“小叔,我這次來主要是和你商量一下給曹建軍他們開工資的事情。”
齊海有些驚異的説:“他們一天就是在這兒幫幫忙,吃喝都是我供的,還給他們開什麼工資啊?”
齊棟樑説:“小叔,你不能這麼想,以前接生薑的時候,每天都有收入,一個月下來也有150塊錢左右,現在生薑生意停了,他們就沒有收入了,你再讓他們整天在舞廳幫忙,還得幫着小姨那邊,還得跑遼城給舞廳和小姨進貨的,不給他們開工資就説不過去了。”
齊海説:“咱們舞廳可僱了那麼多人每月的開銷不小了,再給他們開工資那開銷就更大了。”
齊棟樑説:“小叔,你不能總想着自己,必要的花銷該花得花,不然人家憑啥死心塌地的給你賣力啊,開舞廳這只是第一步,等以後咱們的生意做大是需要人的,需要鐵桿支持者的,他們最早跟着你幹,就是你最鐵桿的班底,你不給他們一定的利益怎麼能籠絡住他們呢。”
經過齊棟樑的一番開導,齊海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幫忙是憑心情憑關係,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而給他們發了工資,就算舞廳的正式員工了,每天必須正點上班,安排你幹啥就得幹啥,而且他們還十分樂意的去幹。
想到這裏,齊海問道:“鐵牛,那每月給他們開多少錢的工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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