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現代]自由之路【完結+番外】 分卷閲讀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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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制的醫學生，一口氣讀到博士，畢業就26歲了。一畢業，雙方父母整天催着結婚，白雅薇也願意儘快領證，所以二人畢業就結了婚。

何峻凌通知完父母，他離婚了，就再沒和父母解釋過一句，他知道父母想説什麼，害怕聽見父母説話。但他父母還是不停給他打電話要數落他:“就是因為你工作太忙，忽略了小薇。這個週末，買點東西，去小薇家道個歉，我們也和你一起去。”何峻凌一看來電顯示就煩，扔給身邊的醫生或者護士，“説我在開刀”或者“説我在開會”。

值班室燈白得晃眼，何峻凌困得不行，窩在椅子裏，怎麼躺都難受又懶得挪動，糊糊不能深睡。

“叮鈴鈴——”值班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一跳一跳，聲音嚇人的刺耳。何峻凌艱難睜開眼，眼睛酸脹像個剝不開的酸橙子。值班護士先清醒過來，接起電話。那邊的人説:“外科嗎？急診一個開放氣，請外科會診。”這個破電話音量太大，伴着嘶啦啦的雜音。他在邊上聽得清楚，“嗯”了一聲，心想今晚倒黴，一邊快速整了整衣服把值班的住院醫生敲起來，一路小跑着去急診樓。

病人是個年輕小夥子，着氧，因為受傷呼困難，臉很難看，一張俊臉又白又紫，蒙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説不出話。何峻凌看看監護儀，血壓偏低但是穩定，看片子肺也沒有損傷，看起來不算嚴重。

“楊先生是吧，”他從急診醫生那裏拿過手術同意書，語速儘量放緩，讓病人能聽清楚，“你肋骨上有個傷口，血和空氣進到腔裏了，我們要給你做手術，放兩管子，把血和空氣排掉，再把傷口縫起來。”病人這時已經止血，但因為失血，有輕度的休克跡象，略煩躁，腦子也有點兒慢，眼神飄忽，瞪瞪看着何峻凌的嘴動。

門外站着四個人，大概是送他來的朋友，一副焦躁樣子，來來回回瞎轉。

何峻凌靠近他一點，提高聲音:“能聽清我的話嗎？我們要給你做手術，放兩管子，你能不能自己簽字？”門外的人突然吵了起來，急診醫生和住院醫生試圖阻止他們，何峻凌聽不清在吵什麼:“我們楊隊長……不能説話……你們怎麼#^$*@&%*=”他大概聽出來意思，直起想出去解釋，白大褂卻被人拽住了，力氣還不小。牀上的小夥子哼了一聲，呼淺快，聲音隨着呼忽強忽弱:“我……沒事，相信你，你們……”何峻凌衝他笑笑:“小夥子力氣大，看來是沒事。”病人也擠出一個歪七八糟的笑，好像要證明給他看自己狀態不錯。

手術順利得很。病人運氣好，肺沒有損傷，麻醉以後檢查無活動出血，放了兩引管就結束了。

何峻凌下台摘了手套，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和家屬談話，一邊跟住院醫師聊天:“燕子，你在外還要待多久？”被叫作燕子的女醫生接過台，縫合、固定引管，動作很是練。

“不到一個月了，”她的名字很好聽，姓歸，叫歸燕，“下個去急外。”

“喲，急外可是忙。”

“可不是，到時候我得想念這邊，”燕子從護士手裏接過倒刺線，“何老師，這個人收進我們病房嗎？”

“病人之前有休克，要觀察一下。我們也沒牀位，送回外監吧。明天有三四個要出院的，下午再收。”第3章何峻凌摘下口罩，問:“楊爍家屬在嗎？”

“唰”一下，四個人齊齊圍上來。何峻凌説:“手術已經做完了。運氣比較好，沒傷到肺。目前看來都是好的，明天下午吧，轉進我們外科病房。”四個人一起點頭。

何峻凌又問:“病人怎麼傷的？刀傷我們可是要報警的。”那四人馬上擠上前七嘴八舌説起話來，吵得人頭痛。何峻凌豎起耳朵還是捕捉不到關鍵信息。終於一個像頭兒的人止住吵鬧，告訴他:他們是警察，抓逃犯，沒料到犯人假裝伏法，手裏藏了一把刀，楊隊長躲得不及時捱了一下。

“還是個練過的，衝着心臟就去了！還好楊隊反應快。”何峻凌能到這些人很急，身上冒着汗氣。他不由也跟着心慌。

他揮手止住他們的話頭:“你們回病房那邊，病人待會兒送回去。外監不能陪護，沒事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下午呢過來外科辦入院，11號樓18樓護士台。”楊爍被送回來時恍如隔世，但很快清醒過來，呼也好多了。他躺在黑暗中，身體很累，傷口也脹痛。他一向以自己的身體為傲，這次卻被兩管絆住了。

還有輸的管子和氧氣管子。

怎麼還有管，他討厭這個。

這裏是常年被死亡陰影籠罩的急診外科監護病房，氣氛壓抑。每個牀周圍都擺滿了楊爍不認識的複雜機器，接着一或幾有有細的管子和電線，再接到人身上。這樣一比，楊爍身上管子是最少的。楊爍一驚，那些渾身滿管子但沒有意識的人都不像人，像個呼尚存的怪物。

牀簾拉着，楊爍看不見外面，但能聽見隔壁的老頭每一次氣就因痛苦發出一聲細弱的哀呼。類似的聲音還散落在監護病房各個角落，好像某種神秘的宗教儀式，在召喚死神。

他是個膽子很大的人，心思也，很少去想那些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