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白鳥琉璃 第十一章 混沌偶像（下）(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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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難得，肯定是唱你們喜歡的吧。”

“呃，這樣的話……”

對方出乎意料的利，反而讓琉璃為難了起來。這裏要是選她的歌就好像承認了什麼一樣，但貿然選別的曲子如果沒有唱好那氣氛肯定會變得十分尷尬。纖細的女高中生既不想自己丟面子也不想為難人，於是卡在了自己設的陷阱裏。仔細一想彼此認識還沒有兩天，開這種玩笑果然還是有些越界吧？都怪這傢伙看上去太自由了搞得自己也有點失去了距離。琉璃正患得患失，忽然看見澪剋制地舉起了一隻手。

“澪醬有什麼想聽的歌嗎？”寧音問。

“什、什麼都可以嗎？”澪緊張又期待地問。

“當然，沒有我唱不了的歌。”

澪一瞬間出了崇拜的表情，然後立即抓起琉璃的手機雙手並用地敲擊一陣後再將屏幕展示向寧音。不愧是初中生，就是不用在意那些微妙的人情往來。屏幕上是一副彩明亮的動漫海報，正是最近熱播的晨間檔魔法少女，看樣子澪是希望能唱這個的主題曲。

“哦，沒問題。”寧音接過手機，“是我沒唱過的歌呢，可以讓我準備一下嗎？”

“要怎麼準備？”琉璃問。

“聽兩遍就可以了。歌詞也就在旁邊，確認一下細節就好。”

讓現實裏的魔法少女來唱魔法少女動畫主題曲，彷彿是某種奇妙的黑幽默，幸好在場的人裏只有琉璃一個人這麼認為。寧音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幾乎在這瞬間散漫的氣氛為之一變。她一邊聽着曲子一邊將馬尾紮起出白皙脖頸，蔚藍的眼睛無目的地徘徊在向空白的地板上，眉認真地皺起，恰如宣傳海報上的模樣。很少有人認為兔月寧音會有其他偶像一樣的温柔格，因為她認真時的表情近乎生氣，但粉絲們卻因此為她更加傾倒，事務所也樂於用這一幕的定格打上各個廣告牌與摩天大樓的側面。經過一天半的相處，琉璃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容易生氣的子，但在此刻還是忍不住地為溢出的魄力屏住呼。

——這傢伙，真的是全國級的偶像啊。

第一遍的歌曲放完，寧音練地將進度條拉回起點開始第二遍的試聽，這次伴隨着食指與中指在桌上敲着替的節拍。琉璃看着在桌上跳躍的纖白手指，好奇她是否鋼琴也像吉他一樣擅長。完整的歌曲足足有五分鐘，琉璃卻覺時間轉瞬即逝，寧音站起身來，後退兩步到空曠的位置上，招手呼喚來一隻飛行的音響使魔，然後穿透布丁質的外殼將琉璃的手機整個了進去，後者如活物一般地撲騰着翅膀閃亮幾下，好像在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就緒。魔力繼續翻湧，兔月寧音如手足一般地支使着自己的能力，為一場飯後遊戲傾盡全力，名為麥克風的短劍從虛空遞到平展的右手中，她一拂髮鬢，目光睥睨。

當下被氣勢所懾的琉璃也顧不上自己被掉的手機怎麼樣了，只是試圖緩和氣氛地開口説道：“那個，只是雙六遊戲，會不會太認真了……？”

“既然有聽眾，那就沒有不認真的道理吧？”寧音回道。

前奏已經開始從飛行音響裏飄出，對子供向來説有些過於烈的鼓點將琉璃壓回座椅，兔月寧音重新戴上耳機，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在這不過三十方的客廳裏，姿態宛如面對着千萬的觀眾。

“————！”

歌聲爆發，琉璃瞬間忍不住地縮起了肩膀，高昂的歌聲在她的體內穿行，甜美的麻痹近似快樂。超越了單純好聽和不好聽的概念，歌聲藴含的力量宛若實質，穿透口直擊心臟，重音準地貼合着心臟跳動的節奏，讓心臟每一次的下落都變得宛如雷鳴。這種歌可一點都不子供向吧？旁邊第一次聽她唱歌的澪震驚地睜大眼睛，小手緊緊地攥住了膝蓋，而已經有過相似體驗的琉璃也並不能表現得更好。

（“這傢伙的歌聲，果然很奇怪啊——”）

明明接到的是翻唱的請求，兔月寧音卻從第一個音節開始就沒有遵循原作的打算。滿足小孩子的願望只在前奏部分，當開口之後便是獨屬於她自己的舞台。她用自己的理解為原曲加上鏗鏘頓挫，百變的聲調以一人之力唱出了瑰麗的和聲，原本可愛的歌詞被雕琢出險峻的模樣，連綿如海般拍打在僅有的兩名觀眾身上。琉璃抬起左手，看見自己的指尖正因為共振而不住顫抖，她轉向澪，女孩滿眼的不可思議。

“寧音姐姐……好厲害……”

那當然了，這傢伙可是用能力召喚出了全套的演唱道具，只是玩遊戲而已搞這麼誇張幹什麼。琉璃不由在心中腹誹。雖然就算沒有這些道具輔助這傢伙的歌聲也是世界級的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單純的自戀還是報復自己讓她唱歌。

又也許兩邊都不是。兔月寧音閉着眼睛，一點不看身前的兩位小小聽眾，她的心已經完全回到了代代木體育場的舞台上。在平時她是散漫慵懶的女高中生，僅僅容貌可愛的小個子同齡人，讓人有點點火大的自來，但只要拿上麥克風她就是女王，在自己的領域裏無可匹敵。到底是兔月寧音這個女孩特殊還是所謂的職業級就是這麼厲害的存在？琉璃近乎不甘心地嘆了口氣，放下心中無謂的鬥爭，終於決定讓身心融化在面前的演唱裏。

——咚咚。

偏偏在這時房門被重重地敲響了。

“…………”兔月寧音停下演唱，關停音響，問向琉璃，“來找你的？”

“我沒印象啊。”琉璃困惑地搖頭。爸爸媽媽不太可能這個時候回來，而會來找她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不會是來投訴噪音擾民的吧？”

偶像少女登時像吃了苦瓜一樣地皺起了臉，很是不滿自己的歌聲被稱作噪音，但又提不起反駁的意見。不管再好聽的歌聲，也總是有想要安靜獨處的人的。她垂着肩膀，思慮半天也只能從另一個角度抗議，“不應該的。我的消聲應該是完美的。”

“能力就是會有失效的時候的，習慣就好。”琉璃故作老成的一副過來人語氣，起身過去開門。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