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精靈三部曲之三：旅居 第十三章蒙特裏(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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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警告你，”崔斯特回答。

“如果你帶我回去，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那麼你就會遭到不幸，就像村子裏的農夫一樣。”當黑暗靈提起遠方的村落時，蒙特裏不豎起了耳朵。他曾聽説，馬多巴有一家人被殘忍地殺害了，而遊俠多芙·鷹手則受邀前去幫忙。

“我不怕，”蒙特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經歷過許多次戰鬥，崔斯特·杜堊登。至少十幾次惡戰，還曾經拖着斷腿，困在山裏捱過整個冬天。我曾經只用一把匕首解決一個巨人，也和方圓五千步內的所有動物結為好友。別為我擔心。”老人再度出譏諷的微笑，似乎看穿了黑暗靈的想法。

“還是説，”蒙特裏緩慢地説着。

“你不是為我擔心，而是為你自己？”崔斯特覺得有點困惑，又有點受窘。

“你是為你自己害怕，”蒙特裏完全不管對方的反應，繼續説下去。

“自憐？這和黑暗靈的力量並不相稱。別想那麼多了，跟我來吧。”如果蒙特裏可以看到崔斯特憤怒的表情，那麼他就會知道黑暗靈的答案。不過，關海法注意到了，它重重地推了崔斯特大腿一下。

從黑豹的反應，老人猜到了黑暗靈的決定。

“大貓要你來，”蒙特裏説。

“總比山好吧，而且，食物也保證比半生不的魚好吃。”崔斯特低頭望向關海法，黑豹則再度推了黑暗靈一下，這次，還加上了堅持的低吼聲。

崔斯特痛苦地回想起農莊裏發生的慘事，決定堅持己見。

“我不去，”他堅定地回答。

“那麼，我就要把你當成敵人，還有俘虜！”蒙特裏大喊，同時舉起了弓。

“崔斯特·杜堊登，這次，你的大貓不會幫助你了！”老人探身向前，面微笑地壓低聲音。

“你看，大貓也同意我的看法哩！”崔斯特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他知道，老人不會真的拿箭自己，然而老人的古怪魅力卻很快解除了黑暗靈的重重心防。

蒙特裏口中的城堡原來只是一堆在常綠樹下挖出的密集樹。老人用樹枝編成保護牆，把相鄰的樹連接起來，整個建築的周圍還用岩石砌了一道矮牆。崔斯特發現，樹和樹之間有許多高高低低的吊橋，吊橋入口則垂掛着一些繩梯。同時，每隔一段距離還架設了防禦用的十字弓。

然而，崔斯特並沒有抱怨這座充滿灰塵的木造城堡。黑暗靈曾經在魔索布萊城住了三十年，那裏雖然有各式各樣令人驚歎的美麗建築，卻沒有一處像蒙特裏的家那麼親切。

啁啾鳥鳴接着老遊俠的歸來，松鼠和浣熊則興奮地在樹枝上跳躍。不過，當這些動物發現蒙特裏身邊跟着一隻黑豹，它們倒是稍稍退縮了一下。

“這裏有很多房間，”蒙特裏説。

“還有一堆毯和食物。”只能用地語，讓老人覺得非常彆扭。他有好多事想對黑暗靈説，也急切地想知道黑暗靈的一切。然而，用這種負面的原始語言表達複雜的思想，實在是一件非常累贅的事，不太可能辦到。地話有幾百個詞彙描述殺戮和敵意，卻沒有半個字表達諸如同情等比較正面的情。同時，關於友誼的字也只有二個，一個是暫時軍事同盟的意思，另一個則是對強大地的臣服。這些都無法描述老人和孤獨黑暗靈目前的關係。

因此，蒙特裏決定，當務之急就是教會崔斯特共通語。

“用這種語言，我們無法溝通得…”由於地話中沒有“適當”這個字，蒙特裏只好隨便選一個字。

“…很好，”他試着對崔斯特解釋。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想教你人類的語言。這樣談起來比較方便。”崔斯特答應了，但仍然有些猶豫。從離開村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要過隱士般的生活，而且，到目前為止都還算不錯，至少比預期中順利許多。儘管如此，這仍然是個非常誘人的提議，就實用的角度而言，悉共通語可以為他在地面世界省去許多麻煩。當黑暗靈答應時，蒙特裏簡直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然而，貓頭鷹霍特似乎不大高興。有黑暗靈，特別是黑豹在一旁走來走去，貓頭鷹本無法安心地在樹上休息。

“蒙特裏·迪布洛奇把黑暗靈帶回家了！”一名靈對凱林迪爾興奮地大喊。冬季一結束，這羣靈就全員出動搜尋崔斯特的下落，然而，黑暗靈卻好像從半獸人亡命隘口中消失了一樣。靈們，特別是凱林迪爾，一度以為崔斯特加入了格勒的半獸人大軍。

凱林迪爾跳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認識蒙特裏，也知道這位傳説中的老遊俠和附近的動物有密切接觸。靈相信，蒙特裏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名不速之客。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還有，後來呢？”千頭萬絮，凱林迪爾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幾個月來，凱林迪爾一直為黑暗靈的事煩惱，現在，他又為了同一件事陷入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