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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幹行 第六章(4/4)

上官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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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戰道:“好啦,穎妹就跟我去吧!”鄭君谷很不高興,但礙着師祖面前不敢開口,心中暗暗罵道:“什麼穎妹的,穎妹是你叫得的麼?”高戰、方穎穎跟着金鳥走到高戰適才隱身的竹林,高戰心想:“英弟真是神通廣大,竟知我是到這裏來,剛才我一出竹林,他恐怕就躲進來了。”那島忽然停在一枝如海碗的竹尖上,高戰上前一瞧,只見竹皮被人用小刀括去一大片,上面用極細的針歪歪斜斜的刻了一大篇。

方穎穎、高戰湊湊細看,此時月白如水,竹林中並不太昏暗,字跡雖細也瞧得清楚,只見上面寫着:“高大哥,你一走,我就忍不住也跟了去,那五個壞蛋我在路上碰到過,給他們吃了一些苦頭。白婆婆找我有要緊的事,所以我得馬上就走。這金鳥是雪山所產的金雪雉,是各種毒蟲毒蛇剋星,事畢後,就請大哥把它放回,它自己會來找我。

高大哥,你武功真好,我很高興,你也不必來找我,我事完後自會來尋你。”高戰看完刻在竹上之字,心中仿然若有所失,方穎穎想起一件事,問道:“高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叫方穎穎。”高戰笑道:“我聽見你公公喊你什麼穎兒,英兒,也就跟着喊啦,其實我也不知道是那個字哩!”方穎穎抿嘴一笑,道:“昨天我開門一見你,就好像見到一個很是親近的人,只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後來你出來替外公解圍,我見你一笑,這才想了起來,高大哥,你還是跟從前小時一樣,笑的時候總愛聳聳鼻子。”高戰道:“我見你的得很,害怕極了,嚇得轉頭就溜。”方穎穎開杯大笑,忽然低聲道:“説真的,我常常想你,可是總把你還是想成從前那小孩模樣,所以一見面倒認不出了。”高戰見她湊近自己低聲説話,只覺吐氣如蘭,心內一怔,腳步加快,走出竹林。

高戰對金刀李道:“晚輩姓高名戰,是奉秦嶺一鶴魯大俠之命,來和前輩一同對付那四個人的。”金刀李呀呀笑道:“我説魯老弟一向做事老成,怎麼會説好的事,突然變卦,原來他請老弟來助拳,説實話,就是魯老弟親臨,功力與你也只在伯仲之間。”方穎穎口問道:“你師又是誰,怎樣這等厲害?”金刀李接口道:“令師風大俠可好,十多年前老夫在錦州見過令師一面,那時他聲勢如中天。連敗長白三熊,興安嶺大小雙怪。想到不到十多年後,又見故人高弟英風颯,真是叫人快得很。”高戰恭身答道:“家師目下恐怕正在關內。”金刀李奇道:“令師生平一向甚少入關,可是近年來常聽江湖朋友説起,令師俠蹤竟及江南一帶,這倒令人不解。”高戰便略略把師父二赴無恨生之約之事説出,金刀李聽得悠然神往,拍腿説道:“東海三仙無恨生威震環宇,也只有令師才配和他一爭長短。”高戰忽間方穎穎道:“方伯伯是不是被天煞星君害的?”方穎穎聽他提起傷心慘事,想起全家除自己之外在一夜之間被那魔頭殺光,眼眶一紅,淚如雨下。

金刀李是目眥皆裂,高戰連忙道:“老前輩,穎妹快別傷心,家師此次就是為方伯伯的事,和天煞星君約在華山比武,以便清算舊賬。”金刀李虎目中閃着淚光,高戰見他鬢髯皆白,立在那裏猶自有如鐵塔一般,甚是威猛,心想他年青年時大名滿天下,實是良有以也。

方穎穎傷心哭着,鄭君谷乘機柔聲安,高戰暗暗一笑,心想穎妹有此體貼的師兄照顧,很幸福吧!

金刀李忽道:“天煞星君的功夫端的強極,令師為敝婿之事千里奔波,真是令人好生不安。”高戰知他擔心師父,便道:“李老前輩只管放心,家師先天氣功已然煉至寒暑百毒不浸不害的地步,那天煞星君功夫晚輩也見識過。要傷家師那是萬萬不能。”金刀李連連點頭,高戰便向金刀李説明秦嶺一鶴不能來的原因,金刀李憂心不已。

次晨高戰想起與平凡上人的之約,便對金刀李告辭,方穎穎想盡方法挽留他,最後乾脆哭了起來,高戰無奈,答應留下三天,方穎穎歡天喜地,磨着高戰陪她到城郊遊山玩水,鄭君谷不捨,也跟在一起閒蕩。

第二天下午,高戰推説不適,不願願外遊,其實是他發覺鄭君谷與方穎穎之間的關係,那鄭君谷是個誠樸少年,痴愛着方穎穎,可是方穎穎似乎不喜歡理會於他,反而處處向自己表示好

冬目的太陽,漫暖得令人想抱着不放,假石山後坐着一個少女,淡淡陽光的影子照着她一頭秀髮,微風吹得她衣裙取曳。

她面前放着一個小籃子,正在聚會神的剝着風乾栗子,身後那個少年正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

她輕輕咬一口,然後練的用纖細的白勻的手指劃開殼子,把黃澄的慄一個個放入籃中。

輕盈的微笑不知從何時又悄悄地布在她臉上,雖然輕微得幾乎讓人覺察不到,然而卻有一種青的歡樂氣氛出來,剝栗子難道是這麼好玩的麼?

她身旁那少年似乎忍耐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地心思,你這樣小心的剝栗子,還不是想討那小子的好,送給他吃。”少女臉一紅,彷彿心事被人戳穿,但立刻倔強的道:“我要請誰吃你可管不着,告訴你吧,這些栗子正是要請高大哥吃的,你別想碰一下。”少年被得臉通紅,不知所云,良久,他才黯然的道:“你要請誰吃,我自然管不住。”他一步步走開了,四周的空氣冷得像寒冰——至少他覺是如此,暖暖的冬陽,温暖着大地,卻温暖不了他破碎的心。

少女仍然剝着栗子,過了一會,剝完後裝了滿滿一小籃,她站起了一下久曲的,深深的嘆了口氣,像從一個美夢中驚醒一樣,幸福的微笑還掛在頰邊。

她可不知道一顆赤誠的心被她傷害了,為她破碎了,她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踏着輕快的步子,走向屋裏去。

她一進屋,從一棵大樹後,又走出一個雅俊少年,他雙眉凝注,口中喃喃地道:“高戰啊,高戰,汶姐對你的情意,你此生只怕都無法報答,千萬不能在此再惹下情債了。”一陣清風,吹動一塊絮雲,天一暗,太陽鑽進了雲層。

“穎妹,穎妹,我永遠記得你,你,如果你有什麼要我出力,就是千山萬水,就是赴湯蹈火,我也一定替你完成的,只是,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情。”高戰心中軟軟説道:“因為我的情已經枯寂了,是麼?已經隨着另一個女孩子的消失而消失了,別了,別了,穎妹,你別傷心。”

“拍”的一聲,他手中捧着的一卷書落在地上,他振筆留書,像來時一樣地突然,沒有向任何一個人告別,悄悄地走了。滿懷傷的走了——濁排空,朔風怒號,陰沉沉的天。

大戢島這立在東海外的孤島,被薄薄的一層霧罩蓋着,更顯出它的神秘。

這孤島地勢甚是怪異,後島是一片黃沙,寸草不生,一派大漠風光,前島卻是平原土壤,林木茂盛,而且地氣奇暖,一些熱帶植物也蔓生着,中央橫着一座山脈,山城靠海處,長着幾棵高逾十丈的大樹,可十數人合抱,橫枝突出海面老遠。

在一棵最大的樹的兩橫枝中央,安置着一間用木板釘成的小屋,製作的非常糙不雅,可是釘得卻十分堅固,東南西北四方都還開了個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窗子,門前還有幾梯木級,直通大樹中央。

大樹上每隔幾尺就釘着一木樁,作為下樹的梯子,那木樁都是小碗細,齊頭斷處,整整齊齊,甚至比刀砍得更整齊,原來竟是被人用掌力震斷的。

木屋正下方埋着一和樹差不多高的大竹子,屋中的人如果有急事來不及下梯子,就可順着竹子滑下,從這裏可以看出,造屋的人雖則手藝不夠純,可是設想得倒還十分周到。

頭愈來愈高,放眼一望,白茫茫的一片花衝向海岸岩石,一個接着一個,似乎永無歇止。

在那小小木屋的窗口旁,倚着一個秀麗的姑娘,她無聊地把一粒粒小石子投入千丈巨濤中。

小石子落下了,沒有一點聲音,也不曾起一點水花,立刻被怒濤沒,於是她的心也像小石子一樣盪不已。

這姑娘正是隨平凡上人回大城島的姬蕾,她每天都在希望高戰來大戢島,可是又痛恨他的負心無情,所以心中很是矛盾。

“女娃兒,快下來吃飯啊!”一個輕微但清晰的聲音傳來,姬蕾知是平凡上人叫喚,連忙順竹子滑下,幾步就跑到山坡下的屋子去。

平凡上人臉一板,怒道:“女娃兒,你要我帶你到這大戢島前説的是什麼?”姬蕾一怔,立刻明白他發怒的原因,笑道:“我説平凡上人,您老人家一個人在孤島上也很寂寞,我就陪着您替您老人家燒飯喲,煮菜掃地喲,服侍得您老人家包管滿意。”平凡上人面鐵青,連聲道:“你沒忘記就好,可是現在呢,是你在服侍我老人家,還是我老人家服侍你,你自己想想,連吃飯也得由我親自動手了。”姬蕾吐吐舌頭,裝得害怕的樣子道:“平凡上人,真對不住您老人家,蕾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平凡上人見好收場,臉道:“你快去作碗櫻桃湯,下次再這樣,可莫怪我老人家無情,要攆你出島。”姬蕾知他想吃自己拿手好菜櫻桃湯,是以借題發揮,心中不由暗暗好笑,連忙洗手下廚,用心的煮了一碗,煮得香味俱全,平凡上人讚口不絕。

姬蕾忽然問道:“上人,我沒有來以前,您老人家每天自己飯嗎?”平凡上人滿面羞愧地道:“是啊,我老人傢什麼都成,就是對飯卻是永遠做不好,當我初到這島上的時候,那是多少年前的事,讓我想想看——平凡上人摸着又寬又光的額門,口中不停地數算着,忽然“啊”了一聲道:“那是二甲子以前的事了,喂,女娃兒,你那時可沒生下來,你爹爹也沒生,就是你祖爹爹只怕也還是個小娃,哈哈女娃兒,你説久不久?”姬蕾一吐舌道:“真久,真久,上人您到底有幾歲?”平凡上人搖搖頭道:“我老人家也記不清楚了,喂,你別打岔,那時候,我初來此島,島上長滿了水果,像芭蕉、荔枝和南瓜呀,滿地都是。我老人家大樂,餓了就來下來吃,一點不用費力是舒服透了。於是我老人家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外,就是練武。”姬蕾忍不住口道:“你老人家武功高到不能再高,還要練什麼呢?”平凡上人很是得意,説道:“那時比現在還差的遠哩!如果有現在這般,自然是不用練了”姬蕾問道:“後來怎樣了?”平凡上人道:“後來過了十幾年,果子愈結愈少,我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什麼緣因,既然靠吃水果再也吃不飽,我老人家沒有辦法,只有自己飯了。”姬蕾笑道:“您每年只是採摘,也不施肥,果子自然少了,上人,我對栽花植樹倒還值得一些,明兒有空,我去整理一下果樹,包管明年棵棵樹長滿果實。上人,您可沒吃過我種的蘋果,真是又紅又大又甜又脆,在濟南我家後院…後院…”她説到此,不又想到父母,聲音便嚥了。

平凡上人甚道:“女娃兒,你説得其對,我老人家後來也知道是沒有施肥的緣故,這島在我老人家沒來之前,是海鳥羣的休息地,遍地鳥糞,果兒肥料足,自然長得好,可是我一來到,每天對海練內功,聲如雷鳴,海鳥都嚇走了。”平凡上人突見姬蕾悽然涕奇道:“怎樣好好的又要哭啦?”姬蕾不答,平凡上人自作聰明地道:“我老人家曉得,你在想姓高的娃兒。”姬蕾啐道:“誰想他哩!上人您別瞎説,趕明兒我燒些枯枝腐木,再和着野生豆子埋在果樹下,也是一樣有效。”平凡上人連連點頭稱是,對姬首道:“你這女娃真乖,你沒有來之前,我老人家經常幾天只喝幾杯水,省得出來的東西自己看着都生氣。”姬蕾笑道:“這樣倒省事。”平凡上人道:“是啊,如果不是怕麻煩,我老人家好好的大方丈不當,一個人跑到這孤島幹嗎?”姬蕾問道:“什麼方丈?”平凡上人見自己失口,忙道:“下午天氣只怕會好轉了,你瞧海鳥已經向遠處飛了。姓高的娃兒會來也説不一定。”姬蕾默然,心想:“如果他今天來,這樣大的風,只怕非常危險。”平凡上人吃完了飯,擦接嘴,走進屋去,姬蕾心中寂寞空虛,呆呆坐在那裏,也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平凡上人在內喝叫,姬蕾嚇得三步兩步跑到樹旁,沿梯而上。原來她一時忘情,又觸犯了平凡上人的臭規矩。

原來平凡上人年輕時,也是個翩翩少年,天落拓豪邁,女孩子見着他無不被他那種漫不在乎的滿灑風度所傾倒,可是他玉璞未鑿,對愛情之事,一向混混沌沌,一知半解,結果他心中愛着而以為和他要好的女孩,竟然對他並無依戀,反而是終和她吵鬧賭氣的表妹,為了救他而死去,於是上人腦中更是混沌,對於女孩子的心理,永遠也不明白,一賭氣就出家為僧,在少林寺中修行。

自此以後,平凡上人見了女子如畏蛇蠍,發誓不再與任何女子打道,但是他逃禪海外,就在大戢島不遠的海上,有個小戢島,島主是東海三仙中排名第二的慧大師,老是想法和他較量為難,平凡上人幾次險些吃虧認輸,他雖修為垂三甲了,可是嗔心仍不能盡除,大怒之下,立下一條規矩,就是大戢島不準任何女人踏入居住。

是以就是上次張菁來報告他消息時,也不能多留半刻,這次他出島有事找辛捷,碰到姬蕾正在困難中,也是姬蕾與平凡上人有緣,平凡上人竟一反常例,出手驚走纏她的人,姬蕾見他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模樣也甚是親切,便對上人十分依戀,幾句花言巧語,只説得平凡上人對她大起知己之為她尋找高戰。

好不容易找着高戰,姬蕾又藉故溜開,發現家園被毀,父母及師兄弟都被殺死,當時真是痛不生,平凡上人心中很甚歡她,自是不忍棄她不顧,無奈之下,只有帶她回大戢島。平凡上人又不能破誓,只好化了無窮心力,替她在樹上做了間屋,那屋子安在突出海面的枝上,算是不在大戢島範圍之內,他這作法無異掩耳盜鈴,只是平凡上人堅持如此,姬蕾不能不答應,兩人約好,每天三鏽姬蕾可以下來作飯,其他時間一概不準下樹,吃完就得上去,不得多事逗留。平凡上人還鄭重其事宣佈,這是目下暫且從權之舉,並非常長久如此。

姬蕾快快上樹,一陣北風吹起,天氣變得很冷,漸漸晴朗起來,姬蕾心想上人説得不錯,這海洋氣候變化真快,下午多半會天晴的。

海鳥成雙成對地隨波而起伏,姬蕾茫茫看着,心中很是悽苦,忽然遠遠現出帆影,姬蕾立刻緊張起來,她焦急的期望着,默然想道:“只要是他,那我也不再生他氣了。”帆影漸漸清晰,是向西往大陸行駛的,姬蕾頗失望,口中喃喃道:“這是今天第一艘,時間還早呢,説不定第二艘就是高大哥。”北風把她內身吹得像冰一樣冷,漸漸地,她心也開始冷起來,因為天慢慢地黯淡了。

“這是第十艘了,”遠遠處又有帆影,姬蕾數着手旁計較的小石子,心中暗暗道:“如果再不是,那麼大哥今天是不會來的。”帆影愈來俞近了,姬蕾伸長頭仔細的看,那船實在太小,張着一張三角帆布,乘風破的前進着,船頭站着一個人,身形立着,似乎對於洶湧的花,並不看在眼內。

首先映入姬蕾眼中的是那張堅毅試懇俊秀的面孔,那面孔曾使她如痴如狂過,此時陡然又出現在眼前,姬蕾動得眼淚雙,一時之間她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小船靠岸了,船頭上跳下一個少年,不用説正是高戰,他把小船繫好,便舉步向島中走去,姬蕾在樹上見高戰神之間似乎有重憂,全身衣衫都濕透了,樣子十分狼狽,姬蕾心中一軟,柔情頓生,高聲叫道:“高大哥,我在這裏。”高戰只覺有如姬蕾,他一轉身,身子像閃電一般循聲撲去,兩手一合,忽然雙手一緊,原來抱着了大樹,一怔之下,失望已極,萎頓倒地。

原來他一聽到姬蕾喚聲,腦子昏昏亂亂,什麼也不能想,只下意識循聲抱去,想要撲捉住那聲音。

姬蕾見他失魂落魄,憐愛之心大起,心想他看來並不似全無情義之人,當下又叫道:“高大哥,我在樹上呀!”高戰腦筋一清,抬頭一看,長凝思,深霄夢迴的意中人,依着窗似怒似嗔的看着自己,高戰只覺眼前一陣模糊,淚光在眼眶中閃爍,他自己也分不出此時是喜歡多還是悲苦多,是多還是驚訝多。

他不加思索,足下一運力,便向樹上縱去,落在一個突出木上再借勢上竄,不消幾個起落,已到木屋梯之前,他衝進屋情不自握着姬蕾的雙腕,結結巴巴地道:“到底是怎麼,怎麼回事啊,你…你!怎麼…”他原想問姬蕾怎麼沒有死,忽然一想豈有如此問法,便住口不説了。

姬蕾見他英風如昔,比一年多前長得更是英朗,眼中包含着無限誠懇親切在憐愛,那就和親人的眼光一樣人,姬蕾突然覺得她和高戰已經親近得很,天下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力道再能分開他們了,於是怨恨一消,再也矜持不起,倒在高戰杯中哀哀地哭了起來。

高戰只覺一陣甜香直衝鼻脾,他初嘗情味,心裏又是高興,又是羞澀慚愧,只怔怔的拍着姬蕾的肩,柔聲安她,叫她別再哭。

姬蕾果然收淚,高戰還是抱着她,姬蕾臉一紅,輕輕掙,高戰一驚,心中很是慚愧,訕訕問道:“蕾妹,你怎麼會到大戢島來?”姬蕾道:“我出門遊玩,結果碰到一個壞蛋,那壞蛋死皮賴臉的跟着我不肯走,我又打他不過,恰好碰着平凡上人,他老人家把壞蛋嚇跑了,我就跟他來到大戢島。”高戰問道:“那壞蛋叫什麼?下次碰着我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姬蕾道:“他是天煞星君的徒弟,叫什麼…什麼文倫的。”高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他,他不久以前在山東濟南城郊被我師兄李鵬兒打敗了,和他師妹一起逃跑啦。”姬蕾恨恨地道:“大哥,這個人真不要臉,下次你遇上他,替我好好打他一頓。”高戰點頭不語,姬蕾道:“你不替我打麼?”高戰笑道:“我又沒説過不替你打呀!”姬蕾忽道:“你快去見平凡上人去,他老人家一定也知道你來了,再不去惹得他老人家亂髮脾氣就麻煩了。”高戰道:“咱們一塊去。”姬蕾臉一紅道:“不行,不行,平凡上人規定我除了吃飯和替他整理一切的時間外,無事不能踏到大戢島土地上去。”高戰奇道:“怎樣啊!”姬蕾不好意思道:“上人很討厭女子,大哥,你瞧,你站的岩石周圍有沒有異樣?”高戰一看,只見樹秀四周許外大聲的岩石,有的碎裂成一塊塊,有的竟成石粉,分明是被人用極高掌力震碎的。

高戰道:“這是上人擊碎的,平凡上人何等功力,這區區碎石掌力,在他老人家看來,真是容易不過之事,這有什麼奇怪?”姬蕾道:“你知道什麼,平凡上人為了建這木屋,真是化了不少心力,他老人家有時不耐煩,作著作着就發脾氣,兩手亂打,這周圍的岩石都被他打碎了。後來總算做好,他費這大心力就是不願我住在大戢島範圍之內。因為他老人家發過重誓,不準任何女子住在此島哩!”高戰不好笑,説道:“上人脾氣看來古怪,其實慈祥無比,看他拿石頭出氣,只怕對自己訂的規矩也很不便哩!”姬蕾點道:“上人對我真是再好不過,以他老人家那詼諧的個,竟然三天三夜忙個不休,替我在這樹上釘房子,還教我許多功夫,大哥,對了,您替上人跑腿,待會央他傳你幾手絕招兒,保你受用不盡。”高戰正道:“我替上人跑腿是應該做的,怎麼敢要求他老人傢什麼,蕾妹,倒是你別貪玩,多多學點本事,好將來報仇。”他説到此,突然發覺漏了口,慌忙想用話帶過,姬蕾悽然道:“你知道了?我爹爹媽媽都死啦。”高戰連道:“你千萬別再傷心了,你的仇人也是平凡上的人對頭,有他老人家作主,還怕誰不成。”忽然身後一個温和的聲音道:“小娃子,你心地很是不錯,你替我老人家辦的事可都辦妥了嗎?”高戰慌忙下樹,對平凡上人恭身答道:“晚輩照前輩吩咐去找辛叔叔,沒想到辛叔叔不在家中。”平凡上人急問道:“那三個老魔呢?你在路上沒有再碰到過?”高戰道:“沒有碰到,晚輩和辛嬸嬸一商量,就去找秦嶺一鶴魯大俠,請他替上人傳話。”平凡上人賀道:“乖娃兒,做得好,辛捷那娃兒到哪兒去了。”高戰道:“辛叔叔到少林寺去啦,他聽説那三個老魔要上少林寺去尋上人晦氣哩!是以趕到少林去會合武林之秀孫大叔,和太極派大俠吳凌風叔叔,想要憑三人之力阻止老魔頭們。”平凡上人臉突變凜重,想了一會道:“辛捷,吳凌風,孫倚重,不行,不行,只怕還是擋不住,娃兒,咱們這就趕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姬蕾眼看高戰又要走,心中非常不願,忙道:“上人,我也要去。”平凡上人和聲道:“你功夫太差,留在島上比較好,你替我老人家整理好果樹,我老人家回來包你有好處。喂!姓高的娃兒,咱們走啊!”高戰只得向姬蕾告辭,那樹高十丈餘,一上一下説話很不方便,平凡上人視若無睹,突然哦了一聲,叫高戰稍待,轉身先往屋中走去。

高戰想要安姬蕾,不知説什麼好,忽然觸手摸着杯中千里鏡,便竄上樹道:“蕾妹,我有一件物事要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説着把千里鏡給姬蕾,説明了用法,姬蕾也是孩子心,果然立刻止悲,興致的看着千里鏡,只見遠遠海面一切都如就在眼底,只樂得大叫起來。

姬蕾道:“大哥,這玩意真好,你下次來時,我老遠就可看到你啦,也不用眼巴巴的望,連脖子也望酸了。”高戰見她笑靨如花,不由看得痴了,姬蕾忽道:“高大哥,上次上人不是答應過你要給你好處嗎?你千萬別當傻瓜,只管向他老人家清教就是。”高戰笑道:“我今天能夠在此看到你,這不是上人答應給我的好處嗎?對於我而言,難道天下還有什麼更大的好處,比和你重逢更來得大嗎?”他説得很是誠懇,姬蕾大,口中卻裝着不喜道:“你別不知好人心,我是為你好喲,你難道不想成為武林高手,受人尊敬嗎?”高戰道:“自從我以為你追到不幸,就覺得武功再高也沒有什麼意思,連自己…自己的朋友也保不住,可是現在不同了,蕾妹,不瞞您説,我很是羨慕像辛叔叔那樣遊俠天下,名震武林哩。所以你不説,我也得向上人請教!”姬蕾柔聲道:“大哥,我對你當真是這般重要麼?”高戰誠懇點點頭,姬蕾正想説話,平凡上人已如大雁一般飛渡而來。

姬蕾問道:“上人,您去幹嗎?”平凡上人一伸手,從僧袍下拔出一長劍,上面已然起鏽,沉聲説道:“我老人家去拿劍會敵!”姬蕾奇道:“這劍已經鏽純啦。”平凡上人道:“這劍是萬曆年中之物,自是鏽了,我老人家已百年不用兵器,想不到還有用到這勞什子長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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