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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着得救了的喜悦之情。
因為怕冷,他緊忙向黑袍那裏跑,然而還未走到黑袍之中,一隻大手忽然出現將他抓起。
“嘎!”陳生一驚,踹了一下腿,接着視線移動,毫無防備的對上了蕭疏那張漂亮的臉。
蕭疏掐着陳生,用在山那時同樣的姿勢
了
陳生的頭。
其實這個動作比起頭更像是探究。
蕭疏抓着陳生坐在黑袍人的對面,姿態隨意而張狂,他與黑袍人説:“你難道不打算與我説點什麼?”黑袍人慢慢握緊了拳頭。
蕭疏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瞧了一眼手中的陳生:“我們被關在一起多年,這才剛剛出來沒多久,你哪來的空閒去認識什麼陳生?”黑袍人聽到這抿着,似乎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蕭疏打量他片刻,眼尾上挑的細長雙目微微眯起,手中的盞目忽然往上拿了一下,並用食指輕輕摸了一下盞目劍鞘上的金目。
陳生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微微張開了嘴巴,不知怎麼的,一段回憶突然闖進了腦海。
“怎麼。”記憶裏,冰冷的劍鞘敲上他的肩膀。
曲清池的臉像是藏在雲霧中,讓人看不真切。
可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陳生也瞭解他的每一個神態和動作。
“你認識那個叫謝歸的人?”記憶裏的那句話與現在蕭疏所説的話意思基本相同。而記憶中的曲清池一邊詢問,一邊伸手摸向劍鞘,手指在劍鞘上的金目處點了兩下,似乎因為陳生與謝歸相識多少有些心煩。
陳生知道,這個動作只出現在曲清池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知道,如果這個動作出現在別人身上,他不會多想,可現在這個動作出現在拿着盞目的蕭疏身上,怎麼看都有幾分古怪。
其實早前在山中陳生就發現了,比起那個淡漠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蕭疏,眼前的這人更像是喜怒無常的曲清池……
得不到黑袍人的回話,蕭疏將薄涼的一面呈現給陳生,他低下頭,掐着陳生的手開始變得用力,紅微張,輕吐出幾分冷意:“怪了。”
“你明明不是啞巴,為何一直不説話?”他低下頭,質問陳生:“你難道就不好奇你怎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他這人心壞,一邊説還要一邊收緊手掌。
陳生身體一動,因為疼痛而憤恨的瞪着一雙眼睛。
黑袍人見此連忙伸出手:“給我!”蕭疏本意是想將陳生放開,可聽到黑袍人討要,蕭疏又改了主意。
他收回手,掐着陳生就那麼躺了下來。
心氣不順的陳生被他捏在手中,如此到了晚間,這人還沒撒手。
今夜無風,入夜之後寒氣更重,陳生在蕭疏温熱的掌心之中昏昏睡,而蕭疏則是躺在枯樹下,一雙眼睛望着上方的夜空,金眸映入了滿天星海,璀璨明亮的宛如在眼中藏着另一個美麗的世界。
陳生睜眼時正巧瞧見了這一幕,私心覺得如此清亮的眼眸不該出現在心思詭異的他身上。
額前的碎髮被微風吹起,面無表情的蕭疏身上少了幾分肅殺之氣,隱下了白才有的鋒芒詭異,神態從不可一世變成了清冷貴氣,眼中多少存了幾分孤寂。
如此躺了片刻,蕭疏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他慢地轉過頭,看向黑袍人所在的地方微微張開了嘴:“你的身子不行了,濁火一直燒着你的骨
,”他説到這裏頓了頓,扭過頭越過枯枝看向空中,不再瞧着黑袍人的身影,只説:“你活着也是遭罪,不如等魏都之事有了定論,我送你去轉世,你也好早點解
。”黑袍人和陳生聽到這都扭過頭看向他。
黑袍人想了想,試探地問:“那你呢?”蕭疏聽到這並沒有很快回答,他是先閉上眼睛躺了片刻,接着又從地上坐起,對着遠處的山脈沉思許久,彷彿在透過那連綿起伏的丘陵看向遠方,或是看向前路。
“我不會走的。”不知過了多久,蕭疏抬起眼簾,神情淡漠而堅定,語速很慢的對着前路説:“我與虛澤——不死不休。”虛澤的名字突然出現,如同一聲驚雷落下,叫醒了原本快要閉上眼睛的陳生。
蕭疏説這話的時候眼睛裏似乎有一把火在燒,黑的睫
如同夜晚的森林,金
的眸子宛如逐漸燃起的烈火,悄然點亮了原本漆黑的夜
。
話提虛澤,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不自量力,旁人會看不懂他為何要提到那世人無法觸及的大人物。
而陳生聽到這裏並不覺得他可笑,只是眼神變得十分茫然。
“我與虛澤。”
“不死不休。”
“等着三天一到,我就送你走。”
“寧州我搶回來了。”(備註:寧州,金羽蘇河橋的住處在寧州)“你帶着齊佑回寧州。”
…
…記憶中,曲清池也曾如此説過。
他曾事無鉅細的為陳生打點了一切,可惜陳生並沒有走上他安排的路。
而陳生所知的蕭疏對虛澤並無看法,只是因曲清池要與虛澤對上,蕭疏才會與虛澤對上。
因此與虛澤作對的話不是蕭疏該説的。
那個一直想要與虛澤作對,想要把虛澤從天上拉下來的人從不是蕭疏,而是——曲清池。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在蕭疏如此説後,陳生盯着他看了片刻,鋭的察覺到了某件事,之後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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